51.離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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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二年, 溫卿言與柯心若育有一女,取名溫昔若,小名西西。

在西西四歲時, 某日, 柯心若去幼兒園裡接回女兒, 在幼兒園裡與小夥伴們玩得滿身泥土的小公主一見到媽媽, 便熊撲上來, 吧唧在媽媽臉上親了一下。

洗手間裡,滿是泡泡的浴缸裡,西西手舞足蹈的吹起小泡泡來, 小丫頭用小手兜住一抹泡泡直接蹭到她媽媽身上,本是夏天, 柯心若穿的雪紡裙溼了一大片, 裡面的淡紫色若隱若現。

“溫昔若。”柯心若很少直接喚女兒大名, 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西西小朋友很識相地吐了吐舌頭, 調皮地伸長了小手臂擁着她媽媽的脖子,甜甜地說道:“媽媽,在我心中你是最漂亮的。”

柯心若這次乾脆是整件裙子都溼了,看着自己滿身的泡泡,她有點哭笑不得。

正巧溫卿言從書房裡走出來路過衛生間, 柯心若抱着裹着淺粉色浴巾的女兒遞到他懷中, 佯裝惡狠狠地說:“喏, 你女兒乾的好事。”意思意思地指了指自己溼透的衣服。

小姑娘調皮地捂着嘴偷笑, 而溫卿言並未回答, 當擡頭觸及到他熾熱的視線並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時,柯心若臉很不爭氣的紅了, 突然很是後悔。怎的就這模樣出現在他面前。於是她趕忙走進主臥去拿乾淨的衣服。

溫卿言露出很有深意的笑容抱着女兒回她自己房間。

正在溫卿言將女兒放在牀上準備去衣櫥裡給她拿可以穿的衣服時,西西拉住了他準備撤離的手臂,仰起毛茸茸的腦袋,天真地問:“爸爸,離婚是什麼?”

男人墨黑的瞳孔暗沉了幾分,面上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寶貝兒,這詞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西西的小臉癟了下去,撇了撇嘴巴,很不開心地向她爸爸將起今天的遭遇,“今天我和寧塵一起去找老師,聽到我們李老師在說媽媽的壞話,她說媽媽長得不好看一點兒都配不上爸爸,說你們遲早會離婚。更可惡的是,那個寧塵好像知道離婚是什麼,直接指着我嘲笑說你們都不要我了。我一時氣不過,就直接將他按倒在地上揍了一頓。”小姑娘說着說着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揚起頭,甜甜地補充了一句,“爸爸,我厲害嗎?”

對上自家閨女晶亮且充滿期待的小眼神,溫卿言話題一轉,說道:“那寶貝兒,你覺得媽媽好看嗎?”

“好看!”小傢伙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出來,而且很快補充道:“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西西很小就已經懂得護短了,很得他溫卿言的真傳,他笑了笑,揉了揉女兒蓬鬆的捲髮說:“你們老師那是嫉妒西西有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所以才說那樣的話。西西和媽媽都是爸爸的寶貝,爸爸愛你們。”我怎麼捨得離婚。說完,在女兒額頭上印上一吻。

小姑娘高興的像吃了蜂蜜一樣,激動得小臉紅撲撲,換好小裙子後直嚷嚷這要跑去她媽媽那裡秀恩愛。

被他爸爸一把拉住衣領拽了回來,點了點她的小鼻尖說:“這是爸爸和西西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哦。”

“媽媽也不可以嗎?”

“嗯。”

小傢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腦袋,勉爲其難地答應了,父女兩還很有愛地拉了拉小拇指許下了誓言,這是他們父女之間的秘密呢。

第二天,溫卿言下班後坐在純棉的單人沙發上看《經濟週刊》,柯心若坐在她身邊削平果,西西在自己的小天地裡彈鋼琴彈得不亦樂乎。

“聽說西西她們那位長得很漂亮的李老師辭職了,真是可惜了。”

那李老師她之前去開親子活動會的時候見過一次,感覺李老師的舉止言談都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若是由她教育自己的女兒,說不定能使女兒調皮的性格有所收斂。

“嗯。晚飯吃什麼?”

柯心若滿頭黑線,這人……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將削好的蘋果切成整齊的塊狀放在果盤裡,推到溫卿言面前,“喏,吃吧。”於是她認命地起身去廚房燒菜,察覺身旁的人起開離開,溫卿言眼角微擡,若有所思。

那些人辦事效率不錯,不枉他每年投資百萬。

西西小朋友適時地跑出了鋼琴房,笑眯眯地站在她爸爸面前,挺直了小身板兒,說:“這位帥哥,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你聽我演奏一曲?”

廚房裡正忙着清洗排骨的柯心若聽到女兒的話,直接吼了一句,“溫昔若,以後給我離你乾媽遠一點!”

西西的乾媽是她媽媽的閨蜜徐清瑤,顧名思義,乾爸就是乾媽的老公杭一辰。柯心若之所以如此說,完全是因爲那兩人在她寶貝女兒面前從來沒個正形,導致自己原本鬼馬精靈的女兒更加的調皮難管教。

“媽媽,你這是□□主義。爸爸,你看媽媽虐待我。”

溫卿言笑笑,就在小姑娘以爲他要幫助她一起抵制媽媽的□□時,她爸爸悠然地說道,“我聽你媽的。”

只五個字,便傷害了一顆幼小的心靈。

西西使出吃奶得勁兒將她爸爸從沙發上拉出來,往她鋼琴房裡領,“接下來,有請溫昔若小朋友演奏一曲——《兩隻老虎》。”

西西充當主持人的角色介紹完,同時扮演起觀衆的角色,自己給自己鼓起掌來。

最後,她掀起自己的小裙襬,對着一羣坐在兒童沙發上坐姿端正的公仔們深深地鞠了一躬,朝着白色的鋼琴走去。

歡快的旋律響起來,甜美的歌聲伴着旋律迴響在房間內,溫卿言扶額,這……真的是他曾經聽過的《兩隻老虎》嗎?

一首歌演唱罷,小姑娘興奮地跳下椅子,“爸爸,我演奏的怎麼樣?很好聽吧!嘿嘿……原版的一點都不歡脫,所以我稍微地做了點修改。”

溫卿言什麼也沒說,走了。

當看見廚房裡那忙碌的身影時,他很確定,自家女兒的性格完全遺傳自她,而非他。

他現在,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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