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悠略恍惚的走進洗手間,看着鏡中的自己,臉頰紅暈,雙眼春意盎然,不行不行,快點恢復正常,不能受他的影響,鞠了一把冷水,輕拍着臉,感覺臉上的溫度降了,剛走回房間內,就傳來敲門聲:“小乖,吃飯了。”
“哦,媽媽,門沒鎖,我在擦頭髮。”卿悠拿着大毛巾毛巾裹着頭髮,往門口走去。
安以沁推開門,見卿悠高舉着手臂,把頭包成個阿三,無奈的搖搖頭,拉着她坐在梳妝檯前:“你呀,有這麼擦頭髮的嗎?以後你結婚成家了,誰幫你?”拿過她手中的毛巾,仔細的擦拭着,溫柔細膩,和卿悠的粗糙完全不一樣。
卿悠在聽到結婚兩個字時,心中不由得一顫,結婚,本來以爲是很遙遠的事,可就在剛剛,她突然發現,一切都不遙遠,不過是她想的太遠。
“卿卿,我們訂婚吧!”簡單的幾個字在她耳邊不斷的迴盪,忘記了自己到底呆愣了多久,也忘記了該怎麼回答,一字一句,憑着本心,自然而然的說出口,沒有猶豫,沒有疑問,彷彿水到渠成般,直到手機那邊傳來無比愉悅的聲音,才從混沌中驚醒。
“卿卿,今天我很開心。”不同於往日的清冷,不同與往日的調侃,是徹徹底底的愉悅,那種從心底溢出來的,她忍不住想告訴他,她也很開心,卻在激動之下,微微顫抖的手,按在了掛機鍵上,而她沒有勇氣重新撥打回去。
掛斷後,沒過幾秒,手機的短信聲響起:“卿卿,等我去提親。”
卿悠開啓了自我屏蔽功能,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當時爲什麼沒有矜持下,爲什麼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此刻那叫一個懊惱啊!
“小乖,發什麼呆呢?”安以沁喊了卿悠幾聲,透過梳妝鏡,只見她安靜坐着,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何處,對她的喊話,沒有半點反應,輕輕扯了扯她的頭髮。
“啊?”感覺的有點痛的卿悠,回過神來,疑惑的看着她:“媽,什麼事?”
“想什麼呢,叫你都不應聲。”安以沁見她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有什麼事?”
卿悠躊躇了下,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跳過:“沒事,媽,我們下樓吃飯去,餓死了。”
安以沁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從她閃爍的目光中,覺察到些東西,也不追問,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吧,下樓去,你爸爸估計等急了。”
走到房門口的卿悠,回頭看了眼丟在牀上的手機,即刻撇過視線,決定暫時冷落它。
顧禹墨發完短信,將手機放在桌上,收手交疊的放在腿上,靜靜的注視着手機,良久,露齒一笑,眼中光華千轉,魅惑無比,輕靠在椅背上,修長手指扣着桌面,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麼。
“爸媽,我生日咱們出去聚餐吧。”對於生日,卿悠沒有太多的想法,吃飯的時候,隨口說道。
“小悠,聚餐是必然的,但十八歲是個很重要的生日,不能簡單了事的。”卿澤軒擡眼凝視着她:“你祖父祖母的意思,想要爲你舉辦個成人禮。”
“成人禮?”雖說過去十分盛行,可如今舉行成人禮的太少,成人禮又稱之及笄禮,聽祖母說,她曾舉行過,對於祖母所講解的成人禮,卿悠彼時特別的羨慕,沒想到自己能舉辦,格外的興奮:“爸,是和祖母一樣的成人禮嗎?”
“嗯,你祖母想看到你的成人禮,不過不會太鋪張,除了重要的長輩和親朋好友,其他的一概不宴請。”卿澤軒和卿悠詳細的姐說:“你祖父祖母的想法是,簡潔隆重,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而且成人禮之後,你就要~”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卿悠嘴裡喊着東西,對於話說一半的卿爸爸,很是奇怪:“爸爸,你別擔心,鋪張不鋪張我不在意的,能享受整個過程,我就很高興了,小時候聽祖母說成人禮特羨慕,如今如願了,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我們希望你開心的度過十八歲生日,成人禮結束後,意味着你長大成人了,我們沒別的期望,只希望你過的幸福快樂。”卿澤軒有些感慨,放下手中的筷子:“小悠,我們家歲不是大富大貴,但算小有名氣,會讓你的成人禮辦的風風光光的。”何況還有那臭小子……
她極少關注自己的家境到底怎麼樣,只知道家中大部分的人是學者,對於小有名氣到底是多有名氣,完全沒概念,點點頭:“爸爸,你別想那麼多啦,開開心心就好了,我不在意那些虛的。”以爲卿爸爸是心有內疚,卿悠不在狀況中的安慰着。
安以沁在旁邊看着父女兩人你說我答,卻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覺得特別好笑:“好了,別說了,小乖,我們明天去祖父祖母家,後天你生日,要早點去做準備。”
“啊?這麼急呀!”對於生日,卿悠沒什麼要求,一家人在一起,怎麼都好,對於媽媽說的話,她沒什麼意見。
“早點去,幫襯下你祖母,總不能讓她一個人操勞。”安以沁明白她的心思,從小在公公婆婆身邊長大,從公公那裡學到了寬容平和,從婆婆那裡養成了端莊優雅,她可以自傲的說,卿悠絕對是真正的名媛淑女,對此她非常感謝兩位老人家,在他們夫妻忙碌的時候,將女兒教育的如此出色。
“好的!”卿悠吃着東西,分心的說着:“媽媽,在祖母家待幾天?小寶說,我們有一個星期的假呢,能多住幾天嗎?”
“恐怕不行,你成人禮結束後,我們就要回來了。”安以沁猶疑了片刻:“家裡有其他重要的事,祖父祖母屆時會和我們一起回來。”
“爲什麼呀?”卿悠咬了咬筷子,疑惑的問:“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安以沁睨了她一下,意味不明的笑着說:“小乖,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最近怎麼每個人說話都奇奇怪怪的。
“哦~”安以沁拖着尾音,語氣中飽含深意:“我以爲小寶和你說過了。”
咬着筷子的卿悠,聽到這話,手一鬆,“啪”的一聲,筷子掉在桌上,瞪目結舌,手指向卿媽媽和卿媽媽,格外驚訝:“媽媽,你們?”
兩人一副瞭然的神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卿悠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的問:“他什麼時候說的?”
“他?小乖說的誰?”安以沁偏不如她的願,非要她自己說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