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李子清回到古柳莊,村人在主祭老者帶領下進行祭祀獻禮;且說那胡佔林,這猢猻一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就撤退了。
畢竟猢猻一族在妖界修仙者中智商頗高。只是他雖然撤了,可是心中覺得憋屈,不免有了其他想法。
胡佔林回到自己的老巢後,當即發出訊息,邀請自己的好友,另一山頭的妖王,這妖王本是一隻錦紋虎,名叫衣錦斕。
這衣錦斕名字看起來似乎有點兒雅緻,其爲妖則甚不雅緻。
這衣錦斕接了胡佔林的信兒,馭起妖風,離了自己的臥虎山,直奔胡佔林的齊雲嶺而來。
這兩個妖王見面之後,居然也懂得相互客套一番,這才轉入正題。
轉入正題之後,再開口講話,可就沒有客套了,只聽衣錦斕問道:“猴兒,今天你是請本王來喝你的猴兒酒的嗎?”
胡佔林道:“虎王,你也別光想貪圖我的酒,還有比我這酒更好的,你想不想見識見識?”
虎王衣錦斕聽了驚訝地說道:“天下還能有什麼酒比胡兄的猴兒酒更美味的?趕緊拿來,本王還真想品嚐品嚐!”
胡佔林道:“虎王,我只說有那更好的,可也沒說那是酒啊!你怎麼老是想着吃吃喝喝呢?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樣可是叫做沒出息,我要是你的老師,肯定要打你屁股!”
虎妖王衣錦斕聽了,怪笑道:“喲呵!猴兒,你又要找打了是不是?看我現在就打你屁股!”
說着話,那衣錦斕就往前捱了過來,一副要打胡佔林屁股的模樣。
胡佔林擺擺手笑道:“別鬧!我今天說的東西,可真是一件寶貝,那是難得一見喲!”
虎王衣錦斕見胡佔林說得鄭重,也就端 莊 嚴 肅了一回,調整好了表情擺好了姿態問道:
“胡兄弟,到底是什麼寶貝?”
胡佔林見已經吊起了虎王衣錦斕的胃口,這纔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瞞衣兄,我今天見了一支獵隊,是第一次來到我的地盤。我自然去看看,這究竟是哪個村莊的人族呢;想必又是哪個村莊,有了新的社祠大神了罷。
不料這一看,讓我發現了一件祭寶,乃是一座精緻的蓮臺。我當時真想奪下此寶,奈何後來此寶的主人遠遠地出現了,我還沒看清對方的人影子呢,就心生警兆,於是趕緊撤了回來。”
虎王聽了,哈哈大笑:“你這猴兒,連祭寶都想搶!那玩意就算再好,對我們又有何用處?你呀你,平常都說你聰明,居然也會犯迷糊!”
胡佔林聽了,趕緊解釋說道:“衣兄,兄弟我再迷糊,也不至於對一件祭寶動心……”
“哈哈哈哈,還說不動心!你剛剛就說的那不就是人族獵隊的祭寶麼。胡兄弟,不帶這麼哄哥開心的喲!”
胡佔林見這衣錦斕一再搶白自己,就大聲喝道:
“老虎!你自己才迷糊!我說的那祭寶,可是真正的法寶,那是仙家煉製的法寶啊,你可聽明白了?!”
“你說什麼?”衣錦斕聽了,頗爲驚訝:
“你是說居然有社祠大神拿仙家法寶來給村人當作祭寶使用?”
“正是!”胡佔林答道。
“這法寶品階如何?”錦斕衣急匆匆地問道。
胡佔林見他動了心,這才說出自己的猜測:“我們靈道境界,頂多擁有一件道器就了不得了。
靈器,是比道器是高出一個大品階的寶貝,那可是仙道高手乃至更高境界纔有的吧?”
“是極。”虎王衣錦斕答道:“本王有幸,曾經在聖王那裡見過一件靈器,聖王他老人家可是寶貝得不得了呢。”
“你是說聖王那件玄靈雙鉤嗎?我只是聽說過,還真沒親眼見識過喲!”胡佔林嘆息道。
這兩個妖王所說的聖王,其實就是這萬靈山排在第一座的大妖王,靈道九階巔峰的洪遠,他的本體乃是一隻金鵠,他的玄靈雙鉤是靈器五階法寶。
虎妖王衣錦斕見胡佔林嘆息,就笑道:“猴兒,莫非你今天看到的寶貝品階很高,比得上玄靈雙鉤?”
胡佔林道:“虎王,我沒見過聖王的玄靈雙鉤,無法比較,只是我今天見到的那祭寶,那一座蓮臺,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我對那祭寶攻擊不下於三十招,卻是招招無功——
這還是法寶主人沒露面的情況下的事兒呢,若是主人露面發動攻擊,你想我能頂得住麼?”
虎妖王衣錦斕聽了,面色凝重地說道:“猴兒,你膽子也太大了!那人既然有這等法寶,豈是我們惹得起的?你居然對之攻了三十多招,你瘋了嗎?”
胡佔林道:“我沒瘋,我在猜測,對方既然只做一個社祠大神,想必自己高明不到哪裡,只是法寶厲害些罷了——若不是這樣,我怎麼會請你來商量奪寶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你可知道那祭寶最後帶着獵人往哪裡去了?”
胡佔林道:“依方向上看,應該是去了靈山城城北一帶。”
“好,我與你走一趟,那邊是鳳清聲所轄的地盤,城北一帶,不是白上人管轄的村莊,就是衣陸吼管轄的村莊。
我跟你分個工,我到衣陸吼那邊去問問,衣陸吼是我的晚輩,我想問點什麼應該很容易。
你去白上人那邊問問,看看有沒有哪個村莊新換了社祠之神。”衣錦斕這頭老虎精果然成了精,竟然安排得極有條理!
兩個妖王商量之後,各馭妖風,分頭而去。
虎妖王衣錦斕去衣陸吼那裡,自然是勞而無功,而胡佔林在白上人這邊,卻是有了線索。
這胡佔林來到白上人所在地六塘村,詢問白上人,所轄村子中,有沒有哪個村子換了祭神?
白上人聽了,不明所以,當即反問在林關心這個做什麼;胡佔林笑曰提醒你,你要當心下屬造你的反!
白上人聽了,心頭一動,當即分派自己兩個跟班去各村查巡。
這兩個跟班的,也就是六塘村社祠中的二神三神,一個叫做鶴乘風,一個叫做鶴乘雲。白上人則叫做鶴沖天,與這二神三神都是鶴族妖修王者。當然,鶴乘風與鶴乘雲只是四階小妖王,白上人自己也只是靈道七階,還沒達到九階,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妖王。
卻說這兩個小妖王,一路沿各村查來,到了古柳村,果然發現了異常,只見社祠中神壇上排放兩個座位,一主一次!
這兩個傢伙又見原來的社祠大神郎九坐在次位上,主位則另有其人,只見她面容端莊,神態從容,閉目運功,既無妖修氣味,頗有人族風範。
兩鶴妖見了,一個說道:“這古柳村社祠大神換過了!你瞧她境界比我們倆還低着一階,必不是王者幻化人形,應該就是人類!
真真的是豈有此理!人族怎麼能在我們這一界裡當社祠大神呢?”
另一個道:“你看你看,郎九現在還做了她的跟班二神呢,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兩個小妖王仗着自己都是四階,比李子清高上一階,又是白上人鶴沖天的跟班,就趾高氣揚地喝道:
“郎九,你的腰牌拿來驗看!”
郎九自是認得這兩個,當即站起身來答道:“如今我只是二神,腰牌已經屬於我們古柳村社祠大神混元傘李子清了。”
說到這裡,郎九又低聲對李子清道:“混元大神,請把腰牌給我,我拿去給他們驗看一下。”
李子清此時也並不想生事,也不多說,直接取出腰牌,遞給郎九,於是郎九手捧腰牌,出了社祠,說道:
“乘風二哥、乘雲三哥,你們請看。”
這鶴乘風與鶴乘雲兩個小妖王取過腰牌,看過正面看反面,除去腰牌上的顯示的大神名號換了之外,別的完全符合要求!
換句話說,李子清的社祠大神之位,按這妖界的要求來說,雖是搶奪來的,卻也是完全“合法”的。
兩個鶴族妖修查無紕漏,又猜測李子清既能讓郎九臣服,自己兩個不宜擅自主張輕啓戰端,於是悻悻返回報告白上人去了!
卻說兩個小妖王去後,李子清道:“郎九,他兩個這是爲何?”
郎九道:“大神,這應該是例行檢查吧。”
“例行檢查?今日是例行檢查的時間嗎?還有一點,我能感覺到他兩個對我頗有敵意,這又是爲何?”
郎九道:“大神,按我們靈山城的規矩,今天還沒到例行檢查之日。
至於您說他兩個有敵意,應該是我們妖界可以佔據一村做社祠大神的,只能是妖修,不能是人族,或許他兩個可能就是把大神您當成了人族了吧。”
李子清聽了,暗道:自己可不正是人族?看來想當這社祠大神混個腰牌,果然如那一品堂老者穆少白說的,路子不太好走喲。這兩個來這一趟,怎麼給我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呢?
李子清所料不差。
那鶴乘風與鶴乘雲兩個回到六塘村社祠之後,如實上報,白上人鶴沖天聽得一頭怒火,胡佔林聽得心花怒放。
白上人鶴沖天見胡佔林滿臉高興,只道他對是幸災樂禍,怒道:“胡老猴兒,你樂什麼?想瞧我笑話?”
“不敢不敢!”胡佔林急忙辯解道:“白上人,我胡佔林豈能袖手看你的笑話?你理解錯了。”
正說話間,虎妖王衣錦斕到了。白上人拉住他道:
“老虎,這猴兒想看我的笑話,你說可惱不可惱?”接着,白上人就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衣錦斕聽了,已知是在白上人這邊發現了線索,當即說道:
“白上人,他一個猢猻,向來就是嬉皮笑臉的,你計較這個做什麼?我正好找這猢猻有事兒。白上人,這事就不要爭執了,揭過去罷。”
說到這裡,衣錦斕對胡佔林說道:“**,給白上人賠個罪,跟我走吧。”
胡佔林於是就給白上人道了個歉意,跟着衣錦斕出了六塘村,往古柳村來。
在半路上,衣錦斕問道:“**,說正經的,那古柳村社祠大神真的只是靈道三階?”
胡佔林道:“六塘村的鶴乘風鶴乘雲兩個說的,以他兩個的眼力,不至於連對方境界也看差了吧?”
“你跟白上人說了我們這一趟的目的了嗎?”
“沒有沒有!”胡佔林說道:“我豈能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好!我看這古柳村社祠大神應該不止一件法寶,我提個分配法子:
若是兩件,你我各分一件,若是不止兩件,平分之後,多出的那一件就歸你**;
若是隻有一件,你我憑各人本事爭,爭到的給爭不到的賠償,你看如何?”
胡佔林聽了說道:“老虎,若是隻有一件法寶,我就讓給你了,但是你給我的賠償可得由我來定,我也不貪心,只要你那老虎洞借給我修煉一年就可以了,行不行?”
原來,這衣錦斕的老虎洞裡有一道靈泉,雖然不是上佳,卻是比外界靈氣多了一分。
別小看只多了這一分,就憑這一分,衣錦斕才慢慢地趕上並超過了胡佔林一頭。
胡佔林早就是六階了,想突破到七階,借這靈泉輔助修煉卻是最佳選擇。
虎妖王衣錦斕聽了,知道胡佔林的目的是什麼,也就慨然應允。
這兩個妖王一路商量着,就來到了古柳村村頭社祠。到了地方,二妖修當即叫陣,挑戰李子清,還找了個“合理合法”的藉口,美其名曰是來搶奪地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