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謝宅大夫人善信佛法,每月十五便要謝家所有人都去謠雲寺燒香拜佛。
謝文琴穿着華服化着精美的妝,好似要去見心上人一樣,令大夫人不悅的皺了眉:“文琴,所有人都穿着低調樸素,你弄的這麼浮華做什麼?還不快回去重新換一身。”謝文琴撅着嘴委屈道:“娘,難得出一次門,爲什麼非的弄成出了喪事一樣。”
“你這個混帳東西說的是什麼話,既然不想去,就好好待在家裡!”言罷上了馬車不理會謝文琴快哭的模樣,長安經過她的面前有些嘲諷的笑了,氣的謝文琴恨不得殺了她。
“謝長安,別得意。”說完冷哼一聲就回府,把門重重關上,不要我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長安上了馬車之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擡眼就見三少爺在自己對面閉目養神。
不過長安驚奇的發現三少爺面色蒼白,清晰的可見那一根根血管,一副病弱膏肓的樣子。她不知道一向不出門的三少爺竟然會跟大夫人去寺廟裡,暗自後悔自己剛纔找個理由不去,這樣就可以潛入三少爺的房間看看那個神秘的男人。
“長安,你來這麼久我大概這是第一次和你見面吧。”大夫人和顏悅色的看着長安。“是的,夫人。”長安回神,全神貫注的望着這位爲謝宅竭心盡力的人。
大夫人給她的印象很好,是個心地善女待人真誠的人,比起謝宅除了謝簿羽之外的人,就屬她不錯。“在府裡還住的習慣嗎?文琴他們有欺負過你嗎?”謝文琴幾兄妹的個性她是清楚的,看着長安這麼弱怯的模樣,她有些擔心。
“夫人放心吧,幾位哥哥和姐姐待我極好呢!”長安垂頭想了想然後仔細的回答,如果說謝文琴老是找她的茬,恐怕大夫人又要心煩了,爲了讓她安心長安覺得還是不告訴她好了。雖然這對自己來說是個麻煩,不過先暫時應付一下好了。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大夫人摸摸長安的腦袋鬆了口氣。
到了謠雲寺長安扶着大夫人下馬車,
然後望着這又高又陡的階梯就一陣唏噓。從這裡上去不知道會不會把人累死,怎麼有人把寺廟修的這麼高,真是令人感到頭疼。
謝簿羽倒是走到長安的面前對她說這謠雲寺的源遠,長安雖然不懂倒也聽得認真。
薄霧繚繞似迷鏡之地,白花搖曳在霧中若隱若現,不少彩蝶在此嬉戲。
玉石臺上,兩位風之卓越的人對面飲酒,其中那眼角上挑的男子道:“百年已過,等候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雖與我來說不見得有多長,但也恍如度日如年。”白衣勝雪,風華絕代的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後站起身道:“我去找她了,你隨意。”
“哼,我是不會讓你第一個找到她的。”那身穿錦袍的男子衣裳上繡着各種各樣的花紋,華麗而耀眼卻不顯得那麼浮華似乎理應被白花圍繞。
一衆人擡眼看去十餘人正站在佛像面前,閉上眼睛雙手合上虔誠的祈福。
有僧人過來接待,一名喚作雲宜的和尚道:“小僧已爲各位施主備好了禪房,施主們隨時可以休息。”大夫人面露暖色,一派溫柔和氣的態度笑道:“多謝師傅,麻煩師傅爲我們帶路。”
長安因爲好奇而走在大家的身後,沒人注意到自己她就可以隨意打量了。眼睛掠過一尊尊嚴肅或慈祥的佛像,或者雕工強大精湛的窗戶房樑。
忽然只見一白衣男子從另一條走廊經過,沒有回頭,留下那驚鴻一瞥的背影。
三千青絲長及垂地,白衣如雪絕代風姿。
長安看着看着不由的跟着那人的腳步而去,一直到一個池塘邊,那人站在亭中長安癡癡看着。
多好看的人啊,比有名的畫師畫的人還要漂亮不知多少倍,總之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突然白衣的公子轉過身,對她微微一笑,剎那間長安只覺滿樹的梨花齊齊綻放,美得令人忘記了呼吸。多麼美妙的畫面啊,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在做夢一樣。
“你……你是男子還是女子?”長安一小步一小步的
挪過去,在白衣公子的六步之外停下。對於她而言,這個人的出現就像是神仙一樣,令她覺得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瀆。
“我當然是男子。”白衣公子挑了挑眼,有些驚詫她的問話,故而瞭然的回答。
“咦。”這世界上有這麼漂亮的男子,也許他不是普通人,也許是從天上下來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白衣公子對她招招手,長安遲疑了片刻然後小心翼翼的朝他走過去。“找人。”白衣公子篤定的說道。“那你找到了麼?”
白衣公子深深的望着她,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點點頭道:“已經找到了,我等了她很多年,終於又見到她了。”長安興奮的笑道:“那祝賀你哦。”白衣公子卻難過的搖搖頭:“可惜她卻已經不記得我了。”
長安吃驚的看着他,見他很難過只好安慰道:“沒事的,也許有一天她會想起你。”白衣公子又笑了,彎下身撫摸着她的腦袋,眼神裡帶着寵溺:“真的嗎?”長安怔住了,這只不過是安慰人的話而已,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想起他呢?
“嗯,所謂金誠所至,金石爲開,總會有奇蹟出現的。”長安重重地點頭,也許那一天老天爺開了眼就讓那個人想起了他是誰呢。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做謝長安。”遠處有人在呼喚她,長安往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回頭道:“有人在叫我,我要走了。”白衣公子站起身點點頭也道:“我叫銀華。”然後漸漸消失在了長安的面前。
長安望着他離開的方向好久,這纔在謝簿羽的呼喚中離開了池塘。
謝簿羽帶着長安去住的地方,一邊問:“長安你剛纔幹什麼去了?我還以爲你走丟了呢。”長安乖乖的點頭道:“我剛纔一直在打量周邊的景物,走着走着你們就不見了。”
“這寺廟很大,下回要是迷了路就不好了。可不要再一個人獨自亂走了,知道嗎?”謝簿羽像一個大哥哥一樣拍拍長安的肩膀溫聲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