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身影盤坐於蓮臺之上,以兩人爲中心,方圓數百里範圍之內卻是有諸多神魔影像浮現,其中有天女、魔神、邪祟等種種神魔虛影。
而這些異象卻只在兩人周遭浮現,兩人身旁卻是有無量神光照耀,大放光明,盡顯兩者之不凡。
尤其是此刻其中一人盤坐於蓮臺之上,正口頌玄奧無匹的經文,隨着經文出口,便見虛空之中天花朵朵墜落,而這一朵朵的天花墜入四周的湖水之中,卻是刺激的湖中的蓮花開放的越發的嬌豔。
太陰教主正自同靈教教主論道,所宣講的自然是其所感悟的大道至理,此刻從其口中宣講而出,自然是異象紛呈。
做爲一方教主,能夠成就教主之位,自然在對於大道的感悟方面有着自身獨到的見解。
所以說即便是靈教教主道行精深,在太陰教主講道之時,同樣是聚精會神聆聽其講道,不時的微微頷首,眼眸之中閃過幾分贊同之色。
不知過去多久,太陰教主講道之玄妙天音戛然而止,而隨着太陰教主講道停歇,四周的異象也隨之消散。
不過因爲太陰教主講道而盛開的那衆多蓮花卻是佈滿了整片湖泊,朵朵蓮花隨風搖曳,有奇魚躍出水面,將這裡映襯的恍如仙山福地一般。
靈教教主看着太陰教主臉上掛着幾分笑意讚歎道:“道友這太陰妙法經果真玄妙萬方,本座聆聽,卻是頗有所得。”
太陰教主哈哈大笑道:“道友謬讚了,吾之太陰妙法經如何能夠及得上道友所開創的萬化太元經,此經爲靈教之根本經典,可謂玄妙無比,便是吾等聆聽也是受益良多。”
相較於靈教教主證道時間,顯然太陰教主要遲了不知多少年,真要論及道行高深的話,顯然是靈教教主要高出一籌。
靈教教主擺了擺手笑道:“道友此番前來不單單是爲了與本座論道而來吧。”
太陰教主倒也沒有露出什麼訝異之色,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道:“就知道瞞不過道友,本座此番前來是特意相請道友以及廣元道友一同前往我北邙山觀禮。”
靈教教主眉頭一挑,神色一肅看着太陰教主道:“道友當真下定決心要開闢一方大教,傳承自身道統了嗎?”
太陰教主同樣一臉正色點頭道:“不錯,本座考慮了數千年,已然做出了決斷,當效仿諸位道友,立大教,以求證得更高之位。”
看着太陰教主,似乎是在確定太陰教主的決心一般,靈教教主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道:“道友有此志向也好,自此之後,我等求道路上又多一道友相挾而行。”
太陰教主眼中閃過幾分期冀之色,話語之間滿是堅定道:“爲求大道,在所不惜。”
說話之間,太陰教主看了靈教教主一眼道:“到時候還需道友以及廣元道友一同前往觀禮纔是。”
靈教教主緩緩點頭道:“道友儘管放心,介時本座會親往觀禮。”
話音微微一頓,靈教教主看向太陰教主道:“不過廣元師弟那裡,卻須得道友親自去請纔是。”
太陰教主當即點頭道:“嗯,稍後我會親自去見廣元道友,請其前往觀禮。”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太陰教主看向靈教教主道:“廣元道友一身道行高深莫測,已然有了嘗試突破的底蘊……”
靈教教主擺了擺手道:“事關師弟修行,便是本座也不好多言,否則的話,萬一影響到了廣元師弟未來修行,那就大大不妙了。”
太陰教主正欲開口,忽然之間靈教教主眉頭一皺,隨即開口道:“進來吧。”
卻說乾元帝君、朝元帝君等靈教一衆高層此刻則是一臉恭敬的站在一座祭壇之前,在那祭壇上方供奉着的正是靈教教主的神像。
神像高大巍峨,卻是靈教聖地,平日裡也只有一年一次的祭祀,靈教弟子才能夠進入此間,而平日裡這裡卻是生人勿進,可謂是一方禁地。
乾元帝君、朝元帝君等人焚香禮拜,恭敬祈禱,恰在此時只聽得一個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便見虛空之中,忽然之間出現了一道門戶。
對於這等變化,乾元帝君等人則是顯得非常平靜,看着那突然出現的門戶當即便一腳邁出直接進入其中。
這門戶之後正是靈教教主所開闢的一方洞天秘境,平日裡靈教教主修行閉關也在這洞天秘境當中。
可以說如果不是靈教教主主動開啓的話,就算是同級別的存在也休想尋到這洞天秘境的存在。
進入洞天秘境之中,一股磅礴的力量降臨,無論是朝元帝君還是乾元帝君等人都沒有任何舉動,任憑那一股力量裹着他們挪移。
眨眼之間,幾人便已經來到了位於那大雪山之上的湖泊上空。
頭頂是遮天蔽日的樹冠,下方則是開滿了蓮花的湖泊,而乾元帝君等人則是一眼便看到了盤坐於那巨大蓮臺之上的靈教教主以及太陰教主。
見到太陰教主的時候,乾元帝君等人則是微微一愣,顯然是認出了太陰教主的身份來。
對於太陰教主這位近幾千年來第一位證得教主之位的無上存在,乾元帝君等人如何不認識,只不過是沒想到這位教主竟然會同自家教主在一起。
不過想到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乾元帝君等人收斂了思緒,忙上前來先是拜見了靈教教主,然後又衝着太陰教主拜了拜。
太陰教主只是衝着乾元帝君等人微微滴了點頭,倒是沒有太多的表示。
只看乾元帝君等人這般的聲勢就知道這些人求見靈教教主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太陰教主下意識的想要向靈教教主告辭。
只是不等太陰教主開口,這邊靈教教主就已經開口向着乾元帝君幾人淡淡道:“你們求見本尊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乾元帝君、玄元帝君等人對視一眼,便見朝元帝君深吸一口氣,上前衝着靈教教主躬身拜下道:“啓稟教主,副教主……副教主他隕落了……”
朝元帝君話音落下,靈教教主那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卻是猛然之間露出幾分錯愕之色。
一旁的太陰教主更是猛地將目光落在了朝元帝君身上,顯然這突然的消息,哪怕是身爲教主之境的存在也有些深感意外。
靈教教主只是瞬間便恢復了過來,看向朝元帝君幾人。
不過靈教教主卻是已經有所舉動,手中掐動印訣,很明顯是在掐算廣元帝君,推演廣元帝君的生死。
然而讓靈教教主感到驚愕的是,他掐算廣元帝君的生死的時候卻是發現他與廣元帝君之間的因果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存在了。
這個發現哪怕是道心恆定,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靈教教主也爲之勃然色變。
要知道就算是方纔陡然之間聞知廣元帝君隕落的消息,靈教教主也不過是微微失神了那麼一下,但是這會兒靈教教主起卻是真的被驚到了,反應之大就算是一旁沒有開口,只是旁觀的太陰教主都忍不住一愣。
靈教教主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有如此反應。
按說廣元帝君雖然隕落很是令人震驚,但是如果靈教教主願意花費心思,付出一些代價的話,未必不能夠助廣元帝君歸來。
就算是有再大的變故,也不至於會讓靈教教主這般失態纔對。
靈教教主手中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與此同時靈教教主身上的氣息也越發的恐怖起來,彷彿是在催動自身神通演算天機。
突然之間靈教教主眉頭一皺道:“不可能,爲何因果全消,本座竟連一絲因果都找不到。”
太陰教主聞言也是心中一動,暗暗的掐算起來。
這一掐算,太陰教主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因爲太陰教主也發現,就如靈教教主所說的那般,他也是無法發現任何關於廣元帝君的因果線,要知道他同廣元帝君早年那可是至交,兩人之間的因果可是不淺,正常來說,就算是廣元帝君隕落,二人之間的因果線也不可能消失纔對。
但是方纔他是真的沒有尋到一絲關於他同廣元帝君之間的因果。
“這是有人以無上偉力徹底的斬斷了廣元帝君的因果嗎?”
太陰教主心中莫名的閃過這般的念頭來。
而這會兒的靈教教主已經是無法保持平靜,也顧不得失態,竟然是伸手向着虛空猛地一掃。
長袖一揮之下,頓時虛空蕩漾,隱約之間可見一道虛幻的時光長河浮現在衆人面前。
而這雖然說只是虛幻的時光長河,看上去是那麼的不真切,但是隻一出現,便給人一種不可直視之感,彷彿濤濤不可改變的煌煌大勢滾滾而來,只看一眼便讓人心驚肉跳。
靈教教主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探手向着那虛幻的時光長河之中探了過去。
見此情形,乾元帝君、朝元帝君等人則是睜大了眼睛,似這等場景,他們也只是有幸見過一次,就是不知多少年前,教中一尊九境帝君隕落,教主一時興起,竟是施展了這般神通,硬生生的藉着因果線,將對方真靈自時光長河當中凝聚而出,硬生生的拉回了現世。
如今同樣的情形再度上演,衆人自然是充滿了期待。
靈教教主那一張無邊大手探進了虛幻的時光長河當中,頓時那一條時光長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原本緩緩流淌的時光長河竟然是猛然之間變得洶涌澎湃起來。
本來在時光長河當中沉沉浮浮的無數虛幻的身影在這一刻竟然是齊齊擡頭向着他們看了過來,彷彿是能夠透過那懸於空中的虛幻時光長河窺探到身處現世之中的他們一般。
不單單是如此,隨着時光長河異動,彷彿有一股恐怖的偉力降臨,準確的說應該是直接作用在了靈教教主那探進時光長河的大手之上。
頓時那一隻光潤如玉的大手之上開始變得乾癟、枯瘦、腐朽起來,卻是在那一股偉力的作用下發生着令人驚懼的變化。
嘩啦、嘩啦,哪怕是探進時光長河當中的大手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靈教教主的神色依然是保持着幾分凝重,絲毫不受影響。
但是太陰教主卻是能夠注意到靈教教主身上的氣息正在提升,似乎是在同那一股偉力對抗。
不過看着靈教教主那探進時光長河之中的大手正在竭力對抗那一股偉力,尤其是光潤的大手此刻已經徹底腐朽,散發着一股令人作惡的心悸氣息。
“道友,再不收手就來不及了!”
猛然之間太陰教主忍不住向着靈教教主開口勸說道。
話音落下,靈教教主口中發出一聲低喝,原本探進時光長河之中的大手陡然之間收回,隨着靈教教主收手,一股恐怖的腐朽氣息降臨於這一片洞天福地之中。
頓時以靈教教主爲中心,方圓數百里範圍內的湖面之上原本盛開的一朵朵的蓮花剎那之間便枯萎凋零。
尤其是靈教教主那乾癟、腐朽的大手只看的朝元帝君、乾元帝君等人心驚肉跳不已。
就在這時,便見靈教教主口中猛地吐出一口清氣,那一口清氣恍如靈丹妙藥一般,竟是迅速驅散了那手上的恐怖時光之力,原本腐朽的大手飛速的恢復成光潤的模樣。
靈教教主長出一口氣,但是面色卻滿是凝重之色的看向了朝元帝君、乾元帝君等人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廣元師弟會隕落的如此徹底。”
經歷了方纔的那一幕,就算是乾元帝君、朝元帝君他們也都意識到這次廣元帝君隕落之事根本沒那麼簡單,這是有人以無上偉力徹底的斷絕了廣元帝君復生的希望啊。
這也就是說對方是要徹底絕了廣元帝君的生機,這是什麼樣的仇怨,竟要下如此狠手啊。
畢竟據他們所知,就算是最強的教主至尊想要徹底磨滅一個人存在的痕跡,那也是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的。
甚至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幾人願意如此大的代價,至少他們就沒有聽說過有人享受過這般的待遇。
偏偏廣元帝君就被人徹底的斬滅了因果,磨滅了其於時光長河之中的印記。
一時之間朝元帝君等人不禁暗暗猜測廣元帝君這到底是得罪了哪位教主啊。
面對着靈教教主的問話,朝元帝君幾人也是一頭的霧水,他們哪裡知道廣元帝君這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狠厲的主兒啊。
“教主,屬下等實不知是什麼人害了副教主啊!”
眉頭一皺,靈教教主盯着幾人道:“難道說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玄元帝君幾人對視一眼,就聽得玄元帝君咬牙道:“回教主,會不會是不死鬼帝出手害了副教主啊。”
頓時靈教教主擡頭看向玄元帝君道:“這同不死鬼帝有什麼關係?”
玄元帝君連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道來,最後看着靈教教主道:“副教主是去了鎮北城纔出了意外,屬下思來想去,唯一能夠害了副教主的就只有曾在鎮北城現身過的不死鬼帝了。”
倒是靈教教主盯着玄元帝君道:“你說在鎮北城曾與一人發生衝突,對方供奉着一尊自沉寂之中歸來的教主?”
玄元帝君點頭道:“弟子不敢妄言,正是如此,還是那位不死鬼帝現身,一言道破了那黃淮小兒所供奉的正是一尊自沉寂之中歸來的教主。”
“雲霄仙子?”
口中唸叨着雲霄仙子的名字,靈教教主臉上滿是疑惑之色,他實在是想不出這無盡歲月之中他所知曉的那些教主之境的存在有哪位的名號喚作雲霄的啊。
“道友可曾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存在嗎?”
靈教教主忍不住向着邊上的太陰教主開口道。
太陰教主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道:“本座也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位道友,難道說是一位很古老的存在不成?”
靈教教主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厲色道:“不管是那位不死鬼帝,亦或者是那位雲霄仙子,無論是誰,敢算計我靈教,本座絕不罷休!”
說話之間,靈教教主衝着朝元帝君、乾元帝君等人道:“傳本座法旨,點起教中弟子,隨本座前往不死鬼界,我要問一問他不死鬼帝,是否覺得我靈教軟弱好欺!”
太陰教主聞言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道:“道友如此大的聲勢,莫不是要同不死鬼界大戰一場?”
靈教教主冷哼一聲道:“那就要看不死鬼帝是不是能給本座一個交代了,否則的話,兵對兵、將對將,我靈教不介意與他不死鬼界做過一場。”
乾元帝君、朝元帝君等人聞言當即領命而去。
眨眼之間,洞天秘境之中便只剩下了太陰教主以及靈教教主二人。
太陰教主猶豫了一番才道:“莫非真是那不死鬼帝所爲?”
靈教教主緩緩道:“不死鬼帝嫌疑最大,即便不是他所爲,既然他曾在鎮北城現身,那他至少也該知曉到底是什麼人害了廣元師弟,所以說直接去找他不死鬼帝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