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井旁的鄧茂見狀卻是冷哼一聲,手中明黃色的綢緞一扯,頓時就見一道詭異的身影在劇烈的掙扎之中被扯出,卻是被明黃色的綢緞給裹成了糉子一般,無論那一道詭異的身影如何的變幻身形,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擺脫那一根明黃色綢緞的束縛。
黃淮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嚥了口水,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識這一方世界的邪祟,看着那被捆住的邪祟,恐怖的確是真的恐怖,就是他看上一眼都覺得心底發寒。
“誅!”
隨着鄧茂一聲呵斥,下一刻就見一道火焰順着明黃色綢緞蔓延至邪祟周身,在邪祟的劇烈掙扎中,火焰淹沒一切,轉瞬邪祟身影煙消雲散。
做完這些,鄧茂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手一抖,明黃色的綢緞纏繞在腰間並且垂下兩條明黃色的綢緞。
遠處的張衍師徒二人臉上滿是驚歎之色,張衍更是捋着鬍鬚嘆道:“好一尊神威無雙的護法神將啊,好手段,當真是好手段。”
韓鬆同樣也是一臉的豔羨道:“關鍵這賣相夠威武啊,體形魁梧,身着繡襖,腰間束有醒目的明黃色緞帶,腳踏飛雲靴,一臉煌煌正氣,與之相比,咱們大河門那幾尊虎頭人身的護法神將真的是相形見絀啊。”
張衍聞言不禁瞪了韓鬆一眼,雖然說張衍心中也是如韓鬆一般想法,可是自家那幾尊護法神將再如何差勁,那也不能嫌棄不是。
縮了縮脖子,韓鬆滿是羨慕的看了那黃巾力士一眼,低聲向着張衍道:“師尊,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那魔頭……”
張衍一甩衣袖道:“動動腦子想一想,這宅子的主人能夠驅使一尊第二境的護法神將,你認爲那魔頭一頭撞上這麼一位主兒,會有什麼下場。”
韓鬆登時恍然道:“看來那魔頭怕已經是氣運喪盡,身死道消了。”
正說着韓鬆就見自家師尊飛身躍起向着大河門方向而去,韓鬆一愣忙留戀不捨的向着那黃巾力士的身影看了一眼,緊追張衍道:“師尊,咱們就這麼回去嗎,不去同那宅子的主人打個招呼……”
張衍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敵友不分,不知對方是何來歷,三更半夜貿貿然前往,你覺得對方會是什麼反應!別忘了,這裡是順安坊,尚且還有一尊帝君位格的存在居於此間,掌門師兄的交代你都拋之腦後了嗎?”
教訓着韓鬆,師徒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當中。
卻說鄧茂手捧一物出現在偏房之中,衝着黃淮一禮道:“邪祟已然伏誅,小神特來繳旨!”
說着雙手高舉將手中那物奉於黃淮面前道:“此乃誅滅邪祟所得,特獻於上神!”
黃淮目光落在鄧茂高舉的雙手之上,見到那東西的時候不由的眼睛一亮,赫然是一顆稍顯黯淡的淡青色的珠子。
“這……”
鄧茂道:“此物乃邪祟破滅之後本源所化,蘊含微弱玄妙氣機以及純淨願力。”
這東西黃淮先前便在何源身死之後得了一顆,如今誅滅一尊邪祟竟又得了一顆。
伸手將那淡青色的珠子拿在手中,黃淮衝着鄧茂微微點了點頭。
就見鄧茂後退一步,身上光華一斂,再次化作黃巾力士神像立於神案一旁,偏房之中陷入一片沉寂。
站在那裡的黃淮沉吟良久,衝着觀音大士佛像拜了拜,然後抱着關聖帝君神像消失不見。
尋真觀的偏殿之中,黃淮小心翼翼的將關聖帝君神像送回神案之上,
很快黃淮又將黃巾力士神像帶回庫房之中。
輕喚了一聲鄧茂,只可惜這次黃巾力士神像並無反應,有了關聖帝君神像的先例在,黃淮倒也沒有覺得失望。
拍了拍黃巾力士神像,黃淮輕聲道:“我這就送你進入殿中繼續享受香火供奉,希望到時候你能夠消化吸收更多的香火願力,更具靈性,成爲一尊真正的神靈。”
黃淮這會兒對於已經具有了一定靈智的黃巾力士神像那可是相當的看重,這要是有足夠的香火願力,那麼他便有可能收穫一尊真正的黃巾力士鄧茂。
哪怕黃巾力士在華夏道家諸多神祗之中屬於不入流的毛神,可是就看黃巾力士乾淨利落的磨滅一尊邪祟,至少用來看家護院,鎮宅驅邪應該足夠了啊。
想到自己能夠驅使一尊真正的黃巾力士爲己所用,黃淮便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直接扛起黃巾力士神像奔着三清殿方向而去。
尋真觀供奉的主神乃是真武大帝,不過無論是哪一家道觀都會供奉三清道尊,尋真觀自然也不例外。
無非就是相比其他神祗,位於偏殿之中的三清道尊的香火供奉要差上許多,畢竟尋真觀供奉的主神並非是三清道尊。
推開殿門,努力的扛着黃巾力士神像進入三清殿之中。
目光一掃,就見三清道尊的三尊神像被高高供奉於神案之上,左右各有一名金童、玉女的塑像侍奉在邊上,得三清道尊餘蔭,得享香火供奉。
黃淮將黃巾力士神像放下,然後恭敬的衝着三清道尊拜了拜,隨即黃淮上前,將金童的塑像給搬了下來。
心中暗暗向金童祈禱了一番,然後將黃巾力士的神像放在了金童的位置,做完這些,黃淮看了看,雖然說三清道尊神像一邊是黃巾力士,一邊是玉女怎麼看都有些不大和諧,不過和諧不和諧不重要,重要的是黃巾力士可以蹭香火供奉了。
當然隨便更換神像這事還是要同負責這裡的師兄打招呼的,不然到時候見金童換成了一尊黃巾力士,怕是第一時間就會驚動了大通道人,然後給換回來。
本來黃淮想的是將黃巾力士神像送到真武大帝主殿去,畢竟主殿真武大帝的香火纔是真的鼎盛,只是主殿之中配享香火的是真武大帝座下龜、蛇二將,最關鍵的是他要是不經大通道人同意就隨便替換主殿之中的神像,第二天一早,衆人見了,就算是大通道人再怎麼寵着他,怕是也要將他給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