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年前周平知道王曉書的感情煩惱後,周平變得在意起來,他對王曉書的關心明顯地細緻了。因爲怕王曉書會寂寞,周平老叫王曉書來他家吃飯,週末有什麼父子活動也總叫上王曉書,而且周平還時不時主動勉勵式地抱抱王曉書。
對於周平的關心,王曉書當然是全盤照收。雖然還是沒有把握該如何把自己的心意正確傳達給既遲鈍又單純的周平,但這麼多年他都等了,再等等又何妨。然而正當王曉書已經作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的時候,周平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周斌順利考入了T大,本來王曉書是打算和周平一起送周斌入學的,但後來公司突然有點事需要他回去處理,於是便提議晚上一起吃飯,然而周斌覺得走來走去麻煩,便讓父親和王曉書兩個人吃好了,他留在學校算了。
周平遲到了,在餐廳找到王曉書後剛坐下來,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叫他的名字,扭頭一看,發現是幾位女士。周平一下子沒認出叫他的人是誰,不禁愣了在座位上。
“不記得我啦?”其中一位女士顯得有點不高興,“我是張淑敏!”
“張淑敏!”周平瞪大眼睛,他記得張淑敏,就是很久以前那個曾經追過他的美女,然而不就是5、6年左右的時間嗎,怎麼她的變化會那麼大,周平差點認不出她來了。
“你怎麼一點都沒變,而且好像是越活越年輕了?”張淑敏故意開玩笑似的努嘴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是嗎?”周平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化了妝我都差點不認出你了。”
“老了,不化點妝就蓋不住歲月的痕跡了。”
這時張淑敏身邊的兩位女性朋友正悄悄打量着周平身後的王曉書,王曉書大方地對她們笑了笑,然後伸手先和張淑敏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是周平的朋友,王曉書。”
“王曉書?”張淑敏也禮貌性地伸手握了握王曉書的手,“你就是那個王叔叔?”
王曉書和周平都愣了一下,按年齡,張淑敏怎麼也不該叫王曉書作叔叔。
張淑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便解釋道,“我以前聽周平的兒子提起過你,他一直叫你王叔叔,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
王曉書明瞭地笑了笑。
“周平,現在還是單身嗎?”張淑敏突然問道。
周平沒想到幾年不見,張淑敏直接的作風不但沒變反而更進一層了。
“嗯,還是。”周平有點靦腆地回答。
王曉書捕捉到張淑敏眼中閃過的一絲光芒。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張淑敏又看了看周平,“你電話沒變是吧?”
“沒。”
“我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約出來聚聚?”
“好的,好的。”不知道爲什麼,周平總覺得自己對着張淑敏的時候會感覺不自然。
幾位女士轉身走後王曉書笑着說道,“看來你還挺受女士們歡迎的。”
“你纔是吧。”周平脫口而出,“剛纔你不是一直被偷瞄嗎?”
“可我只需要一個人喜歡我就行了。”王曉書淡淡說道。
周平以爲王曉書又在傷心了,於是便移開話題,他舉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王曉書的酒杯一下,“先飲爲敬!”
周平一飲而盡,然後瞪大眼睛看看空空如也的酒杯,再驚喜地看看王曉書,“怎麼這麼好喝?”
王曉書搖搖頭無奈地笑着,“當然好喝,這是85年的波爾多出品,你看你,還說自己是好酒之人呢,都不細品一下就給我全部咕嚕咕嚕喝下去了。”
“你不早說!”周平噘了噘嘴,然後又笑了,“再給我一杯。”
“先吃點東西再喝吧,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
“不怕不怕,醉了有你在啊。”周平呵呵地笑道。
王曉書寵溺地白了周平一眼後,還是給他倒了一杯色澤清透的葡萄酒,那撲鼻而來的醇香讓周平一下子愉悅起來,繼而興致極高地一邊喝一邊跟王曉書談天說地,他面前那酒杯就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酒後亂性,這個道理周平同志終於充分認識到了。
他忘了醉後發生什麼事,他只知道自己醒來時,他和王曉書都同睡在一牀上,兩人同牀已非第一次,但彼此玉帛相見,一絲不掛的情況還是首次,更詭異的是,他看見王曉書身上零碎散佈着紅色曖昧的印痕。
再看看自己的胸口上也有類似的吻痕時,周平當場石化了。
王曉書還睡得很香,石化過後周平好不容易恢復了活動能力,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很鴕鳥地偷溜了,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躲着王曉書,現在他只要一想起那天早上王曉書那裸露的性感胸肌上有紅紅的牙印時,他的頭腦和臉部便熱得發燒似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周平真的完全記不起來,但他性格糊塗也不至於智能低下,那個場面……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居然和王曉書……
周平的頭緒亂成了一鍋粥,各種不同的想法混合交疊到了一起,曉書喜歡男人……自己是男人……他們上牀了……誰主動的……曉書心裡有喜歡的人……自己和曉書是好朋友……上了牀他們之間算是什麼……如果曉書喜歡的人也喜歡曉書呢……曉書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如果……
“我瘋了——”周平煩惱得快把自己的頭皮給抓破了,他抱起枕頭髮泄似的地**幾聲,然後望着天花板唉聲嘆氣起來。周平突然慶幸這段時間斌斌會在學校參加軍訓不在家,不然他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