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不準和任何人說起。”剛進門,就這麼一句話晴天霹靂下來。
“我知道。”硫瑤看着冷如冰的尹翔,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要不是他此時還在講話,否則她還真會認爲他是個冰塊,“你的病是不是滿月便會發作一次?”
“你懂醫術。”此話語氣帶着無容置疑。
“以後,你的病就由我來治療。”硫瑤擡起秀氣的臉頰,直直的望向他深邃帶着絲絲寒意的眼眸。
“沒必要。”尹翔瞥了眼硫瑤,此時她眼中的心疼讓他看得噁心,她只不過是爲了那個以前的他。
“好,死了最好。”硫瑤氣得直接跺腳,轉身朝門口跑去,一個踉蹌,腳絆腳跌倒在地,手掌被磨破,帶着星星點點的血,支起身子,緩步朝門口走去。
尹翔望着硫瑤那般模樣,一絲心疼一閃而過,雙手握了又鬆開,注視着她一舉一動。
硫瑤走到門口,身形一頓,勾起的嘴角悽美一笑,似乎想明白了,“我不會不管你。”
尹翔望着跑遠的身影,心口微微一窒,暖意從心口的某一處溢出,“她說,她不會不管我。”喃喃自語了許久,才消停。
硫瑤回房用清水擦拭,紗布包紮了起來,看了下時候差不多了,便到廚房去幫忙。“小瑤,你昨晚跑哪裡去了?敲你門都沒有迴應。”韓大娘看着硫瑤過來,便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有些事。”硫瑤沒打算告訴韓大娘,昨日她去哪了,免得讓她惹上是非。
“呀,你這丫頭,手怎麼破了?”韓大娘帶着一絲擔憂的望向硫瑤。
“沒事,剛纔我不小心摔的。”硫瑤將手放到身後,淺淺一笑,“韓大娘,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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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後自己小心點。”韓大娘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備,她知道這個叫硫瑤的女孩,不簡單。她有些事不想告訴她,自己也不會多問。對這個女孩自己有一絲憐惜,千上萬水來尋找夫君,如今找到了,卻已經不記得往昔,爲這孩子的勇氣所折服。
叩叩叩 ̄ ̄,幾聲敲門聲,尹翔打開窗戶,如同往昔一碗藥放在那,這些日子以來,硫瑤每天晚上都會煎一碗藥,放在他的門前,等第二天再過來回收。
記得第一天,她將藥放到窗臺上,偷偷離去。多年的功力讓他養成對外界的環境甚是敏感,緩步走到窗臺,一股難聞的藥味直衝腦海,碗盤有一包梅,皺起俊眉,闔上窗門,將藥推出打翻在地,嘴角揚起陰冷的笑靨,他倒是想看看高傲如她,會爲他做到何種地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一如既往,每天清晨,她都會過來收拾破碎的碗,夜晚又會送來第二碗藥,常日以來,都未曾停止過,尹翔也從未喝過,只是不同的是,自從那天無意間,看到她收拾的時候,嫣紅的血從她手指上留下,沒見她吭聲,也沒見她皺眉,只是靜靜地收拾着。尹翔便再也沒有摔破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