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沒心情研究手機能否打出去電話的問題,她聽到了夜元閻吩咐強子的事情後,心裡不由升起了一股酸澀。面對親人的葬禮,估計沒有人能夠輕鬆對待。
當天晚上,吉心睡得比較踏實,她必須睡得踏實,因爲第二天是她爸爸的葬禮。說起來葬禮,這應該是她今年參加的第二次葬禮了。葬禮的過程比較複雜,整整一天可能閒不下來。
上一次楚阿姨的葬禮上面,幫着料理後事的人比較多,像李凡啊,他們都是挺能幹的人,她只需要捧着花圈什麼的,跟在人後面哭靈就好。可是這一次,她一個人面對她爸爸的葬禮,那一道道的禮節程序,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周全。
聯繫不上小逸,就算聯繫上了,也不能讓他來。誰知道夜元閻會不會放過小逸呢。袁粉肯定是不作考慮的,她只要不出現,不影響爸爸的安息就不錯了。
吉心想着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她也要把爸爸的葬禮好好地辦下來的。事到如今,她必須自立自強起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自己就是自己的支柱,接下來的那些路必須要自己走下去,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懦弱!
其實這個大都市裡面的女人們,都活的不容易,有怕吃苦的,用盡了心思的攀了有錢有勢的人嫁了或者直接做了人得情婦,過着寄生蟲一樣的生活,也有的拼着一口氣,在職場上拼殺,飲盡心酸,只爲了能活得像個人樣。
那麼多的女強人,憑着自己的拼搏,得到了尊重,吉心覺得自己一樣的可以完成自己揹負的那些事情,不是成爲女強人,而是讓自己這一年內死去的兩個親人可以安息,讓這世間的惡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接近十月中旬的天氣,已經進入了秋天,後半夜的時候隱約聽到外面起了風。清晨醒來,拉開窗簾,看到外面飄起了細雨。毛茸茸的秋雨,淅淅瀝瀝,帶着一股股的涼意。和今天的葬禮很是應景。
早在十一節的時候小夏就提前送來一批秋裝,當時天氣還停留在夏天的尾巴上,吉心還覺得這些秋裝太多餘,今天拉開衣櫃,還真就選了一件應景的衣服,一件黑色的風衣。
吉心自己梳的頭,將頭髮全都利索地盤起來,然後在發間戴了一朵白花,對着鏡子看着鏡中的自己,心裡輕鬆不少。按理說親人今天下葬,心情應該沉重的,可是吉心心情沉重之餘,想着爸爸今天終於可以入土爲安了,糾結了兩個多月的事情,今天終於可以完成了。心情沉重之餘便感覺輕鬆了不少。
沒有過多的在房間裡面停留,早早地出了門,大樓下面已經有人等着,引着她去凍庫。
吉心穿着黑色的風衣,風衣是防雨的布料,所以不覺得太冷,倒是這淅淅瀝瀝密密麻麻的細雨,將天色襯得很是陰暗,加之現在還是清晨,所以本就讓人感覺陰暗的暗龍城中的天色看起來更加的暗了。
下面穿着黑色的女式西褲,腳上是一雙規規矩矩的女式皮鞋,一身的黑色,走在引着她去凍庫的幾個黑衣保鏢中間,顯得如此的和諧。和諧?是啊,她倒是希望自己和他們一樣的黑,這樣她就不會在拿着槍的時候感覺那麼的矛盾和無措了。
依靠警察,運用法律維護正義?天大的笑話,先不說新聞上層出不窮的冤假錯案,先不說這年頭公檢法裡面的人員知法犯法的報道,單單是她心中埋藏着的仇恨,僅僅是那些個拘留判刑什麼,絲毫不解恨啊。
凍庫其實是在一棟樓下面的地下室,大樓的門廳外面,停着一輛類似運鈔車那樣的帶着貨廂的車子,比運鈔車要大一些,比一般的箱型貨車要高檔不少。貨廂的後門打開,吉心看到裡面赫然拜訪着一口棺木。還算他夜元閻的良心沒有完全泯滅,看到這口上好的棺木,吉心覺着心裡稍安。
有了這口棺木,總比將她爸爸直接當貨物一樣的拉去殯儀館的好吧。
吉心想要跟着那幾個黑衣保鏢一起去凍庫,可是被他們給攔住了:“外人不得入內,我們會把遺體擡出來的。”
吉心正要表示不答應,只見那幾個黑衣保鏢從口袋裡扯出白布條綁在胳膊上,這表示他們在爲死者帶孝,表示內心的尊敬。吉心便沒再開口,在外面等着就等着吧。誰知道那凍庫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呢。
遺體上面蓋着白布,白布的下面可以看到壽衣的衣角,原來那幾個保鏢剛剛進去的時候已經幫着遺體把壽衣給換上了。吉心現在也沒能耐去計較死者的壽衣該誰來穿,只想着能有人幫着給爸爸把壽衣穿上就很好了。
遺體被擡進貨車的後車廂,車廂的體積不算小,所以就貨箱裡面將遺體裝了棺材。吉心想要守在棺材旁,可是那幾個保鏢將她推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然後將貨車的貨箱門關上。
吉心很是不情願的上了轎車,看到車座上放着一副爸爸的遺像。她將遺像捧在懷裡,坐了了下來。然後司機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啓動了車子。朝暗龍城的大門開去。
車子一路開到迎瑞市的殯儀館,那些個黑衣保鏢們身上的黑色西裝,出現在任何的場所都顯得突兀,可是出現在殯儀館裡,卻是這樣的協調。以至於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門都以爲這些黑衣保鏢們都是吉心的家人親戚前來送葬的。
吉心也懶得解釋,任他們將遺體從棺木中擡出來,然後在殯儀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壽衣上怎麼弄,手裡放什麼,嘴裡又含什麼。繁瑣的程序各有講究。吉心卻沒心思去聽,她終於看到了爸爸,隔了兩個多月,她終於見着爸爸最後一面了。眼淚止都止不住,嘩嘩地往外流,心理面像是被醋泡,被刀絞一樣的酸楚疼痛。
這場葬禮,吉心是主辦人。儘管那些黑衣保鏢人手比較多,可是不少的事情還是要來請示她。這是吉心第一次主辦一件事情,第一次當家作主拿主意,從前她都是聽比人的,或者說依賴着別人。就是上一次楚阿姨的葬禮,她也是依賴着李凡他們,他們怎麼安排她就怎麼做。
可是這一次不同,她沒有任何的人可以依賴,她要自己安排事情,自己拿主意,自己主宰她父親的葬禮。
終於遺體被焚化了,成了一堆的骨灰。如此殘忍而又真實的現實,衝擊着吉心的每一根感官神經,這是她父親的安葬儀式,又何嘗不是她對她自己的人生,獨立自強的宣誓。她想着從前的自己到底是太弱小,才面對親人的慘死一點辦法都沒有。從今往後,她必須要強大起來。再不要受任何人的欺負!
若是從前的吉心,莫說是看着這一堆骨灰了,就是看個恐怖電影都能嚇得大半個月睡不踏實。可是今天的吉心,穿着一身內斂沉穩的黑色風衣,頭戴白花,一點點的將她
爸爸的骨灰親手裝進骨灰盒,親手拿起那塊頭蓋骨放在最上面……眼睛紅腫,卻哭不出來一滴淚水,面上平靜,卻充滿了難言的哀慼。
骨灰盒封好了,她將抱着骨灰盒,殯儀館工作人員已經寫好了牌位。她就這樣抱着牌位和骨灰盒,重新上了車,朝墓地趕去。是的,她不能哭,不能軟弱,這是她爸爸的葬禮,她是死者唯一的親人,也是這場葬禮的主辦人,她必須將整個葬禮的過程走完。
斜風細雨中,帶着冷颼颼的陰冷,墓園之中,墓穴已經準備好了。吉心將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墓穴,然後保鏢們便封了墓穴。
吉心跪在墓前磕頭,兩個多月了,她終於還是讓她爸爸入土爲安了。葬禮辦得非常的簡單,沒有靈堂,沒有親人來悼念,甚至連喪宴都沒有。可是到底是讓死者入土爲安了。
有人說一個男孩兒成爲真正的男人的時候,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吉心不是男孩兒,可是這句話多少也可以形容一下她今天的心情。
吉心在今天這個簡單的葬禮上,真正的長大了,成了一個有擔當的人,她沒了親人,吃夠了懦弱無能的虧,今天,在這個葬禮上,她完成了一次刻骨的蛻變歷程。
人總是碰了壁才知道回頭,人總是悲傷到極致才學會堅強,人總是失無所失的時候,才明白許多的事情要自己主動去爭取。
葬禮完成後,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鐘了。其實不是事情多,而是吉心在安葬完之後跪在墓前跪了好久。一直到旁邊跟着的那幾個保鏢看不過去,怕她被這樣的細細秋雨淋出個好歹,才上前勸了她回去。
回到暗龍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陰天裡面天黑得特別早,下了車,走在暗龍城中的地面,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幾個燈柱在雨中發出暗淡的光線。可是吉心卻感覺這個的黑暗讓人感覺很舒服,尤其是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原來這樣的黑暗,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起碼在這裡的黑暗裡,她可以靜靜地撫慰心靈的悲傷和痛苦,而不用擔心明亮的光線和喧鬧的人聲刺激心中的悲痛。黑色,是一個可以隱藏所有傷痕的很是內斂的顏色。
她靜悄悄地走在黑暗裡,一步步的朝着那套公寓豪宅所在的大樓走去。門廳外面還是那麼幾級階梯,穿過門廳,電梯還是那個電梯,這裡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是有的東西已經變了,比方說現在走進電梯準備回房的袁吉心和昨天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全然不同了。
昨天的這個時候,她還絕望的想要去死,破罐子破摔一樣的聽天由命。今天的這個時候,她像是一個孩子突然間就長大成人了,這場葬禮上,她完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的蛻變,破開了繭,變成了蝶,獲得了新的人生境界。
套房的房門開着,吉心走了進去,她以爲夜元閻在房間裡面,可是走進去之後只看到小夏。
小夏看到吉心後,關切地問:“吉心小姐,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不舒服?飯菜已經準備好,洗澡水也剛剛放好,你看你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吉心冷笑了一下,她再不要做柔弱無比的任人欺騙和擺弄的玩偶,她現在就是要自己操控自己的人生!她開口對小夏說:“什麼都不用了,你出去吧。”
小夏不肯走,想要催着吉心多少吃一點飯。可是吉心很是不悅地瞪了小夏一眼,小夏立刻被這道目光嚇住,什麼話也不敢說了,當即就退了出去,合上了房門。關上門的瞬間,小夏還被嚇得毛骨悚然,這還是從前的那個溫柔可人的吉心小姐嗎?怎麼變得如此冰冷強硬?該不會是去了一趟目的鬼上身了?
想到這裡,小夏不由打了個寒戰,自己告訴自己,看來這以後的日子該萬分小心了。
就在小夏自言自語的時候,暗龍城中壹號樓中,夜元閻的休息室中,一個保鏢正恭敬地站在夜元閻的身邊,彙報今天的事情。
“今天有沒有什麼意外?她沒有再吐血吧?”夜元閻大約是真的被昨天吉心吐血的樣子嚇住了。
“她今天一天都很精神,沒一件事情都做得極好,除了殯儀館裡痛哭了一陣,和墓園中跪了一個小時左右,其餘的時間都還好。”保鏢如實回答。
夜元閻點頭,這就好,只要她好好的,不要再吐血就好。
保鏢彙報完白天的事情後,就走開了。這樣的晚上,夜元閻也懶得在休息室裡面多呆。保鏢離開後,他也離開了這個休息室,準備回房。
來到這套豪宅公寓的門前,門虛掩着,門內一片黑暗。夜元閻走了進去,擡手開了客廳裡面的燈,客廳高高的天花板上華麗的宮廷風吊燈立刻就將偌大的一個客廳照得光明無比。他看到她站在窗子邊上,一動不動,似是在發呆。身上還穿着早上出門時穿的那件黑色的風衣。
黑色的風衣將她年輕的身軀襯得玲瓏有致,呈現出別樣的沉靜之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穿黑色,突然發現,她原來也是如此的適合黑色。
吉心聽到身後腳步聲漸漸靠近,轉過頭來,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像是已經在心裡醞釀了好多遍一樣的,熟練地開口:“夜元閻,什麼時候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頭髮上還帶着白天裡雨水的溼潤,發間的白花將她此刻的面容襯得格外的清麗脫俗。脫俗的容顏和身上的黑色風衣形成強烈的反差,卻一點都不彆扭,反倒顯得如此自然,像是折了翅膀的黑暗天使,美麗,沉靜,冰冷,堅定。
夜元閻不屑地笑了一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右手不經意地撫摸着左手無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淡淡地開口:“我若是不同意呢?”
吉心亦不屑地笑了一下:“你最好是快些和我離婚,不然的話,留我在你的身邊,我勢必會找了機會來殺你!”
夜元閻撫摸着戒指的手握住,這是怎麼回事,纔出去了一天而已,這小妮子竟然出息了。
吉心繼續開口說:“閻少,你是聰明人,何苦放一個時時刻刻想要殺你的人在身邊呢?”話語間沉着冷靜,哪裡還有半分從前嬌柔懦弱,純真呆傻的影子?
夜元閻擡眸,對上她沉靜的眼睛,眼底閃過驚訝和遲疑,他幫她安葬了她爸爸,是爲了讓她的心裡好過一些,不要再吐血,可不是要讓她換成這麼一副嘴臉來針對他的,於是開口道:“殺了我?爲你爸報仇?我可告訴你,我確實是痛恨你爸當年毀了我全家,可是真正害死你爸的,可不是我,是袁粉。”
吉心冷笑了一下:“閻少是個聰明人,算賬就該一筆一筆的慢慢算,我和袁粉之間的帳,我自會去找她算清楚。現在,我要
說的是我和你之間帳。”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算的。你爸當年毀了我全家,他如今的下場,是他罪有應得,早在他死的時候,這所有的冤孽都一筆算清楚了。你與其拉着我算賬,還不如好好的想象如何給你爸超度,讓他不要帶着那些罪孽往生。”兩個多月了,夜元閻還是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和吉心討論這一樁命案。
吉心緊緊地盯着夜元閻的眼睛,視線描畫着他俊朗極致的五官,心裡一陣陣的冷笑,人人望而生畏,萬般敬仰膜拜的閻少,也不過如此嘛,她就不信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她開口一字一句地說:“真要是我爸爸罪與應得,我自不會和你繼續揪扯,但是夜元閻,我爸爸若不是當年害了你全家的兇手,你欠我爸的這條命,該如何償還?”
夜元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藉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着吉心,語氣突然就是冰冷陰寒起來:“袁吉心,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這樣揪着不放,到底是想怎麼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怎麼就慌亂起來。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吉心微微仰頭看着夜元閻俊美得無懈可擊的臉龐,冷冷地笑:“過去了?不,在我看來,永遠都不可能過去。包括今年春天的時候,我楚阿姨的死,也不可能過去。”
夜元閻冰冷地迴應:“你說話前,最好先過一過腦子,你那個阿姨的死,是嫣紅撞得,你爸的是,是袁粉下的手,和我沒有關係。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都講究的是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
吉心懶得和他廢話,難道說屠夫拿刀子殺了生,就要把罪過都推到刀子上?這和掩耳盜鈴的蠢人有什麼區別?證據?她纔不需要證據,她就是要報仇泄恨!
她轉身,去了浴室,開始洗澡。
洗完澡後回到臥室,看到夜元閻躺倒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爲他躺在牀上,吉心就沒有往牀邊走,而是走到臥室的窗子旁,推開了窗子,感受着外面的涼風。
夜元閻從牀上坐起身,看到窗子旁站着的女子,黑髮被窗外的風吹得微微飄舞,單薄的身體將身上的睡衣襯得很是寬大。
他自己問自己,一個女人而已,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不開手?早在那天晚上袁正明心臟病猝死的時候,他和她之間的所有遊戲就應該全部結束。可是他舍不下,聽到說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忍不住要去見她。當孩子沒了以後,他就該舍了她的,可是當她和李亦澤走得太近的時候,他再次的忍不住去把她帶了回來!
一次,一次,又一次,他自己都很想鄙視自己的拖泥帶水,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幹嘛這麼的放不下?
他撫摸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那一枚其貌不揚的戒指,這麼一枚在他看來很是廉價的戒指,爲什麼總是捨不得取下來?他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到吉心的身邊。和以往很多次一樣的,張開雙臂將她摟在懷裡。是的,他是捨不得,他不想面對沒有她存在生活,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挽留着她,不讓她離開。
吉心僵硬得靠在夜元閻的懷裡,又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清爽的青草氣息和淡淡的菸草味,以及男人雄性的荷爾蒙氣息。這讓她要如何面對,曾經她一次次的迷戀着的他的味道,而今這樣的味道卻刺得她的心裡好痛。
終於她擡手推開了他,淡漠地開口說:“看在今天你派人幫着我辦了喪禮的份上,我今晚不和你鬥嘴。睡覺吧。”說完後走到牀邊。
夜元閻緊跟着她來到牀邊,攔腰將她按倒在牀上,滾燙火熱的吻就壓了下來,他討厭今晚她的沉着和冷漠。他不喜歡別人超出他的掌控,顯然今晚的她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儘管褪掉懦弱和愚笨的她,顯露出別樣的迷人風采,可是他還是不允許!
女人麼,不過就是用來暖牀的。他不信今天晚上就辦不了她。
男女力氣的懸殊再一次體現出來,吉心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扯了。夜元閻壓住她的手腳,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好好地做我的女人,我保你一輩子富貴無邊。上一輩人的恩怨,我們都不去提了好不好。”他不相信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在求她嗎?
吉心臉上異常的沉靜:“我是我自己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許多的事情,總有真想大白於世的一天,夜元閻,人拼不過天,我就不信你就能一直這麼走運。該來的報應,一樣都不會少的!”
她清楚的記得那段視頻裡面,爸爸一個勁的喊的“我沒有,不是我”。
她堅信,爸爸這樣的人,如果做了的事,他自會承擔,沒做的事情,想要污衊他,他自然是不承認的。這很好推測,爸爸若是言而無信敢做不剛當的人,他會將一家財團做成那麼大規模嗎?不說別的,單是他對媽媽的深厚情誼,就證明他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當今社會,有幾個人能數十年如一日的思念亡妻?
她就是要等着真想大白於世的那一天,洗脫爸爸的冤枉,照出夜元閻這個敗類的醜惡面目!
吉心的眼神過於犀利,像是要看透夜元閻的內心一樣,他不喜歡這樣被人探視,他隨手扯過一件衣服蓋住她的眼睛,然後勾起她的腿讓她的身子對着他敞開,然後霸道兇猛的挺身,將他男人的利器埋入她的身體,然後瘋狂地要她。
女人,不過就是用來這麼玩的,何必太上心?太過上心,只能自己苦了自己。他夜元閻犯不着爲任何女人上心,他想着自己大約就是被她的身子迷住了。從今以後,他只要她的身子就是了。
身下的女子呆若死魚,一點反應都沒有,夜元閻漸漸地也沒了興趣,從她的體內退了出來,去浴室洗澡。
偌大的一套房子裡面死一般的沉寂。吉心身子得到了自由,在牀上蜷起身子,冷笑了一下,他以爲這樣強要了她,就能讓她乖乖地留在他身邊了?可笑。今天她在殯儀館裡面都看到了,還親手摸過了骨灰,肉體是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軀殼罷了,到頭來還不是一把火燒成灰?
她無所謂,她的這個軀殼早就被他給染指過了,而且這個軀殼不過就是個遲早要燒成灰的皮囊,她不在乎了。
夜元閻洗完澡回房後,看到她已經睡了。他躺了下來,關了燈,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她很是安靜,沒有反抗,就這麼任他摟着。他忽然就有些難過,現在的她,不僅超出了他的掌控,還有些讓他無措了。
機敏如夜元閻,他看出來了,她的心,是真的死了。她甚至都不和他吵着分房睡,他強要她的時候,也不反抗,甚至於現在他摟着她,都感覺不到她的生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