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悠閒的午後,天工不作美,天色陰沉沉的,矇矇亮的帶着幾分惆悵的意味。不過瞧着也是不會下雨的,反倒是半吊子的嚇嚇人罷了。
院子裡,兩人坐在一處。
將臣半倚着坐在那張藤椅上,他懷中的女子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懷裡,倚着他就像是躺坐在自己的小榻上一樣的悠閒。
他微微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覆下,似乎是睡着了般的安靜。墨色的衣衫悄悄的垂着,以一個優美的弧度。他的手臂以一個保護的姿態將懷中的人兒溫柔的摟着,大掌蓋在她的腰腹上,顯得很是親暱。
紫蕙是倚在他的懷裡翻着自己手裡的小冊子,閒來無事她也是會修身養性一下的,比方說看看書什麼的。然而,她看的自然不會是那些學問的書,而是使她心情愉悅的書。
唔,能使她心情愉悅的書自然就是……小人書了。
不一會兒她便翻完了一本書了,她揉了揉眼睛,感覺還是很過癮的,便伸直了手去夠另外一本。奈何她腰間的那隻大掌,看着是溫溫柔柔的搭在她的腰上的,然而她一用力往外跑他的手就原形畢露了,牢牢的將她給困在了原地。
唔,將臣這廝到底是睡着呢還是在裝睡呢?
他若是沒睡着一定是故意的。他若是已經睡着了,那可就了不得了,睡着都不放過她啊!
不過,她是誰,她可是紫蕙,怎麼可能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呢,何況是那本小人書這種小事情。
不一會兒,她繼續舒舒服服的倚進了將臣的懷裡,手裡如願的拿到了那本自己垂涎已久的小人書。她興致勃勃的打開了書,然而還沒看上一眼呢,將臣的下巴已經輕輕的抵着她的發頂,伸手將她的小人書給遮蓋了起來。
他這顯然不是在夢遊的,而是故意的。
“唔,你這是什麼意思囉?還沒睡醒嗎?”她不由的挑了挑眉,表達自己的疑問。
“休息一下,對眼睛不好。”說着,他已經理所當然的奪過了她手上的書,隨後是輕輕的一扔,扔到了老遠的地方,至少是紫蕙的手再長也夠不着的地方。
“……”紫蕙愣了愣,“小臣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剝奪我的快樂。”
聞言,將臣是笑了,淡淡的,有幾分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的意思。
“咳咳,不看就不看,我們聊聊天也是蠻好的。”她翻了個身,側着身子躺在了他的懷裡,耳朵靠着他心跳咚咚的地方。
聽着那富有節奏的聲響,也是種享受來的。
“感覺好奇怪。”將臣的手繼續覆在她的腰腹上,他的手動了動,似乎是在撫摸她的小腹。“還是沒什麼肉的樣子,快四個月了吧。”他有些疑惑的轉動着眸子,還帶着些許的新奇感。
“大驚小怪。”紫蕙嘀咕了一聲。
“難道阿蕙你知道原因?”將臣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懷孕,沒什麼經驗可談。”她懶洋洋的閉着眼睛,伸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將自己縮在了他的懷裡。
“……”
兩人無聲的躺着,天色有些幽幽的黑,有些幽幽的涼。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而後手卻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順勢搭在了她的心口。只是輕輕的放在那兒,還隔着薄薄的毯子。
呃……
紫蕙本就閉着眼睛,在黑暗中的感覺便更加的敏感了。
她頓了頓,確定這廝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也就老實的躺着了沒管他。
只是,某太子接下來的動作可是讓她抖了抖眉毛了。那隻手似乎是伸進了薄毯裡,輕輕的搭在了她的心口處,似乎是在感受她的起伏……
“這裡似乎是大了一些。”某太子一本正經丈量着她的尺寸,那清明的話語讓紫蕙差點噴血了。
這廝明顯是在佔便宜吧!還是理直氣壯的佔便宜!
想着,她拍開了他的手,這是在院子裡呢,被旁人看到了怎麼好?
將臣卻是順勢的捉住了她的手,攏在了自己的手心裡,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親吻了一下,“怎麼又惱了?爲夫做錯了什麼了嗎?這是在同你親近啊,難道不高興嗎?”
他柔聲問道,似乎是有些委屈的意味。
“你分明是在耍流氓……”紫蕙翻了個白眼,這廝倒是挺會裝無辜的嘛。可惜,她不吃這一套的。哼哼!
“只對夫人耍流氓。”將臣理所當然的說道。
唔,他這話說的,她還是很受用的。這廝現在果然很會說話的,讓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絮亂了一陣兒。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確實是魅力值立刻爆表了呀……
“對了,今天是病秧子的小妻子的及笄之禮嗎?”她突然是想到了什麼。
倒不是她對女箏國有多麼的關注,而是女箏國如今的局勢也是容不得她不關注了,怎麼說兩國之間有和解的意思,畢竟那位女皇陛下已經退居幕後了,成爲了過去式。
“嗯?似乎是吧。”將臣應了聲,不大關心的。
“說起來,病秧子是要學我皇兄的樣子嗎?”
雨國如今的局勢同女箏國的局勢有些許的相似。上一任皇帝還建在,一個是病重,一個是瘋癲了。
雨國的太子殿下至今還未登基,以太子之身份掌控了雨國的形勢,雖沒有皇帝之尊,但卻有皇帝之實,已經掌握了雨國的大小政治了。
而病秧子嘛,女箏國唯一一位皇子,似乎也不預備着早些登基呢。
這個一個一個的,好似都不大想做皇帝……
女箏國。
皇宮的裝扮是一切從簡的,不過到底是看着喜氣了一些,爲這陰冷的宮殿注入了一道陽光色彩。不過礙着陌上公主離去的時日尚淺,皇子妃的及笄之禮也是要一切從簡的。
“娘娘這般的裝扮可真是好看。”
衆宮婢圍着那少女,只見少女一襲深藍色的宮裝,有些沉悶和老練。雖然小臉上還透着稚氣,幾分少女獨特的青澀和嬌豔也是顯現無遺的。
宮裝雖然沉悶華麗,不過絲毫掩藏不住少女獨特的清新的氣質和靈動,反倒是她將那沉悶的宮裝給襯托的歡快了些。
“我怎麼覺得這身行頭這麼重呢?而且衣裙太繁雜了些。”她皺了皺自己的小眉頭,可以想象穿着這身裝着該怎麼走路,看起來是不會太過輕鬆的。
她心裡是有些嫌棄的,她不喜歡這些束縛,感覺自己被捆住了手腳。
“殿下。”正說着,衆宮婢是連忙行了行禮退下了。
只見竹亦陌已經走了進來,他今日穿得也是十分的正式,一襲墨色的暗紋衣袍,頭上是玉白色的發冠和金色的束髮髮簪,讓他整個人拋開了往日的清淡素雅,倒是貴氣逼人了起來。
“打理好了嗎?我們可以出去了。”他走到了她的身旁,見她皺着小眉頭的,一臉的嫌棄模樣,帶着幾分少女的刁蠻和任性。
倒不是會讓人反感的那種刁蠻任性,看着很是可愛的,特別是她的表情,就像是要奔赴刑場了一樣的。
“大叔,你抱着我出去好不好?”突然,她擡起了頭,直直的撞進了他的眼裡。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唯獨那雙眸子帶着幾分狡黠的光澤,像是隻小狐狸,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晚晚……”他輕輕的咳了聲,有些尷尬的。雖然他認爲這很不妥,可是私心是不想拒絕她的,也不知道該從何拒絕。
“大叔,你說好不好啊?”木容晚晚繼續盯着他,軟綿綿的聲音讓人很難能夠招架得住。
“這於理不合。”他到底是說出了口,只怕外邊的人議論她恃寵而驕呢。
可惜,木容晚晚是不理解他的苦心,她繼續道,“就抱我出去嘛,竹亦陌。”這次她沒稱呼他做大叔了,而是叫起了他的名字。
竹亦陌……聽着她脆生生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不由的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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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孩子纔會讓人抱,看來晚晚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若有所思的說道,俊美的臉龐上顯露了贊同的神色來。
然而,木容晚晚沒想往常一樣的同他爭論她已經不是個孩子的話題,反倒是認命了一樣的嘆了口氣,“反正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個孩子,那我就是個孩子好了,也沒什麼不好的。”
而後,她笑着看向了他,眸子裡在訴說着一個訊息——
‘這下你可以抱我了吧。’
竹亦陌沒再說什麼了,已經伸了手將她抱了起來。平心而論,她這小身子骨的能有什麼重量。不過,他可以感覺得出,她的這身行頭確實是不輕鬆的。
“你對我真好,我要獎賞你。”木容晚晚攀住了他的肩膀,努力的同他保持着平視。突然,她毫無預兆的湊近了他的面前,突突的碰到了他的脣瓣。
她也只是輕輕的碰了碰,覺得挺好玩兒的。
竹亦陌卻是有些反常的呆住了,沒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這是我的獎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