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東的心裡記掛着肖海清的客氣,卻不小心就說歪了話題,而陸立明想了想,於是就也改變了自己那原先的話題,卻順着趙敬東的話意開門見山道,“你不會僅僅是因爲這件事……才忽然想到了我吧?”
趙敬東搖了搖頭,“你跟劍強是很好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趙敬東的朋友,這有些話,我也就不再瞞你!說句實在話,雖說我跟你們肖哥的關係現在是還不錯,可我們畢竟還不是一家,甚至有可能還會有着別的什麼利益上的糾葛,這知己知彼,能多些瞭解,自然也是好的,陸哥,你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陸立明笑了笑,“想不到你趙敬東果然真夠直爽,也夠坦白,可你有沒有想過,雖然我確實是諸葛劍強的好朋友,但你知不知道我跟這肖海清是什麼關係?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就我和夏海清的這一層關係,我有可能也會一樣的去利用你?”
聽了陸立明的這番話,趙敬東也覺着是挺有道理,心裡不免也就有了些疑惑,感覺到了陸立明在肖海清那邊,這身份還可能真是有些不低。
但想了想,趙敬東便也笑了,也認真的回道,“你還別說,就你所說的這個問題,我原先還真沒有認真的去好好想過,因爲在我的眼裡,你除了是他肖海清的兄弟,也更是我好兄弟諸葛劍強的好朋友,既然你是我好兄弟諸葛劍強的好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趙敬東的朋友和兄弟,如果你能告訴我,那當然是最好……”
陸立明卻打斷道,“可如果我卻不願意呢?”
趙敬東看了看陸立明,雖然心裡面是覺着有些尷尬,但在臉上,卻還是笑了笑,回覆道,“如果不願意,大家也依然還是朋友啊!……陸大哥,這朋友能多幾個,應該總不是什麼壞事吧?”
趙敬東笑得隨意,陸立明也是一個久走江湖的人,就以爲趙敬東是在客套着想要應付自己。
想了想之後,陸立明方纔說道,“誰都知道這多個朋友是能多條路,可如果我這個朋友,卻是偏偏就不給你這個面子呢?而你……作爲這另一方的老大,這以後,你會不會也會想盡些辦法……給我也找些難堪?”
陸立明若有所思,趙敬東卻搖了搖頭豪爽而真誠的笑道,“這怎麼可能呢?我趙敬東也是社會上混着的人,自然也知道這真誠和忠義的可貴!當然了,如果陸大哥你能說,我出於自己的利益……那自然很是非常高興的,可如果你要是爲了忠義和義氣不願多說,我也只會是更加的敬重你,又怎麼可能會給你找些難堪?這更何況……你還是我好兄弟劍強的好朋友呢!”
陸立明笑了笑,“這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可真到了某個特定的時候,別說我還只是你朋友的朋友,就算是真的親兄弟,可爲了那各自的利益,或者出於某種目的,也未必就下不得手去!就不知道敬東兄弟你,會不會也是這一樣的人?”
“陸哥說的確實有道理!”趙敬東點了點頭,“這大哥們各自起家的條件,應該都不太會一樣,當大哥的目的,自然也不盡相同,爲了自己的某種利益或某種目的,這種對兄弟也能痛下殺手的事確實並不少見,但以我趙敬東的爲人,還不至於會卑鄙到此種地步……”
陸立明再次笑了笑,“路遙知馬力,日久才能見人心,只有日子處的久了,才能夠真正的能看清楚一個人,敬東兄弟,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趙敬東依舊是點了點頭,“還確實真是這樣!我記得我有位前輩曾經跟我說過,人心難摸,人心難謀,只有相互間處得久了,大家才能知根知底,也才能相互真正瞭解……陸大哥,既然你的心裡還有顧慮,那今天,咱們就只聊閒篇,不談肖海清,省的你陸大哥會心有爲難!”
陸立明笑了,“你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嗎?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從我這裡多瞭解一些他肖海清的情況?”
趙敬東摸不清楚這陸立明到底是個什麼心態,但想了想,也就沒想隱瞞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回道,“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雖然我跟肖海清之間,現在確實是沒有什麼糾葛,但我卻不敢保證這以後……也永遠的就沒有了糾葛,說實話,我心裡確實是想能從你這裡、能再多多的瞭解一些他肖海清的情況……”
陸立明笑了笑,“這麼說來,你心裡……其實還是很希望的。”
趙敬東看了看陸立明的臉色,卻是忽然回道,“想確實是很想,但這想歸想,卻未必就是一定!因爲這從別的地方,我自然也一樣的可以打聽得到,而我之所以能想到你陸大哥,這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着我兄弟諸葛劍強的提醒……算了,既然陸大哥是有着顧慮,也不想失了這份江湖的道義,那弟弟自然也不好勉爲其難,更不敢爲難陸大哥,畢竟大家也是各爲其主,省的大家以後都很難做人,我也不能讓我的好兄弟諸葛劍強因爲這件事……就失去了你這樣的好朋友,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也太違背了大家來時的初衷?”
趙敬東的這番話,是他深思熟慮後才故意說出來的,雖然聽着是有些不太入耳,但仔細一分析,說的也確屬實情。
陸立明忍了忍,也默默的吸了幾口香菸,卻忽然的就扔掉了菸蒂開口問道,“敬東兄弟,你到底想知道些肖海清的什麼情況?……你不會是想着也要兼併他肖海清吧?”
趙敬東回問道,“你覺着我現在能有能力去兼併他嗎?”
陸立明回道,“這江湖中的事,誰也說不好,別說是將來,就算是現在,你除了沒有自己的實業之外,這在其他方面,卻都已經絲毫都不再遜色於他了,若是再假以時日,這鹿死誰手,自然是不用再去想象。”
陸立明話有深意,趙敬東卻搖了搖頭,“我從就沒有想過要去兼併誰,就算是陳延泗,也不是我吞併了他,而是他自己要求合併,可我,卻依然是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大哥,就連他自己的場子,也依然是他自己在打理,我根本就不多管。之所以想多瞭解一些肖海清,其實也就是想知道,他肖海清有沒有把我給當做了對手的意思,這害人知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
趙敬東適可而止的停了下來。
陸立明沉思良久,卻是忽然說道,“你心裡面的真實想法,我自然不可能會清楚,但據我所知,他肖海清雖然沒有吞併你的意思,卻也確實是對你有着戒心。敬東兄弟,畢竟這中市區也就這麼大,而且這一山也不容二虎,你自己想想,你覺着你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對他肖海清難道就不是威脅?”
趙敬東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其實我早也已經就想到了,也就是因爲擔心着他肖海清會有多想,所以纔想到了要從他手下人那裡多瞭解一些情況,也好自己有個防備,但我個人卻以爲,這一山二虎得看用在什麼地方……”
陸立明不解的看着趙敬東,“兄弟,你這話怎麼解?”
趙敬東回道,“置身江湖,目的也就是求財,或是給兄弟們博個出路,可如果連這命都沒了,你還覺着這佔着再多的地頭能有意義嗎?不也一切就都成了空!”
“那你的意思?”
“其實,大家完全可以拋卻成見,去合作共贏。”
陸立明似乎聽懂了趙敬東的意思,卻搖了搖頭,“敬東兄弟,說句你不太愛聽的話,我倒覺着你還不太完全瞭解這江湖,也根本就不瞭解我們的老大。”
陸立明似乎是有了鬆口,趙敬東自然也就來了精神,卻故作謙虛道,“陸大哥,就算你不說敬東自己也知道,自打敬東進入這皇冠,這滿打滿算的,其實也不過就幾個月的時間,也確實還不太怎麼了解這江湖,要不是我三哥和四哥在幫着我盡心在打理,還說不定……這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窘狀……”
陸立明搖了搖頭,“敬東兄弟,我之所以會說這句話,就是因爲我已經把你當作了朋友,如果你再客氣,也依舊這樣跟我裝假做謙虛,那我們之間……似乎也真就沒有什麼話好談了。”
趙敬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是陸大哥更爲爽快,說實話,敬東雖然行走江湖並不久,卻也並非就真的一無所知,而該在當心的時候,也不能不自己多些小心,就算是陸哥你,在還沒有正式成爲自家兄弟之前,這該有的謹慎,敬東也自然是不敢忘記,還望陸哥勿怪纔好!”
陸立明這才稍稍滿意起來,“這還差不多!既然你有誠意,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交個底吧,我今天來到這裡,其實也是擔着很大的風險的,要不是諸葛劍強對你百般推崇,再加上我們自家兄弟對你的敬仰,我也根本就不會來這裡,這更主要的,卻還是因爲我自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