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之人,無須放在心上。”
納蘭思歌對於躺在地上的人是誰,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只關心北堂清歌有沒有事情。
北堂清歌差異的看了一眼納蘭思歌,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正太哥哥也有護短兒的一面呢?不過她很喜歡哦。
雖然她也不喜歡管閒事,不過現在她閒的有些無聊,管上一管解解悶嘛。
等她看到流雪將那人的正面扳過來的時候,她的面色不由得一怔。
誰能夠想到她順手從湖裡救的人,竟然會是當初自己的死對頭——照天門的門主。
“啊,我想起他是誰了。”流雪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大聲的說道:“他不是鎮北王府的三公子燕朗嗎?只是我好像聽鳳九他們說此人是照天門的門主,公主,咱們要不要?”
納蘭思歌看到從來不殺人的流雪竟然當着他的面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好奇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倒是長得眉清目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嘴角泛着黑色,應該是中毒的緣故,不過他到底做了什麼,會讓流雪的眼底流露出殺意。
北堂清歌自然明白流雪爲什麼會如此舉動了,她之所以昏迷了一年的時間,身處於落鳳國可以說全拜他所賜,雖說下手的人不是他,但其實也一般無二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性子,這人非得吊打個七天七夜才罷休。
不知道是不是從鬼門關之中走了一趟,讓她那想要報復的心卻淡了不少,想想燕朗對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多麼可惡的事情,他也是受了夙騰飛的指使罷了。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難處,只要人活着,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看看他現在過得也不是慘兮兮的,明明是一門的門主,呼風喚雨的人物,現在卻成了被人追殺的對象。
納蘭思歌看着燕朗那一身溼掉的白衣隱隱之間有些熟悉,看着流雪疑惑的說道:“他不是昨天晚上那羣黑衣人追殺的白衣人嗎?還以爲他已經跑掉了呢,誰知道竟然是中了毒。”
“飛羽皇子您的眼力可真好啊!”流雪訕笑道,她能說其實她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了嗎?只是沒有親自動手而已,本想着能夠借刀殺人的,誰知道竟然會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讓公主再一次的碰上他。
如果她要是知道最後是這個結果的話,她絕對二話不說連夜趕路直奔夜北國,絕不拖拉半分。
一回頭就對上了兩雙直愣愣瞅着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問道:“有事嗎?”
納蘭思歌看了一眼地上的燕朗,直接拉過北堂清歌的手說道:“清歌妹妹,餓了吧,哥哥帶你去吃烤魚。”
“哥哥,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的有點兒餓了呢。”北堂清歌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呵呵的說道。
於是,兩兄妹在流雪的注視之中手牽手的離開了,徒留她一人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燕朗發愁,這到底是殺還是不殺啊?
這可給流雪出了一個大難題,這燕朗是照天門的門主不假,可是在以爲公主是因爲而死的之後,就已經解散了照天門的成員,最後更是不知所蹤。
鎮北王府也因爲出了他這麼一個忤逆不孝的兒子,怕得罪定國公和三皇子,幾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就已經和他斷絕了關係。
一時之間那個名滿天下的鎮北王府三公子,成爲了衆矢之的。
這些年來照天門作惡太多,有無數的仇人,解散了照天門,沒有了依靠和底牌的他,光靠自己的力量能夠活到現在已屬不容易,不過並不代表自己就會救他。
公主沒有下令,自己也不能親自動手,拽着他的一隻腳朝着湖邊拖拉着走了過去。
當她費勁巴拉的拉着一個大活人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飛羽皇子和公主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就好像她是一個多餘的似的。
啪的一聲,直接人扔到了一邊,就坐到了火堆旁,拿起剩下的一隻烤兔就往自己的嘴裡塞,既然木人管,那她何必去管呢。
吃飽喝足的北堂清歌一擡頭就看到流雪那氣狠狠的小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將倒好的茶水遞了過去關心的說道:“慢點兒吃,別嗆着”
突然遞到面前的茶杯,流雪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隨即滿心歡喜的接過來說道:“公主,謝謝你。”
“謝謝就不用了,一會兒你幫燕朗處理一下肩膀上的傷,我看過了他只是中了一種慢性的毒藥,暫時麻痹了神經,沒有什麼大礙的。”說完之後,直接就轉頭看向一旁的納蘭思歌討好的說道:“思歌哥哥,你做的烤魚真好吃,你除了會做烤魚之外,還會做什麼啊?”
“清歌妹妹,你想吃什麼?”納蘭思歌認真的看着北堂清歌問道。
“是不是我想吃什麼,你就會給我做什麼呢?”北堂清歌一眨不眨的盯着納蘭思歌,好像如此這般她就能夠吃到似的。
“只要你想。”納蘭思歌擡手爲她理了理鬢邊凌亂的長髮,眼中是滿滿寵溺的光芒。
拿着茶杯被直接忽略掉的流雪,看着眼前兄妹情深的這一幕,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被人無視到底是什麼感覺。
憤憤的將茶杯的水一飲而盡,看了一眼跟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燕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辦事去了。
一切事情都完成之後,太陽已經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了,北堂清歌一行人也終於再一次的踏上了歸程,只不過這一次又多了一個人罷了。
“流雪,咱們這好像不是去夜北國的路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北堂清歌掀開車簾看着那剛剛過去的路碑漫不盡心的問道。
這讓在流雪在馬車前揮鞭的手不禁狠狠地一抖,心下猜測道:“公主,不會是看會出什麼來了吧?知道自己在耍花招不成?”
“清歌,流雪走的這一條路比平時去夜北國的路稍遠一些,那是因爲我們平時經過的那條淮河到了夏季河水就會暴漲,坐船的時候因爲不熟悉路徑,很容易就會觸礁船毀人亡,我們走這邊雖然會比平時晚到七天的路程,不過卻成功的繞過了淮河的紅色警戒區。”
納蘭思歌雖然不知道流雪爲何會帶他們走這邊,但是想必自有她的深意,這一路上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定然會不太平,繞遠路的話應該回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