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高幫皮靴使勁地踏上了林風屍體,用力把他翻了個個兒,又是一腳狠狠踩在了林風的胸口上。
林風早已經死透,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那大張着的嘴和圓睜着的眼睛,表達着他臨死前的絕望與不甘。
站在林風身上的僱傭兵哈哈大笑,狠狠一口啐在林風那英俊,卻被鮮血染紅,面露猙獰的臉上。
僱傭兵大聲的喊着身後一個拿着無線設備,穿着黑西服的人:“快,搜索他們頻道的位置。”
“好的!別急,他們跑不了!”黑西服彬彬有禮的點了個頭,蹲下身子,把林風揹包裡的無線電接收器拿出來,插在自己的設備上,隨着滴滴滴滴聲傳來。黑西服進入了緊張的忙碌之中。
“我們都等你7天了,你小子到現在纔來。呵呵,你以爲抓了我們的人,然後和他一起裝死,我們就不知道了嗎。小子,你還是太嫩了。”僱傭兵肆無忌憚的踩着林風的屍體,得意洋洋的對屍體乾嚎。
“好 了,查出他們的位置了,在華夏邊境地方,地圖上在這裡!”黑衣人對着身前筆記本上的地圖一指,停留在一個點上不動了。
“很好!”僱傭兵笑眯眯的說道:“通知獵豹突擊隊,該吃晚飯了。”呵呵陰笑着,僱傭兵臉上露出了殘忍狡猾的神色。
他轉過身,對着身後的一個賊眉鼠臉的傢伙說:“去把他包裡的東西拿到準備好的地方引爆了,呵呵,總要給華夏人個交待吧。”
看着拿着林風的揹包遠去的士兵,僱傭兵臉上陰沉沉的。轉身,隨即消失在了倉庫裡,只留下滿地的血污和林風那早已失去靈魂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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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某小鎮,一間單門獨院的小旅館裡,此刻正被一羣陌生的神秘人給包了下來,院子裡到處都是持槍警戒的神秘黑衣人,他們體格粗壯,四肢發達,頭髮精短,人人精神抖擻,眼放精光,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老闆收了這些神秘人不少錢,此刻早就躲在旅館深處自己的房間裡,對於外面的情況,他不想管,也不是他能管的。這麼多荷槍實彈的人可不是鬧着玩的,反正有了錢,什麼都好說,只要不是來要他的命,管他做什麼呢。這裡是邊境,常常有這樣的****!只要有錢,這世上有什麼辦不到的!
二樓的最大一間屋子,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大響。
一個耳機被狠狠砸在了牆上,掉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好多零件經受不了大力的摧殘,濺的到處都是。
“MA的,這幫混蛋。”所有人的眼光頓時都緊緊地盯着這個暴怒的中年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惹惱了他,隨即而來的怒火便會遷就到自己身上。
“老周,彆氣了,林風同志的犧牲,大家都很難過!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不然以林風的身手,怎麼會毫無反擊!就這樣中槍死了呢?還有他臨死前想說什麼來着。好像很慌張有什麼重要情報沒說!”一個帶着金絲眼鏡,舉止文雅的中年人拍着老周的背,輕聲的安慰他。
老周緩和了下情緒,按下怒火急躁的說道:“誰知道他說什麼,就說了一個“和”字,和什麼呀?我們就是吃了人少的虧,就林風一個人去完成這種任務,能不出事嗎。
我們應該向國外的情報部門一樣,這種任務就要派給專業的行動小隊去處理嗎!現在好了,情報沒打探到,還損失了一個王牌間諜。”說着說着,他火氣又上來了,暴躁的在屋裡亂走,眼睛紅紅的,都快噴出火星了。嚇得還在看熱鬧的其他人趕忙低下頭!誰也不敢惹這個隨時火山爆發的男人!
金絲眼睛走上前,表情嚴肅的說:“你說的很有道理,組織上已經同意了,由你來組建雷霆小組,這次回去,你就要着手準備了。”
聽到這話,到處亂走的老週一愣,像是撿到什麼珍惜異寶一樣,快步移到金絲眼睛身邊!眼裡放光,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要動真格的啦?”老周興奮的問道。全身楊溢着暖暖的光芒。
金絲眼鏡肯定的點點頭,微笑着說:“是啊,就由你來.............!”
嘭的一聲,金絲眼鏡話沒說完,和死在地下基地的林風一樣,渾身突然劇烈顫抖,一顆子彈已從他額頭穿過,擦着老周的耳朵急速掠過,刮的他耳垂生疼,頓時鮮血一片。
濺起的血液糊了他一臉都是,瞬間便迷濛了他的雙眼。
激烈的槍聲追隨着那顆子彈身後迅速響起!咆哮着吞噬生命的子彈緊接着又放倒了兩個一臉茫然坐在座椅上的特工!
回過神來的老周大聲叫嚷着讓屋裡的所有人趴下,自己也迅速的就地伏低。
倒在地上的老周正好面對着已經倒在血泊中,滿臉不解的金絲眼鏡的屍體。
老周痛苦的閉了下眼睛,短短的一刻鐘,他已經連續兩次遭受了打擊!而這次,人家更是衝到了自己家門口來,肆無忌憚的殺人。
一股無法言明的怒氣瞬間遊走全身,在呼嘯着擦身而過的密集子彈下洶洶燃燒。
旅館外,一羣訓練有素,武器精良的黑衣戰士,正利用着旅館門口越野車的掩護向着旅館瘋狂的射擊,他們槍法很準,第一輪掃射下來,站在院子裡警戒的守衛已經去了一半。
這幫人分工明確,分出一部分火力對着二樓那間屋子猛烈的掃射起來,彷彿他們的眼睛有穿透能力,一眼就能看出那間屋子的貓膩來。
小旅館的質量在這個時候充分的暴露出它的簡易和豆腐渣來。
坐在窗前工作的兩個女收報員,被突如其來的子彈破牆而過,整個人都打成了篩子,倒在地上連面目都分不太清楚。
透過陽光,趴在地上的老周可以看見不停的有子彈穿牆而過,餘勢不止的又穿透了身後的那堵牆才消失不見。
由於襲擊來的突然,好幾個從來沒經歷過實戰的文職人員瞬間被子彈打個通透,倒在血泊裡一動不動。
房間裡剩下的幾個也好不到哪去,不是驚慌失措的亂喊亂叫,就是受傷倒地正在大聲哀嚎,現場一片混亂,想控制也沒辦法實施。
外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次老周帶來的人都是部隊裡優秀的士兵,他們換成保鏢的衣服,隨行保護老周他們的安全。
可是在自己的國家內,這些人從來沒真正經歷過槍林彈雨,不管再怎麼優秀,瞬間也被打懵了,完全發揮不出自己平時的實力,現在只能拼命喊叫着拿着槍在瞎突突。
進攻的僱傭兵們嚐到了甜頭,開始對裡面仍在瞎還擊的守衛們進行短點射,而把大火力全部用來掃射二樓。
很快,不光是老周的那個房間,整個二層被打的到處都是彈孔,從外表看簡直慘不忍睹,比月球的表面都要坑坑窪窪。
被壓的喘不過氣的老周錘了錘自己的頭,低姿匍匐着爬到身邊一個因爲渾身染了血跡,正在大喊大叫的女同志身邊,拼命的搖扯着他的胳膊,大聲喊道:“別吵了,不想死的,跟着我走、”
女人被老周的喝聲驚醒,轉過頭看看四周,滿地都是死人與鮮血,刺鼻的血腥味嗆的人腦門兒生疼。
現在只有她和老周,還有另一邊的一個受傷女人還活着了。
老周不容她多想,拉着她慢慢的爬向那個受傷的女人,低頭看看,只是手臂被打穿了沒什麼多大事,老周撕扯下一片衣服,給她包紮住了手臂的上端,以防止血流加速。
看着齜牙咧嘴,但硬是忍住沒叫出聲的女人,老周對她肯定的點了點頭。繼而大聲的兩個女人說:“跟着我身後,身子放低了爬。”
說完,他率先在前面爬了起來,也算是給身後兩個人做了示範。
剛要到門邊。猛地,木門自動開了下來,屋外透進一個滿臉是血的腦袋來,焦急萬分地說:“首長,你們沒事吧,快出來,我們撐不住了,快走。”
看他說話樣子的急切樣,老周大呼不妙,看來對方這次派出的人不簡單,短短的一會兒功夫,自己的精銳部隊就要被消滅了?“
門口的士兵已經急的不行,不斷催促着老周他們快點,看他滿臉是血的樣子,應該也是被嚇的不輕。
老周自己就清楚,第一次看見血和戰友倒在身邊是什麼感覺。不敢多想,趕忙帶着兩個女人迅速往門外爬去。
看着整個院子裡已經差不多被消滅的守衛們,僱傭兵裡一個高高大大,面目十分英俊的年輕人走到車邊,對着車旁正在不斷射擊的一個黑臉大漢說道:“好了,不跟他們玩了,等會華夏人的增援部隊該要到了,幹了他們。”
黑臉大漢放下槍,撮了撮手,有點意猶未盡的說:“這幫童子軍正好給我們練練手,哎!可惜了啊。”
帶着一臉的遺憾,黑臉大漢從車裡拿出了火箭筒,年輕人在他身後裝好了火箭彈,用力的一拍他的肩膀。黑臉大漢迅速瞄準了二樓的房間,輕輕一扣扳機。
巨大的火焰從火箭筒後噴薄而出,推動着致命的火箭彈迅速向二樓撞去。
剛站起身準備撤離的老周突然聽到了那熟悉而又可怕的聲音,嘶聲大喊道:“火箭......”
最後一個字沒有喊出口,一股巨大的能量瞬間爆炸開來,釋放出的推力把老週一下死死的按在了牆上。天昏地暗,立刻,他便沒有了知覺。
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洶洶燃燒的烈火噼裡啪啦 的響着,整個旅館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老周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落日的餘暉映紅的火色雲彩,和眼前的火海交相輝映,耀眼奪目。
“你醒啦?這次你的運氣很好啊,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一位頭髮花白的將軍,此刻正站在老周的身邊,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還在不斷燃燒着的火海。
老周慢慢的坐起來,聲音淒涼的說:“我們中計了,他們早就埋伏在附近了,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特種兵,太快了,我們輸的太快了,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突然想到了那個滿臉是血的士兵,那個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充滿恐懼的年輕人。
“是啊,你們對這樣的任務沒有經歷過,這是我們的失誤。回去吧,組建起一隻隊伍來,領導他們。回來,我們要以血還血。”
將軍的聲音陰陽頓挫,可更深處,卻是無比的堅定與執着,透着深深的殺氣。
老周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眼睛眺望着更遠處的國境線,久久他才低聲說道:“等着吧,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