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山毒門

三架直升機發出隆隆地聲音懸停在軍區大院的外面,穿着普通老百姓衣服的雷霆隊員們一個個手裡拿着黑色的背囊快速登機!

所有人全部登機後,直升機帶着三十多個雷霆隊員快速朝遠離這裡一千多公里的s市飛去!機艙的門被關了起來,可外面呼呼的風聲仍然不停地敲打着厚實的機壁,就算是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也會給狂猛的風聲吵醒!

夜鷹和陳先生坐在一架飛機上,夜鷹緊緊盯着陳先生,剛纔的那番談話還沒有結束,對於那個傳說中的毒神夜鷹還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個所以然來!

夜鷹唯一知道的是這個陳先生來歷很不簡單!陳先生看起來一副鶴髮童顏的樣子,要不是白皙的頭髮和濃度可以跟瞎子相媲美的高度近視眼鏡,一定會讓人以爲他只是個四十多歲的人!

可夜鷹卻知道,這老頭已經是八十多歲的高齡,在來國安局之前,已經混跡江湖幾十年!一輩子都在行醫救人,得了個活神仙的美號!這也是國安局把這位江湖郎中請到國安局來的原因!

夜鷹他們執行的都是特殊任務,保不齊會遇到一些難以想象的疾病。這個遊走八方的郎中,憑着手裡的針和辨別事物的能力,總能在不可能的時候把人給救回來!

夜鷹的雙眼緊盯着陳先生,陳先生也是一副倦容地看着夜鷹!夜鷹一字一句地問道:“陳先生,這個毒神,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就是您談起他來,也是這樣的謹慎?”

陳先生嘆了口氣,眼睛看向了窗外快速後退的白雲,淡淡說道:“毒神其實是我的一個後背輩!他是我師兄的弟子,按道理來說的話,他還應該喊我一聲師叔呢!”

“什麼?他是你的師侄?那,那,那個老毒,不也是你的師侄嗎?”夜鷹差點就要蹦起來了,他沒想到,兩個使毒的怪物,竟然和專門救人命的陳先生有這樣的關係!

夜鷹的叫聲立刻吸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可大家看着兩人的模樣又立刻回過頭去。他們知道兩人是在談機密的事情,就差拿棉花把耳朵給塞起來了!

陳先生有點無奈地點點頭,他看夜鷹已經彎着腰站了起來!要不是頭頂的機艙擋着,說不定他已經把頭伸到飛機的螺旋槳上去了!

陳先生朝夜鷹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等夜鷹坐下後陳先生才慢慢地說:“其實這件事我一輩子也不想提起的!可是沒辦法,事實就是事實,我沒法否認!”

夜鷹靜靜看着陳先生,只聽陳先生像是回憶一件極其痛苦的事一般慢慢說道:“七十年前,我只是個流浪街頭的小乞丐罷了!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我已經快要在街頭凍死了,是師傅和師兄救了我!

師兄給我餵了熱湯,又不嫌我滿身骯髒,又是給我推拿又是給我鍼灸,這才保住我一條命!本來師傅和師兄便要就此離去,可是師兄看見我,就想起了他自己在老家的弟弟,央求着師傅把我給收了下來!

剛好師傅看我的天資也還可以,他也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當即便答應了下來!從此以後,我就跟着師傅和師兄雲遊四方,做了一個走街串巷的郎中!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師傅是鼎鼎大名的杏林御醫,是當時號稱天下第一的神醫!”

“難怪難怪,陳先生您的醫術這麼好,原來師傅就這麼厲害啊!”夜鷹佩服地說道!

陳先生擺擺手,慚愧地說:“師傅學究天人,我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罷了!但是師兄就不同,他天生就是醫學上的大奇才,他不但學會了師傅所有的技藝,更是融會貫通,創造了一門新的醫學奇術來,那就是用毒!”

“用毒!”夜鷹的分貝提高到了最大,他不可思議地說道:“用毒?也算是治人的良術?”

陳先生微微一笑,搖頭道:“世人只知毒的害處,卻不知道毒的好處!古時神農日嘗百草,所以古人常說能治病之藥皆爲毒藥!毒,運用得當,自是神奇無限,許多無法理解的病只在須臾之間就可痊癒!師兄就是秉承了其中的道理,開創了天山毒門!”

“天山毒門?”夜鷹渾身一震,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名字了,早在鬼手他們中毒時,陳先生就提到過這個名字!此刻聽來,仍是震撼着心靈,總覺得其中詭異萬分!

“不錯,就是天山毒門!”陳先生頗爲自豪地說:“師兄是百年一見的奇才,因爲天山之上多有靈藥,他爲了收集各種毒藥和毒蟲,親赴那處苦寒之地建起了一座震撼華夏大地的門派!也因此,他耗盡了一輩子的心血,終於成大果,煉出了可以救千萬人性命的寶貴藥材!”

“昔日戰亂紛飛,災禍連連,各種瘟疫和鼠患到處蔓延,肆虐着大地!無數無辜人的生命便在那場可怕的噩夢中變成了泡影!更有該殺的鬼子到處使用毒氣,禍害了不少華夏人!”

“師兄便是在那時候出山,帶着他的獨門技藝走遍天下!他無償施藥,拯救了多少無辜的生靈!他也被當時的人稱做天山來的活菩薩!”

陳先生面露崇拜之色,夜鷹也是對當年陳先生那位師兄的做法讚佩不已!

夜鷹崇敬地說:“這麼說來,您的這位師兄不但是醫學奇才,還是位大善人啦!真是讓人可敬可佩!可是,他的天山毒門,現在怎麼爲禍世間了呢?”

陳先生面色一黯,似是極不願回憶死地說:“當時我還小,沒有能隨師兄親赴多地,一直就陪在師傅的身邊!直到十多年後,我們再見到師兄時,師兄四十多歲的人已經是滿頭白髮!

當時師傅已經病重,師兄是來看師傅最後一面的!來時他的膝下已經有了十多個徒弟,都是他在各次賑災中收留的無依無靠的孩子!

師兄從小就有着一顆善心,這讓師傅在彌留至極倍感欣慰!師傅在走的最後一刻拉着師兄的說囑咐說,讓他一定要用好毒,千萬不能爲禍世間!師兄哭着答應了師傅的要求!

師傅就這麼去了,我和師兄埋葬了師傅,之後師兄便帶着他的弟子們回去了天山!而我則秉承着師傅的遺志開始做起了雲遊四方的郎中來!碰上有錢人,我就好好要一筆錢!碰上窮人,我向來都是先施藥再給錢!幾十年下來,也獲得個神醫的美名!

可沒想到,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了師兄的死訊!當時我覺得整個天都塌了!師兄不但待我如親弟弟,更是像我的父母一樣呵護關心着我!對於他的死,我實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於是我日夜不停地奔向天山!等我一個月後到達的時候,我發現師兄的屍體不但沒有下葬,反而他的徒弟們爲了掌門的位置還打起來了!其中更是有兩個宅心仁厚一點的弟子被毒死了!”

“什麼?毒死了?”夜鷹不可置信地問道:“自己人毒死自己人?這要多大的仇恨啊?”

“爲了師兄留下的毒物大典!那是師兄花了一輩子的心血寫出來的書,上面記載了幾乎所有在世間存在的毒物以及煉製的方法!就爲了這本書,沒有當掌門的一個弟子和已經當上掌門的大弟子鬧了起來!”

夜鷹一驚,他試探着問道:“那個鬧事的弟子,莫非就是………..?”

“不錯!”陳先生嘆息着說:“就是現在的毒神!他本是一個在戰亂中失去雙親的孩子,也是師兄衆多弟子中最聰明的一個!可是師兄說這個孩子的心思太重,不適合做掌門!如果毒物大典到了他的手中,他很可能會禍害人間!”

“所以當時我一去,便作爲他們的師叔,把以毒神爲首的幾個居心叵測的弟子給趕了出去,讓他們永世不得迴天山!”

陳先生忽然面色痛苦地說:“可惜啊,當時我這個決定就是錯了!狼如果給放走了,他終於有一天還是會咬人的!那時候毒神的本領還不強,無法對付我!所以一直等到我走後,他纔回到天山!帶着跟着他的幾個弟子一起襲殺了天山毒門裡的所有人!

可他沒有找到毒物大典,那本書在新任掌門臨死之際給毀去了不少,毒神只拿到一半!可就是這一半,已經夠讓他縱橫世間了!”

陳先生感嘆地說道:“可惜啊,好好的一個造福人間的天山毒門就在一夜間全毀了!從此墮落成了追求權力和名譽,不惜殺掉世間所有人的邪門外道!也從那以後,天山毒門的名字慢慢從江湖上隱去,再也不爲人所知了!”

機艙外的天氣開始急劇變化,本來還陰沉着的天已經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雨點打在直升機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夜鷹慢慢從窗外的景色回過頭來,無比堅定地對陳先生說:“陳先生,不要擔心,不管他是什麼天山毒門還是什麼毒神!只要我們去了,就讓他們永遠在世上消失!你要永遠相信,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這不就是你師傅和師兄一輩子的執着嗎?”

陳先生渾身一震,他看着夜鷹堅定地眼神,忽然,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也看向了窗外無邊無際的淫雨,前方,再也不是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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