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的極好而又略微尖銳的指甲在南軒夜的臉上來回流連,刮的他的皮膚微微有些生疼,南軒夜有些無奈的伸手,抓住雲逐月作亂的爪子,柔聲道:“小心點,要是刮花了,你這麼中意的臉可就毀了。”
“毀了就毀了,這個世上的帥哥又不止你一個。”雲逐月咬着牙道,她曾經懷疑過,卻又被一個個不可能的現實給否定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可惡,一人分飾兩個角色也就罷了,還偏偏都來招惹自己!
一個個的和自己要什麼鬼約定,還讓自己鬱悶了好長時間,這筆賬她可不打算這麼輕易的就翻過去。
心中想着,過往的種種出現在了腦海之中,雲逐月一時有一些氣不過,手上用勁,從南軒夜的手中抽回,微微偏頭,臉上帶着一些溫怒。
南軒夜立馬收緊了手臂,他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和他翻舊賬,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剛一回來就忍不住過來逗她,語氣中多了一絲討好,道:“爲師也不是故意的,因爲小月兒太誘人了,不管哪個身份,都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雲逐月聽不下去了,雖然知道翦戰天和南軒夜就是一個人,可是忽然聽到從南軒夜口中說出爲師兩個字,還是這麼一副表情,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伸手將南軒夜推開一些,看着他的臉,道:“師父,你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這角色扮演玩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都沒人發現過?”
想想也是,翦戰天和南軒夜的性格那可是完全不一樣啊,一個如高山上清冷的雪蓮,一個如曠野裡盛開的罌粟,師父他老人家,不會真的是嚴重的人格分裂吧?
這可是病啊,得治!
南軒夜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人格分裂,不過看雲逐月瞧自己的眼神,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沉下臉道:“臭丫頭別亂猜,我纔不是人格分裂!”
想了想,忽然笑了,如盛開的白蘭花一樣好看,摸了摸雲逐月的鼻尖,道:“小月兒,你剛纔是故意試探爲師?”想想剛纔這丫頭竟然說着是自己的女人還要勾引別人,雖然這個別人也是自己,可是還是讓他極度的不爽。
雲逐月挑了挑眉,道:“怎麼,不高興了?那師父您別這麼玩兒啊,自己吃自己的醋,有意思嗎。”
“呵呵,怪不得上一次小月兒那麼自信,原來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就等今天看我出醜的吧?”南軒夜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每次笑起來都有幾分邪肆,不過卻越發的吸引人。
“其實吧,我也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不過想想這張臉這麼好看,我也不算吃虧。”雲逐月得意的挑眉,小手再次摸上了南軒夜的臉,她就等着這麼一刻戲弄一下翦戰天,他都戲弄了自己那麼久了,怎麼也得讓她扳回一局吧。
果然,下一刻南軒夜臉上的笑容就僵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危險起來,眯着眼睛看向雲逐月,聲音帶着零下十度的冰冷,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也可以啊,這麼美的帥哥送上門豈有不要的道理。”雲逐月似笑非笑,心想生氣了吧,就是要氣死你!
南軒夜眯着的眸子卻
陡然睜開,然後忽然一笑,嘆口氣道:“好了,爲師知道以前都是爲師不好,讓你生氣了,如今可解氣了?”
“不解氣!兩個身份同時捉弄我也就罷了,在師父說了和我只做師徒之後,竟然還用南軒夜的身份來招惹試探我!”雲逐月心中的怨氣是極大的,怒瞪着南軒夜。
南軒夜的眸光一頓,開口道:“當時你那麼狠心的要和爲師劃清界限,爲師又捨不得放手,只好用另一個身份綁住啊,可惜連美男計都使了,月兒還是不上當,讓爲師都以爲自己沒有魅力了。”
聽着南軒夜的話,雲逐月忽然想到了什麼,那一次她當着南軒夜的面用傳音器給翦戰天傳音,當初對方明明有迴應的,也是那一次,她徹底的認清了自己的心,卻也十足的傷了心。
“師父,那天和顏夕聖女在一起的是墨白師兄,對不對?”雲逐月開口,看着翦戰天,雖然是詢問,但是目光中早就已經有了確信。
翦戰天只是愣了一秒,就明白了雲逐月說的是哪一天,點了點頭,又怕雲逐月誤會他,忙道:“是。月兒,相信爲師,我對顏夕真的是有報恩之情,答應過會照顧她一生,但是絕對沒有愛情。”
說完,翦戰天漆黑的眸子看着雲逐月,見對方的臉上沒有半點波動,心中也不由得跟着緊了一緊,生怕雲逐月還在誤會着什麼,那他可就虧大發了。
於是繼續道:“爲師說的都是真的,顏夕的身體不好,需要一直用藥吊着,除了必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大多都是墨白。”
雲逐月擡頭看着南軒夜的眼睛,目光真誠,漆黑的眸子裡倒映着她的影子,心中一動,忽然笑了,道:“師父,如果不信你,我現在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雲逐月的話就好像定心丸,讓翦戰天徹底的放鬆下來,雙臂用力,緊緊的將雲逐月嬌小的身軀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他以前太遲鈍,一直以來都不想雲逐月知道顏夕的事情,卻不成想讓雲逐月誤會,看了雲逐月一眼,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那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
反正他是不打算那麼做了,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師父,你不是想悶死我,然後再找一個吧?”南軒夜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這可苦了雲逐月,只好開口求救。
南軒夜笑了笑,擡頭,看見的是雲逐月臉上的紅暈,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角度,依言鬆開了雙臂。
雲逐月重獲自由,換了個姿勢坐在南軒夜的腿上,依舊摸着他的臉,開口道:“師父,還有誰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雲逐月秀美的手指順着那俊美的弧度劃過,雙脣,鼻樑,每一個部位雲逐月都細細的觸摸描繪了一邊,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南軒夜的臉,好像怎麼看都不夠似的。
翦戰天任由雲逐月的爪子在他臉上作亂,還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道:“你是第一個。”
雲逐月眯了眯眸子,道:“難道連墨白師兄也不知道?”墨白都假扮翦戰天了,難道不知道自己師父幹嘛去了?
“墨白當然不知道,不過他清楚我有另外一個身份,只是不能確定是誰罷了。”對於這個跟了
自己最久的大徒弟,翦戰天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不過這一層身份,南軒夜卻沒有和他挑明。
“那麼師父的意思說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雲逐月將手從南軒夜的臉上拿下,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髮絲。
南軒夜嘴角一笑,對雲逐月笑道:“目前來說是這樣的,小月兒可是獨一份兒哦,是不是很興奮?”
雲逐月十分滿意的摟着南軒夜的脖子,開心道:“這種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感覺真好。”
南軒夜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雲逐月主動摟着他的脖子,這個動作讓他十分的受用,恨不得雲逐月再也不放開纔好。
雲逐月笑夠了,又道:“其實我覺得吧,做戰天尊者的女人,還不如做玄王妃呢,至少雲玄王年輕有爲,還長得傾國傾城。戰天尊者再厲害,也是個老人家了嘛。”
“不許嫌棄爲師!”南軒夜不滿的捏了雲逐月一下,“其實,爲師答應和你只做師徒的時候,也這麼想過,以南軒夜的身份娶了你,可是誰知道你根本就不買賬,那會兒爲師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抱不到,吃不着的。”
“哼,說白了你還是想一人分飾兩個角色,耍着我玩兒。”雲逐月立馬又不高興了,使勁白了南軒夜一眼。
南軒夜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看着雲逐月撅着小嘴不高興,知道她笑起來絕代風華,沒想到生氣的樣子也是這麼可愛,尤其是那張嘴,嘟着實在是可口至極,不過他清楚,現在得先解釋,然後纔有肉吃。
感受着懷中麗人的溫暖,南軒夜微微一笑,道:“不是的,那會兒爲師已經下定了決定,只要將母親的仇報了,就將天一門交給墨白,讓他做一輩子的翦戰天,而我,則只是南軒夜,守着你,愛着你,護着你,一生一世。”
雲逐月一愣,他沒有想到翦戰天竟然有過這樣的打算,心中忽然有什麼溫暖的東西流淌,她是不是應該很感動?
看着翦戰天的臉頰,雲逐月雙眼的神色漸漸的變的有些迷離,他願意放棄他一手建立的門派,願意放棄人人仰望的身份,只爲了和自己在一起……
只是,忽然想到了他的身世,想到了墨白,雲逐月的小臉卻繃了下來,雙臂一推,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一樣嚴肅的道:“師父,您能那麼決定我很高興,可是,這麼做對墨白師兄來說不公平,即使他喜歡顏夕聖女,也不想以一個替身的身份守在她身邊。”
聞言,南軒夜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了差異,隨後又奇怪的看了一眼雲逐月,道:“你知道墨白喜歡顏夕?”
“那還不是明擺着的嗎?墨白師兄爲了顏夕聖女都警告過我好幾次了。”雲逐月翻翻白眼,墨白表現的那麼明顯,她要是看不出來,那麼她就是豬!
“他警告過你?”南軒夜的眸子一眯,這是他發怒的徵兆,他早就告訴過墨白,讓他不要插手這些事情,沒想到墨白竟然敢在他背後做過手腳!
感受到南軒夜的怒氣,雲逐月趕忙伸手給他順了順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胸口一下下拂過,就像有羽毛在心尖上掃過,讓南軒夜的心也跟着柔軟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