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從那位盧晨曦的腦門上薅下來幾根頭髮並不是單單爲了解氣,而是有其它的想法,要想整那傢伙,就靠這幾根頭髮了。
雖說我們這一脈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是我那師爺想當年可是一個叱吒風雲,響噹噹的人物,其道法修爲更是出類拔萃,對於各種術法的涉獵範圍也是極廣的,所以纔會自成一派,自立門戶。
我們這一派還是秉承正統道義的,絕不會讓自己的門下弟子用所學的道術爲非作歹,傷害無辜。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這一脈並不懂得那些能夠害人性命的妖法道術,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要想對付那些歪門邪道,首先就要了解他們所用的術法,這樣才能更好的收拾他們。
師爺留下來的那本《陰陽道經》之中,不光記載了我們這一脈的道術精華,而且也同樣記載了一些歹毒的術法和破解他們的辦法,之所以記載這些妖邪的術法,並不是爲了讓我們去修煉的,而是讓我們這一脈能夠更好的破解他們的術法。
那懂得破解,首先就要學會去運用,我本人對於那些害人的邪法還是比較感興趣的,除了平時修煉《陰陽道經》中記載的我們這一脈的功法之外,沒事兒的時候我自己也會看看那些妖邪的術法,萬一以後碰上了,纔不會雙眼一抹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那豈不是麻煩大了。
之所以會如此對這些邪術感興趣,那還是從上次對付王叔化作的厲鬼的時候,當時我佈下了一個五行大陣,我那四師叔的弟子道通的徒弟,就放進來了一個黑貓,破了我的五行大陣,其實,那隻黑貓並不是簡單的黑貓,便是用邪法煉製的一個邪物,它不光能破五行大陣,其餘的小陣法,它一樣也能輕而易舉的破壞掉,這也算的上是一個妖法了。
當時,那隻黑貓闖入五行大陣的時候,我頓時就慌了手腳,並不知道這黑貓是經過煉製的邪物,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貓破掉了五行大陣,其實,當時我若是懂得如何逼退那隻黑貓的話,五行大陣還是可以補救的,所以,當時就吃了大虧,險些被人給害死。
自從那以後,我就長了心眼,不光要修煉正統的道術,一定也要對各種妖邪的術法有所瞭解,這纔是一個真正的道士,想當年我師爺讓那麼多邪教中人聞風喪膽,便是對他們的那些陰邪的術法瞭然於胸,才能一一破解。
我現在所要用的一個術法,那肯定要稱之爲妖術了,是一種害人的手段。
但是我心裡肯定有個輕重,並不想將人害死,只是對那個盧晨曦警官小小的懲戒一番,我捱了他那麼多打,總不能就白白捱了吧?
趁着三號監房的人都睡熟了以後,我輕輕的從牀頭上坐了起來,蹲在了一個牆角處,將從那盧晨曦腦門上的頭髮拿了出來,放在了手心裡。
隨後,我將手指放進了口中,一口咬破,直接在地上就畫出了一道血符,然後再將那幾根頭髮分別放在了那符的三個位置。
這道符是招鬼符,本來是用硃砂畫的,要畫在一張黃紙符上,然後在敬上三炷香,但是這會兒我所有的法器都被收走了,唯一能夠用來畫符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血了,不過用道士的血畫符,那效果更佳,我這也是下了血本了,爲了整那小子,我這手指頭可流了不少血。
正規的程序是用畫好的招鬼符包住這幾根頭髮,然後再點燃它,拜一拜師爺三清,這符才能發揮更大的效力。
這些程序也只能都免了,我這血畫的符是不能燒的,但是我畫的這道招鬼符有些特殊,這符上分別有三個符眼,只需將頭髮分別放在這三個符眼上,掐訣唸咒之後,一樣會發揮效力,由於這符是用我自己的血畫的,效果或許會比那黃紙符還要強烈一些。
我估計那打我的小子在過了今晚之後,肯定能嚇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盤腿就坐在了那道血符的前面,開始掐起了手訣,口中小聲的默唸道:“天無樑,地無柱,五騎三龍使,九虎押運鬼,汝身長少許,髮絲牽孤魂,吾受東海王禁,故來追捉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畢,我的手訣緊跟着也停了下來,但見地面上畫着的那張血符微微閃動,而陣眼上的那幾根頭髮像是被火烤了一樣,各自彎曲了起來。
至此,這一道血符招鬼的術法便已經完成了,旋即,我將符眼上的那幾根頭髮重新又撿了起來,貼身放在了口袋裡,這幾根頭髮是不能丟的,到時候解咒的時候,還要用的上。
我這道血符的作用很簡單,就是招鬼,而引子便是那盧晨曦的幾根頭髮,我讓那些孤魂野鬼都聞一下這個盧晨曦的氣味兒,到時候那些孤魂野鬼才會纏住他不放,他同時也具備了一個功能,那就是在三天之內,和我一樣有着陰陽眼,能夠看到到處飄蕩的孤魂野鬼。
但是這小子的下場肯定比我慘,我身爲一個道士,能夠有辦法將陰陽眼關閉,用得着的時候再打開,而這小子顯然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想看也得看,不想看也的看,那就由不着他了。
說實話,我這招確實有些陰損了,普通人若是看到這些孤魂野鬼哪撐的住,那些孤魂野鬼死的時候面相好看一點兒還好說,若是死的慘點兒的,缺胳膊少腿血糊糊的那種,就在他面前飄來飄去,就算是膽子再大的普通人,也能嚇出個好歹來,嚴重一點兒的,當場就能下嚇瘋。
不得不說,我還真是給這小子手下留情了,我這道血符招的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對人並不能造成傷害,也沒有什麼怨念,若是我真想讓他死,儘可以招一些怨鬼和厲鬼過去纏着他,一旦這我真的想這麼幹,我保證他活不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