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隨我開?”阮薇萍輕哼一聲,冷眉一挑,脣角勾出一抹嘲諷:“王總真是財大氣粗呢,如此大的口氣難道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阮薇萍的話直白而尖銳,也不表明是否同意王威的說話,嘲諷而譏笑的口吻讓王威異常惱火,可惜有求於人,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儘量表現的和顏悅色些:“凡事都有一個價碼,只要阮小姐的條件在我的承受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但阮小姐若是誠心戲弄於我漫天要價,這次的合作我也不覺得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你說我說的可對?”
一片小小的報道卻在出版界裡掀起了一層巨波,特別是再有了前幾次關於出版界的報道後,這些新聞便更加受人矚目,所有這一次田諾言辭犀利的報道給了王威不小的打擊。
在業界內你可以平庸無才,但是卻最忌諱那種利用手段進行商業竊取的行爲!即便是有很多人自己也同樣用過這樣的手段,但是明面上誰都會出來指責幾句,所以這樣的現象直接造成王威的個人名譽受到極大地影響,另外不可避免欣悅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這幾天就連股市也波動的頗爲頻繁。
種種不利的現象持續發展,爲此欣悅出版公司還特地召開了一次臨時的內部集體會議。
由於時近年關,董事會不少老傢伙都喜歡到公司裡瞎轉悠,所有直接導致這次的會議人數增加,原本坐在首座下手位置的王威直接被擠到了中間,會議的召開力度也增加了很多。會議中董事會的幾個老傢伙揪着那份報道對王威疾言厲色,憤聲斥責,嚴厲的要求他以最短的時間爲欣悅挽回損失,若是事態繼續嚴重的發展下去,公司甚至會直接考慮將他裁員!
如此嚴肅的處理讓王威不得不對那份報道重視起來,忿忿的尋到了那份報道的記者,經過一番脣槍舌劍,威逼利誘,他終於從那個嘴巴過硬的男人嘴裡逼出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於是便有了這次的見面。
就王威個人而言,若不是事態發展的過於迅猛,甚至讓他苦心經營那麼多年得來的地位也跟着岌岌可危,他是如何也不會來求阮薇萍的,然而生不由己的王威迫於董事會的施壓,卻不得不向阮薇萍低頭。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情出自阮薇萍之手,若是想要解決自然也得靠阮薇萍,所有認清事態的王威果斷的找上了阮薇萍。開出那麼寬的條件,他的心其實也在滴血,可是還能有更好的辦法?
王威默然,若是有其他辦法,他又何苦自討沒趣的來此一趟?
“王總看得倒是清明
。”聽着王威的話,阮薇萍不由自主的輕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裡卻沒有絲毫溫度。“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開的價碼你給不起!”
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寒光迸射,阮薇萍冷冷的盯着王威,開口拒絕了王威的請求。
她阮薇萍從來都不是大方的人,當初王威和鍾美玲等人狼狽爲奸,將她害得身敗名裂,她又如何會善罷甘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向來都是阮薇萍的拿手好戲,如今成功讓王威嚐到了當初她的窘困境遇,她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此罷手?
等着吧,她會讓暴風雨來的更加激烈一些的!
阮薇萍冷漠的拒絕讓王威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阮小姐就不再考慮一下?你這樣做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爲什麼就不能行個方便?生意場上可不會有永遠的敵人!”
美眸一眯,阮薇萍啐笑一聲,不屑道:“生意場上,利益主導一切,自然是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但是你要記住,你王威永遠也不會成爲我阮薇萍的朋友!”
冷下臉,她的話說的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對於那些害過她的人,她永遠都不會輕易原諒,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她更不能對不求自己的心!被害的慘兮兮卻還故作笑臉去逢迎,那從來都不是她阮薇萍的作風!
說她任性也好,說她小肚雞腸也罷,總而言之,害了她,不論是誰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初你聯合鍾美玲害我丟掉工作,被整個社會唾棄,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難道王總就忘了嗎?”捋了捋耳邊的碎髮,阮薇萍輕蔑的看着他,冷哼道:“呵呵,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現世報?當初你們如何對待我,今日全都一一在你們自己身上重演給我看,人生啊,還真是有趣!”
阮薇萍的冷嘲熱諷讓王威的臉色逐漸變得漆黑,阮薇萍清楚地看見那滿是贅肉的臉在輕顫着,她壞壞地想着,那是不是被她氣出來的?
“啪!”
惱羞成怒的王威終於在阮薇萍的嘲諷下發作了,肥厚的手掌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巨大的動靜成嚇壞了茶室裡的其他客人,阮薇萍面前分毫未動的茶水更是因爲巨大的震動猛地濺了出來,茶波晃動,杯中剩下的茶水不住的盪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而坐在一邊的阮薇萍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挑眉好整以暇的輕睨着王威,阮薇萍不無諷刺的撇撇嘴:“王總這是做什麼?我不答應你便惱羞成怒嗎?拍案而起雖然可以表達你的情緒,可是你這樣會嚴重影響其他茶客的情緒,而且也會有辱你的形象,下次切莫要再如此粗魯了。”擺擺手,阮薇萍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周圍的其他人。
額上青筋暴起,王威被阮薇萍氣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瞪着一雙牛眼惡狠狠地盯着阮薇萍,擡手指着她沉着臉咬牙切齒的狠狠道:“阮薇萍!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我哪裡過分了?不過是好心提心你一句而已,你又何必那麼小題大做?”對自己的惡劣行徑毫無所覺,阮薇萍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輕睨着王威:“剛纔王總說話大氣磅礴,我還以爲王總胸懷無限寬廣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早知道王總連個忠言都無法聽取,我便不說了。”
如果可以,王威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行徑惡劣的可惡女人!
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着,他今天或許根本就不該來這一趟!原以爲阮薇萍在生意場上八面玲瓏,必定是目光遙遠識得大體,自己雖然有過在先,但是利益當前,事情怎麼也會有個商量的餘地。
誰知道長袖善舞的阮薇萍骨子裡到底也還是個記仇的小女人!不僅一來就對他冷眼相對,還如此咄咄逼人的對他冷嘲熱諷!他王威混跡生意場上這麼多年,何曾遇到過這樣不可理喻說話夾槍帶棍不留情面的人?簡直氣死他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他就不該傻不愣登的跑來自找沒趣招晦氣!真是觸黴頭!
事情至此也沒什麼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阮薇萍惡劣的態度讓王威異常憤怒,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與阮薇萍徹底翻臉了,
“你……”
王威被阮薇萍氣的牙齒髮顫。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好你個阮薇萍,我好言相對,你居然如此不識擡舉,今日之事我王威銘記於心,結下這個樑子,從今往後我王威便與你阮薇萍勢不兩立!”
輕蔑一笑,阮薇萍面上的漫不經心讓人更是氣的牙癢癢:“王總好大的火氣啊,我倒是沒看出來我們什麼時候有兩立過,曾今沒有,現在也沒有,在未來我也不介意與你繼續勢不兩立。”
不等王威有所言語,阮薇萍面上夾雜着一抹輕笑,嘖嘖出聲:“今日王總約我出來,本該和和氣氣詳談甚歡的,不過想來是王總最近肝火過旺,這火氣都無法自制了。”擡手爲王威面前的茶杯裡倒上一杯茶,非常禮貌的看着他。
“所以呢,我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你的失態,這壺茶……就算我請王總喝了,也算是爲你降降火消消氣。”沒有最氣人的,只有更氣人的!
阮薇萍就是要挑撥這隻老狐狸的怒氣,王威越是面如鍋底氣憤難當,阮薇萍就越是歡欣雀躍。
打死人償命,氣死人可不償命!如果可以,阮薇萍真想一口氣將這個該死的卑鄙無恥的老狐狸氣的七竅生煙,然後直接送到西方極樂世界算了。
絕美的臉上帶着與那淡純不同的充滿邪氣的笑容,輕睨着王威,阮薇萍此刻就像一隻長了兩隻黑角的惡魔。
王威站在桌邊,雙手撐着桌子黑着臉怒視着阮薇萍,怒火在胸腔間翻騰不息,胸口也跟着劇烈的起伏着。
降降火消消氣?這話也虧她好意思說得出口,也不知道是誰害他怒火燃燒,怒氣翻騰
!現在居然一副好人樣假惺惺的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無恥!哼!他要是喝了這杯茶才真的會肝火過旺!火氣無法自制呢!
心裡窩火,王威黑着臉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你的茶我可無福消受,你留着自個慢慢喝吧!”
一把端起那杯茶,重重的往阮薇萍面前一貫,茶水晃動,濺了滿桌子的茶漬,不小的悶響再次引來周圍人的圍觀。不顧他人的指指點點,王威面色陰沉的抄起一邊的公文包,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
對於面前的一切彷彿視若無睹一般,阮薇萍櫻脣勾起一抹璀璨的弧度,柳眉微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情一瞬間變得格外的暢爽歡愉。
“小姐,這……”茶室裡的服務員很負責的走上前來,面對阮薇萍面前桌面的一片狼藉,有些爲難的不知如何是好。
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阮薇萍好心情的朝服務員溫和一笑。
“沒關係,都撤了吧,收拾乾淨後再幫我上一壺碧螺春。”
……
c市頂級別墅羣中的一棟華麗的別墅內
“琳小姐,你可得幫幫我……”頂級配置的客廳內,鍾美玲看着歪坐在進口沙發上的白琳,臉色灰敗的軟聲哀求道。
抽完手中最後一口煙,白琳輕呷了口紅酒,神色冷然的睨了鍾美玲一眼:“你不是讓我拭目以待嗎?這就是你讓我看到的結果?嗯?”
躊躇的站在沙發邊上,鍾美玲糾結的絞着手指,粉嫩的脣瓣被她咬得幾乎出血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本來安排好好地,計劃裡那個賤女人現在就該身首異處,可是我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愚蠢到了這個地步……”
“夠了!”峨眉輕蹙,白琳不耐煩的打斷了鍾美玲的辯解,靜靜地捏着高腳杯,目光銳利的盯着她,“那個男人即使再愚蠢也是你自己找來的!錢都給了你居然還這麼不會辦事兒!你的行爲讓我非常懷疑你的辦事能力!還有,不要在我面前用‘不知道’,‘沒想到’來作爲解釋的藉口!那樣只會讓我更加懷疑我當初收留了你是否就是個錯誤!”
白琳沒有疾言厲色,但是冷冽的話語足以讓鍾美玲心口發寒。
如今的她沒有工作沒有家,一無所有的她甚至身無分文!不僅如此,警方如今還下了通緝令,以蓄意謀害他人生命安全爲由,全市進行通緝,網絡,周邊縣鎮全都鋪下了通緝網,甚至連一些偏遠小鎮都張貼了她的照片!
面對整個社會的拋棄和追尋,現在她的處境異常窘困,唯有白琳纔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此刻連白琳也放棄了她,那麼等待她的將是什麼,她幾乎不敢想象!是冰冷的牢獄?還是程昱瘋狂的報復?
纖細的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鍾美玲神色緊張的看着白琳,不敢多說一句辯解的話,唯恐多說多錯,惹來她的不悅換來自己的悲慘下場
!
冷漠的看着猶如喪家之犬的鐘美玲,白琳嘴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寒,幽幽的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晶瑩剔透的紅色液體跟着輕輕地旋轉着,在客廳絢麗的水晶燈照耀下變得神秘而妖冶。
“我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選的人手,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你卻必須付全部的責任!警方現在到處通緝你,你的處境如何你自己也清楚,留你在我的別墅裡,我就需要承擔窩藏通緝犯的罪名!”白琳頓了頓,毫無意外的看見鍾美玲瞬間慘白的臉色,那雙滿是灰白的眸子也變得暗淡無光。
白琳的話雖然未曾言明要趕鍾美玲離開,但是卻讓鍾美玲內心備受煎熬,唯恐白琳下一句便是趕自己離開的話,所有不等白琳繼續開口,鍾美玲便惶恐的哀求起來:“琳小姐,我知道這件事情錯全都在我,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全都是我辦事不利咎由自取,但是看在我是誠心爲你做事的份上,你就大人有大量幫我這一次吧!現在四面楚歌,若是連你也不願收留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啊!所有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丟下我不管。我發誓,只要你願意收留我,我會永遠爲你做事,未來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即使讓我爲你赴湯蹈火我也必定義不容辭!”
鍾美玲三指併攏指天立誓,神色沉重而嚴肅,一雙灰敗的眸子全是祈求與緊張。
冷豔的眉峰微微一挑,白琳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抹輕蔑,停下手中晃動酒杯的動作,將杯中舉到鼻端處,悠悠的嗅了嗅紅酒香醇而濃郁的芳香,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她漠然的掃了鍾美玲一眼:“這裡的傭人兒子結婚回老家了,別墅里正缺一個打掃的,你就留下來照看這間屋子吧!不過你要記住自己今天的話,日後若是敢食言……哼,相信我,你會承受比現在更加殘酷的教訓!還有,從現在開始你就安安分分呆在這裡哪也別去,更不要去招惹阮薇萍給我招麻煩,否則一切後果你自行承擔!”
白琳的聲音慵懶而輕緩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是聽在鍾美玲的耳裡卻如同天籟,自動忽略白琳嚴肅的警告,鍾美玲喜不自甚的咧開嘴角,對於這份傭人的工作她是興高采烈的接受了。
她的未來終於在白琳的一念之下被定奪了下來,當然,也安穩了下來。
“是,我一定會勤勤懇懇的工作,努力回報琳小姐的大恩大德!”鍾美玲喜怒形於色,帶着歡喜的笑顏,回答的聲音那叫一個乾脆。
白琳輕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連做一個傭人都那麼開心,果然下賤的胚子永遠也只能配做這種低三下四的行當!
輕抿了口紅酒,慵懶眯起的美眸內寒光四射,白琳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不無諷刺的想着,那個阮薇萍就跟鍾美玲是同一類人,同樣的低賤而卑微!那種女人也只配做些低三下四的事情!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哼!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夠那個分量!
躊躇的站在白琳身邊,鍾美玲猶豫了片刻忍不住的問道:“琳小姐,對於那個賤女人你有什麼打算?難道就真的放任她安安穩穩的坐上市長夫人的位置?”
可以肯定,鍾美玲哪壺不開提哪壺據對是故意的,因爲這句話裡唯有“市長夫人”幾個字被咬的異常重
。
說到底鍾美玲還是不甘心這次的計劃失敗,在與阮薇萍這麼長時間的明爭暗鬥中,她自己似乎一直處於劣勢,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靠山,可以有機會一舉剷除阮薇萍,可卻因爲她的大意讓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溜走,甚至還倒黴得讓自己從客人的身份直接降低淪爲下人!
這口氣讓性烈如火高傲異常的鐘美玲如何咽得下去?所以挑不了大梁,她就只能自作聰明地吹吹耳旁風,敲敲耳邊鼓,最好能讓白琳氣極自己出手對付那個小賤人,爲她除掉心頭的那根厲刺。
鍾美玲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只可惜想法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聰慧如白琳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若是被她這點小小的激將法給糊弄去了,她白琳這麼多年的白大小姐也算是白當了!
冷厲的眸光直直的射向鍾美玲,白琳冷哼一聲,擡手將手中的半杯紅酒砸了過去,沉聲警告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身爲一個下人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將我的別墅打掃的乾乾淨淨!若是下次再敢問這樣的問題,你就自己給我捲鋪蓋走人!”
如意算盤沒打成,換來的卻是白琳反感的警告!
鍾美玲誠惶誠恐的接住白琳砸過來的高腳杯,卻淋得滿身酒漬,純白的羊毛衫瞬間染上一大片紅色,一股酒氣隨之瀰漫在鍾美玲周身。
敢怒不敢言,鍾美玲低着頭垂着眼眸,驚慌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哼!憑你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保證什麼?”白琳看也不看鐘美玲慌張的模樣,不屑的輕哼一聲,“下去把衣服給我換了,臭燻燻的難聞死了!以後不準髒兮兮的出現在我面前!白色衣服也不準穿,你這樣的人不配穿這個顏色!打理完自己給我打電話給酒店,明天我要準備一場聚會。”
雙腿交疊斜靠在沙發上,白琳猶如一個女王般對鍾美玲使喚道。
幾天相處下來,白琳對鍾美玲的態度可謂是天差地別,從開始的客氣禮貌到現在的惡劣使喚,迅速的轉變讓鍾美玲有些適應不過來。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鍾美玲如今已然無法再c市立足,哪怕是求得一偶安身之所也變成了一個奢侈,若想生存,她不得不承受白琳的肆虐和暴戾!
低低的應了一聲,默默地捧着高腳杯離開話裡的大廳,此時此刻的鐘美玲忽然想起方瀟然,那個曾經對她寵愛有加疼之入骨的男人。
赤裸的站在浴室裡的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肆意的兜頭衝下,流過身上尚未痊癒的傷痕,靜靜地感受着那輕微的疼痛,兩行熱淚隨着溫熱的水一同沖刷着臉頰,她想他了……
原本她該有個和睦的家庭,愛着自己的男人,可是她的病態心理,她的瘋狂讓她失去了一切,隨着心中恨意的增加,她一步步地將自己逼到了絕境,如今暮然回首,她好恨
!好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珍惜那份來之不易的情感,沒有好好愛惜那個並不富裕卻很溫馨的家!
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是這麼多年的孤兒生活讓她過度的缺乏了安全感和對人真正的信任?
愣神的站在花灑下,鍾美玲的思緒停駐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時間匆匆,在一衆人的期待下,美國大型出版公司凱撒瑞納雅進軍亞太市場的第一次合作競標終於就要來臨了,經過兩個月的視察和評估比較,凱撒瑞納雅的這次合作競標內定了好幾個合作人選,而昭華就是其中之一!
通過特殊渠道探聽到這個消息後,昭華衆人全都精神飽滿摩拳擦掌的準備迎接競標合作的到來。
在競標會開始的前三天,衆家出版公司都開始緊張起來,凱撒瑞納雅集體的合作競標成爲這個年度各家出版公司最後角逐的一頓大餐!只要誰能得到這次的競標,那未來等待他們的就是一筆讓人咂舌的巨大財富!
是以,不論哪家出版公司無不卯足了勁進行最後幾天的衝刺。而作爲c市龍頭老大,內地市場上首屈一指的昭華,雖然信心十足不過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爲了這次的競標會,他們還特地舉行了一次小型的高層會議。
長長地會議桌上,莫斯特理所當然的坐在頂端的位置,陸鑫和阮薇萍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其他各個部門的經歷依次排列下去,雖說是小型會議,不過人數卻也達到了十數人之多。
面上跳躍着興奮地神色,各個部門經理皆都面帶紅光,喜滋滋的看着混血帥哥莫斯特。
“昨天,我與魯德特進行了交涉,雖然他並未透露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他對我們昭華非常滿意,所以這次的競標我得標的成功率很高。”莫斯特的神色內斂沉穩,但是如何也掩不去眉宇間的意氣奮發,脣角微勾,誰都能看出來今天這位老大的好心情。
陸鑫看了眼衆人,自從阮薇萍回來後他的情緒明顯的好了很多,此刻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淺笑,他點點頭接口道:“相對於其他的公司,可以發現凱撒瑞納雅與我們公司接洽的時間非常頻繁,而且從他們的態度來看,我們的得標率確實很高。所以這次的得標雖然不能說百分百的花落昭華,但卻也是十拿九穩了。”
經過莫斯特和陸鑫兩個人的表態,其他部門經理便紛紛點頭附和着。
“凱撒瑞納雅首次進軍亞太市場定然會尋求最穩當的合作伙伴,而我們昭華的勢力擺在那兒,業界有幾個是逾越我們的存在?他們不是傻子,利益輕重自然會權衡清楚。”
“可不是?他們想要在亞太地區打響這第一炮,自然會選擇強強聯手!”
“……”
“……”
衆人滿心歡喜的討論着,要知道只要接下了凱撒瑞納雅的這筆單子嗎,昭華c市分公司來年的業績將會成倍的翻漲,到了業績考察的時候,他們公司必定會名列第一,而這些爲他們贏來的除了榮譽更有誘人的獎金和分紅
!
一想到未來又源源不斷的分紅流入自己的口袋,這些道貌岸然的部門經理們就差沒流口水了。
莫斯特擡手製止了衆人的議論聲,開口道:“競標成果如何三天後自見分曉,大家先不要太激動,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這次的競標會派誰去參加。大家可以各抒己見。”
話落,各抒己見倒是沒有,只見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一直沒有說話的阮薇萍身上,那眸光閃爍的意思不言而喻。
作爲前版權部經理,阮薇萍除了本身才華橫溢外,在外交上也是有着不斐的成就,思維靈敏口才極佳的她在這方面可謂長袖善舞八面玲瓏。而且開始魯德特與昭華交涉的時候,也是由阮薇萍接待的,所有這次的競標參加人選自然是非她莫屬。
衆人如是想着,便不約而同的提議道:
“我覺得副總是最適合的人選!”
“是的,我也這麼認爲,當初接待凱撒瑞納雅亞太地區執行長的是副總,現在自是由副總去參加最合適不過了。”
“我也這麼……”
“……”
環視了衆人一圈,見狀,莫斯特也將視線投到阮薇萍的身上:“既然大家都推薦阮經理的話,那麼這次的競標參加人選就有阮經理擔任吧,你可有意見?”決定過後,莫斯特佯裝民主的象徵性問了一句。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誰知道阮薇萍卻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我有意見,我不同意這樣的決定。”
參加競標,而其還是一個百分之九十能夠得標的競標可以說是一份美差,若不是如今阮薇萍的身份在那,衆人想要巴結她也不會紛紛推舉她。
本以爲她定必會笑着應承下來,可她卻出人意料的反對這樣的決定,這讓衆人不由得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帶着疑問不解的望着她。
片刻前還議論紛紛的會議室內,此刻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會議室裡衆人一併緘默,唯有一人開了口。
“哦?”阮薇萍的回答也出了莫斯特的意料之外,雖然神色未變,但是那高高揚起的眉角卻清晰地表達出他的疑問。“說說你的理由。”
一如既往疏遠而禮貌的微笑,阮薇萍淡淡的掃過衆人,當目光掠過陸鑫的時候微微頓了頓,隨即又停在莫斯特的身上:“我很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和支持,不過非常遺憾,這次的競標我不能代表昭華參加。”
灑脫一笑,她不躲不避的迎上衆人不解而狐疑的目光,她櫻脣輕啓,聲如珠落玉盤,清脆而明澈:“由於一些私人原因,我準備辭職,所有這次的競標我無法替昭華參加,所有大家還是另謀人選吧。這是我的辭職信。”隨手從文件夾裡抽出一份辭職信遞到莫斯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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