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十分鐘左右麻藥過去可以下牀,三天之內最好不要有房事,否則醫院概不負責。”她眸光輕轉,順利避開對方的視線,便起身準備離開。
她累了。
高冷的僞裝,有時候並非無懈可擊。
他悄無聲息地擋在她的面前,阻斷她的去路,他似黑夜中蟄伏的獵豹,完美卻又充滿着危險。
“慢着,”低沉的聲線帶着幾分戲謔的響起,“如果我非要馬上和尹白露親熱呢,身爲主治醫生的你,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的吧,那你可以趁早從醫院滾蛋了。”
陸虞城分明是在強人所難!他在逼她!
她清清楚楚看見他眼中的輕蔑與厭惡,她該如何解釋,從一開始,她就是被迫的,她早已別無選擇。
強自壓下喉間的一股酸苦,直面迎上他的眸子,她正色道:“如果陸總裁有此雅興的話,請隨意,一旦發生任何狀況,我會做好醫生的職責,隨時爲尹白露止血。”
明明是寡淡無比不含喜怒的話語,陸虞城聽完,卻解讀出了她的諷意,胸口騰地升起了一團無名的怒火。
他以前竟沒發現,尹流蘇如此伶牙俐齒。
這張冷若冰霜的臉,爲何如此的,讓他,想要撕開看看,是否表裡如一!
雙方對峙了着,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結,尹流蘇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她腕上機械手錶的秒針走動。
良久,她說:
“請讓一讓,我接下來還有手術。”
“尹流蘇,你妹妹身體不好,而且我們在車上沒有儘性,不如由你來代替,如何?”他眸光陡然一轉,脣邊勾起了一抹惡意的弧度。
他跟尹白露豈止沒有儘性,壓根兒就沒碰,送上門來的女人,也不是得全盤接收的。
下一秒,沒等尹流蘇明白他的意思,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後,就被陸虞城壓在了不平整的辦公桌上,凸起的圓珠筆與病歷本生生地鉻着她的背,火辣辣的疼。
“陸虞城,你放開我!”
她憤怒的瞪着他,“一個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可那強烈的男性氣息清晰入鼻,朝思暮想的俊顏貼面而來,他的每一寸呼吸,每一次吐氣,都足以讓她隨時沉淪。
“尹流蘇,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何必裝下去,那個時候,是誰迫不及待地爬上我的牀,並且氣走了……現在倒是裝成了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他陡然收住破口而出的名字,眼神頓了一頓,漸漸地轉化爲冰冷的陰霾,“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差點失去理智的尹流蘇被他的幾句話打回了殘酷的現實,在陸虞城眼裡,她永遠是卑鄙無恥的女人!
她已經失去了很多,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被人踐踏,擡眸,涼涼地道:“我的身份是什麼,一個早已被你遺忘的妻子,一個陌生人,陸虞城,你想要娥皇女英,左擁右抱,抱歉,我沒有這種興趣。”
他和她的身體嚴絲合縫的緊貼着,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他的蓄勢待發,雖然有過那麼一次,但慘痛的記憶分明,原本泛着白光的面頰,青紅交加,如同在水火中煎熬似的。
一想到他剛剛碰過尹白露,除了噁心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自嘲與悲哀。
“沒有興趣?尹流蘇,我不管你是真心話也好,欲擒故縱也罷,既然你有膽子算計我,就必須接受我給予你的一切!我想要你,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的大掌隔着衣料重重地遊移,因爲掙扎,此時她雪白的頸子下,露出了一大片的春光,陸虞城眼中有火。
“不要,陸虞城,你住手,這裡是醫院!”
尹流蘇死死地壓抑着自己顫動的聲音,辦公室有兩道門,一道連着手術室,一道連着外面,隨時都有人會進來。
如此羞辱,她怕了,她後悔了。
她眼中的慌張與羞恥,更是勾起了他的欲色以及男人的追求刺激感的獵奇心。
他第一次發現尹流蘇的五官長得很精緻,比起尹白露的柔弱美,更是有一股蠱惑人心的冷豔,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作聰明……一想到那件事情,陸虞城的面容再度浮上了一抹陰鷙。
胸口更是悄然升起了一股撕裂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