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金緣有限公司籠上了一層光亮,那閃爍着的燈光,在這個流光溢彩的城市裡,渲染出一抹變幻莫測的韻味,引人入勝。
金童準時換好了休閒裝,她總是喜歡休閒裝的那種隨意舒適的感覺,不拘束,不張揚,全身上下散發的全是活力的氣息。
李倫早就等在金緣有限公司的門口,一身筆挺的CalvinKlein深藍色西裝,還有擦的鋥亮的GUCCI皮鞋,髮型像是特意的修剪過,看到一身休閒裝的金童從金緣走了出來,李倫趕緊上前迎接。
“親愛的老婆大人,生日快樂。”李倫在金童走到自己面前時,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一束花拿在金童的面前,不是玫瑰,不是百合,而是康乃馨,金童看到這個,不由得瞪了李倫一眼。
“喂,你玩我呢,幹嘛給我買的是康乃馨,我可是你的老婆,又不是你老媽。”金童心裡特別不滿李倫的創意,這種方式在金童看來就是作心的感覺。
“我這是替我兒子買的,今天你生日,他當然要爲自己的母親送上一朵象徵着母愛的花了,寶寶,快告訴媽媽,你馬上就來到世上了,對不對。”李倫用另一隻手撫摸着金童平坦的小腹。
“你,你早就知道了?”金童還以爲她表現的不那麼明顯呢。
“是誰把化驗單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枕頭下面,可不是藏東西的好去處,況且,愛你的老公怎麼會連自己的老婆懷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那他是不是混到家了?”李倫抱着金童,當街給了金童一吻,惹得金童咯咯直笑。
“我本來想今晚生日上給你一個驚喜呢,你看你,你都不知道裝裝啊!”金童含笑抗議。
“老婆,你老公不是會藏秘密的人啊,原諒老公的粗心大意啦!老婆。”李倫當街對着金童撒起了嬌,金童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呃,啊啊,走啦,我可不想在生日這天被噁心死啊。”金童看着公司裡的人朝着這個方向看,不好意思的拉着李倫就走。
金童坐在副駕駛座上,依舊是原來的保時捷,依舊是原來的李倫,可金童卻不是原來的金童了。金童看着後視鏡裡的自己,李倫看着自己微笑,金童回了一記笑意,金童知道,今晚過後,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坐在這輛保時捷裡,心,小小的跳躍着,思緒飄向了遠方。
保時捷停在“尚姿”的門口,李倫打開車門讓金童走了下來,將車鑰匙給了車童,金童挽着李倫的手,走進噩夢的大門。
李倫沒有讓金童走進時裝發佈會的現場,而是進了大門拐了一個彎進入到一個像是化妝間的地方,裡面的衣服看得金童眼花繚亂,光鮮靚麗的,魅力十足的,古典優雅的,絢麗非凡的,性感修身的,俏皮可愛的,雍容華貴的,樣式多的金童數都數不過來,李倫看着金童驚豔的目光,心裡的鮮花綻放的多姿多彩,他成功的俘獲了金童的那顆單純可愛善良的心,等會兒的驚喜會讓金童終生難忘的。
李倫拉着金童走向化妝間的最裡面,金童漸漸的走進,一間玻璃櫃裡赫然擺放着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無袖,帶着抹胸,從腰恰垂直向下是絲質般的褶羣,上面的裝飾很少,但是做工精細,它的設計者要的就是這種簡單的,純潔的感覺,金童看着如仙女般的服飾,眼裡流露的是心動的光環,李倫走向玻璃櫃,親手摘下那條連衣裙,擺在金童的眼前。
“喜歡嗎?這是我設計了一個月的樣子,是爲你而做,我們結婚我都沒有好好的送你一份像樣的紀念禮物,這件代表了我的愛,你,願意接受它嗎?”李倫深情的看着金童,此時的李倫是真心的,他的真情流露只能在這一刻表達,因爲他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把她託在手心裡去愛。
“唔。”金童捂着自己的嘴巴,眼裡閃着晶瑩的淚花,她感動的不能自己,“李倫是愛着自己的,李倫執意的隱瞞是爲了今天的驚喜,不是嗎?那她所作的一切,今晚還能挽回嗎?”
“老婆,我愛你。”李倫將連衣裙貼在金童的身上,低頭親吻金童的額頭,他單純的想讓金童如這件純白色的連衣裙一樣純潔,就像李倫親吻金童時,只是單純的愛戀一樣。
“老公,我也愛你,你要答應我,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要記得,我是愛你的,好嗎?”金童無來由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李倫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金童,他知道金童是愛自己的,這就夠了,隨即,李倫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心知肚明。
金童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連衣裙的款式,大小,種種都和金童相得益彰,金童沒有粉黛的臉上,清新,純色,這身打扮,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迷戀上,但卻不會選擇去觸碰,因爲太過美好的事物,被澱染上了污點,是人神共憤的。
“老婆,你真美。”李倫看得癡了。
金童微紅了臉頰。
高白白從化妝間的另一側走了過來,依舊的濃妝豔抹,依舊的性感妖嬈,金童在望向這個人時,整個人都陷入了萬丈深淵。
“小白?”金童顫抖着聲音,難以置信,高白白會在這一刻出現,會在今天出現,她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無奈。
“我的小童,別來無恙?”高白白笑的燦爛,渾身上下都透露着誘人的氣息。
“你,你怎麼現在纔來,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你就這麼不在意,你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我走的好辛苦。”金童一步一步走向高白白,她的朋友,陪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終於回來了。
兩個女孩子,就這樣當着李倫的面,抱在了一起。
金童就像是個孩子,即使做了錯事,哭過就沒事了,但是高白白不同,她是永遠的高白白,永遠都不可能被人打倒,即使偶爾會受點小傷,但她會很快就能痊癒,這是金童一直以來依賴高白白不能改變的原因。
“好啦,今天的壽星,今天可是要開心的,怎麼能哭哭啼啼的,還像個孩子那樣。”高白白無奈又愛憐的看着金童,她們不是親姐妹卻更似親姐妹。
“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老公,李倫。”金童拉着猶如自己親姐妹的高白白走到李倫面前。
“你好,”“你好。”兩個人官方式的打了聲招呼,搞得金童一臉的黑線,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吧。
“高白白,我結婚你沒來,以後你要想着彌補,知不知道!”金童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知道啦,都爲人婦了還這麼耍賴。”
“哈哈哈,”李倫爽朗的笑聲充斥在化妝間裡。
金童和高白白莫名其妙。
“兩位,party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好好準備一下,我去外面看看安排的怎麼樣了。”李倫說完,給了金童一記淺吻便走了出去。
高白白拉着金童走向梳妝檯,金童這才意識到她被設計在了裡面,原來高白白是專門來爲金童化妝來的。
金童使勁的問高白白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爲什麼金童會矇在鼓裡,但是高白白就是笑而不語,一直的轉移話題,講述着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去了哪些地方。
原來高白白去了外地旅遊,只是爲了釋放這些年的壓力,每到一個地方她都能想起曾經傷害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的男人,因爲男人離婚,想和高白白重修舊好,但是如果不是金童,恐怕她都不知道被男人拋棄時該走向哪裡,所以她選擇一直走一直走,她想趕快忘記那種思念,但是卻越來越濃,她忘不掉那個傷她最深的男人,直到在一個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落裡遇到了霖,他們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纔想起,金童的生日就要到了,高白白忘不掉她們的情誼。
“回到這座小城,我纔打聽到你已經結婚了,這麼快,我都還沒來得及祝福,淬不及防,你就成爲了別人的女人,我這個閨蜜以後啊,都要看你的那位的顏色,才能約你出來了。”高白白講着自己的故事,金童聽的津津有味,她爲高白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感到自豪。
“你還
吃我老公的醋啊你,說,那個叫霖的什麼時候帶來見我啊。”金童在意的是這個。
“他在鄉下還有很多事要辦,就沒有跟着一起來,你啊,就別操心那麼多了,生日這天,我會把你變成最美的人,比你做新娘子時還要漂亮!”
金童感到很幸福。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金童坐在化妝間裡和高白白有滋有味的聊着天,全然不顧外面的朋友的到來已經亂成了一窩粥,唐小小和戈東東四處的尋找金童,這麼大的“尚姿”,他們可是第一次進來,畢竟這個地方大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才有資格進入的地方。
李倫將這一切安排的特別的周到,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在外面的人都在自助餐前面靠着吃食打發着時間。
李倫再次走到化妝間時,已經是晚上的9點整,離時裝發佈會的開始就只剩下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金童身穿的連衣裙翩然來到李倫的面前,綿延的笑意撒了一路。
“你來啦,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啊?我和高白白都有些餓了,這一下班就被你拉來了這裡,現在我的肚子都不聽我這個主人公的話了。”金童走到李倫面前撒着嬌。
“好了,我們出去吧。”李倫寵溺的拉着金童走了出去,高白白緊隨其後。
金童剛進“尚姿”的時候,並不覺得這個上流社會的棲息地有什麼不同,現在再次出現在走廊裡,這才發現“尚姿”的每一扇門都是現代的象徵,歐式風格特有的大馬士革充斥在“尚姿”的各個角落,襯托着這裡的奢侈氣息。
金童走了好幾個走廊,纔在一個大廳的前面停下,接着走向鋪着紅地毯的樓梯,一步一步,步步生蓮話,每一步似乎都有一股暗涌從金童的腳底竄出,明明是如天使一樣的人,可身上散發的氣息卻使人想到惡魔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高白白從服務員的那裡拿過的一杯紅酒,小口的品嚐着,舉着高腳杯看着金童,幾個月不見,嫁爲人婦的金童還是以前的金童嗎?
李倫手挽着金童,現在的李倫一身黑色西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李倫的臉上像是化了妝,和金童走在一起,天使與惡魔相互交錯,原本混亂嘈雜的大廳,沒人再說一句話,全都盯着兩個人一步一步安安穩穩的走上樓梯。
李倫將金童引到二樓的一處空曠的大廳裡,那裡只有一把座椅,座椅的兩側安置着一對翅膀,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金童坐在上面,感覺一切都是在做夢,這些真的是真實的嗎?爲什麼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李倫站在金童的一側,空曠的大廳裡涌現出了很多的人,有拿着紅地毯鋪地毯的,有架着攝像機攝像的,還有從地毯的最裡端出現的模特,挎着標準的貓步,陸陸續續,十幾分鐘的時間,金童完全被帶入到另一種境界裡,那裡只有對現有的服飾的衝擊,金童想起在鄉下看到的一場時裝秀,那一場時裝秀跟這場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卻比上一場更加的魅惑,燈光的照耀下,金童漸漸的迷了雙眼。
“怎麼樣?”李倫的頭阻擋着金童繼續看下去,“有沒有感到一種震撼?這是我很長時間的設計,爲的就是能讓看到的人深深的陷進去,當然,如果從電視上看,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而且,沒有坐到你這張椅子,是更體會不到你剛剛的那種震撼的。”
“這些,都是你的設計嗎?”金童被李倫突然阻擋住的光線,思緒一下子就拉了回來,震撼無法用語言來描繪,任何語言也都無法表達,這就是夢一般的感覺吧,朦朦朧朧卻又那麼真實,不,是真實的。
“恩,我設計了很久的,喜歡嗎?”李倫眼裡的神情被燈光打的看不清晰,之能用語氣辨別,李倫是在用心和金童交流。
“我,”金童停頓了很長的時間,這太過於夢幻,有點不真實,但,“當然很喜歡啦,我的老公!”
金童突然用胳膊摟住自己的老公,上一刻還摸不着北,這一刻卻充滿活力,李倫有那麼一刻的錯悟,但隨即回過神來,拉開抱着自己的金童,笑的異常的燦爛。
“還沒有開始,剛纔只是演練而已,你的生日,怎麼只給你這麼一點驚喜,那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老公?”李倫的語氣開始變得神秘,金童一頓,笑靨如花。
時裝秀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了,很多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的在空曠的大廳裡擺上了上百張座椅,兩分鐘的時間,座椅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訓練過很多次的樣子,金童並沒有感到意外,“尚姿”,只有達到最上層的姿態纔可以進入的地方,裡面的人當然都是佼佼者。
剛剛樓下的人也在一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到大廳裡,依照次序,井井有條的都落了座,其中的時間只不過用去了大概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金童看到唐小小和戈東東被安排在了倒數第一排的位置,而閆勇和田靜則坐在第一排,金童不由得輕輕的勾起嘴角,好有意思的坐法,可是金童看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高白白和賈凌峰,他們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出現在這裡。
很多位置,金童見過的沒見過的全都填滿在一張張的空座椅上,而金童坐在正對着時裝秀的位置,如女王,卻更像是囚犯。
李倫,站在金童的一側始終沒有離開,更多的媒體出現在金童的面前,沒人關注李倫和金童,他們顯而易見的特殊,卻引起不了一點點的注視,這難道真的就如田靜所說的,陰謀。
金童的心,停止了呼吸,壓抑的不能自拔,很悶,又很疼,金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眼淚一滴滴的無聲滑落,李倫並沒有發覺,只是全神貫注的看着臺上還沒有開始的一場時裝秀。
主持人走了出來,是一名很帥氣的小夥子,拿着話筒,像是在說着什麼,可是金童卻一點都聽不到,一點都沒有感覺,出現在面前的是無聲的畫面,只有動作,沒有感覺。
時裝秀開始了,音箱開的很大,金童裝作很開心的樣子,看着無聲的畫面,淚也在無聲的流,李倫完全沒有注意到。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金童的肚子咕咕的交,可是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難道這一切都是田靜的策劃,是她在欺騙自己嗎?
掌聲雷動,模特們再次回到舞臺接受觀衆們給的掌聲,面無表情,卻能知道模特們的心是雀躍的,她們還是開心的樣子,可金童卻是笑的燦爛,心卻在滴血,爲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倫抱了抱金童,走向舞臺,模特隨着李倫的出現漸漸的離去,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都在縮小,直到模特隱退,李倫走上舞臺的邊沿,接過工作人員的話筒,笑,只是笑。
“謝謝大家的捧場,李倫能走到現在全是大家的支持,本輪時裝秀終於在大家的關注下走向了劇終,如果大家覺得還不盡興,那麼接下來的一場秀,將會讓大家興奮的難以入眠的。”李倫說着,用手指向了他的背後。
只見他的背後出現很多人,每個人的服飾全都是設計過的,但卻不是時尚流行的元素,乍一看原來是鄉村主流風格,一個男人拿着酒瓶醉醺醺的走在舞臺上,一個長相秀氣的年齡大概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出現在男人不遠處的位置,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向女孩,表情變得猥瑣,金童的位置離舞臺雖然很遠,卻還是能看出男人的表情是兇殘的,這是一場劇,金童似曾相識的劇。
劇情還在繼續,男人將酒瓶摔砸在舞臺上,頓時碎片亂飛,離的很近的閆勇和田靜全都打了一個哆嗦,顯然碎片濺到了他們,田靜還用手拍打着上面的碎片。
坐在後排的人膽子有些大的,拍手叫好,還跟看電影似的吹起了口哨,這不像是上層社會的人吧,金童繼續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要看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好戲。
男人當着在場很多人的面撕爛女孩的衣服,手在女孩的身上胡亂的觸摸,這樣的尺度有點太大了吧,金童縮了縮脖子,直到女孩被扒的只剩下了三點式,男人抱着女孩走向了幕後。
很多人都起了呼聲,口哨,掌聲亂作一團。
此時音響師恰到好處的給了一個女孩歇斯底里的
叫聲,不難猜想,落了一地的衣服,和離去的兩個人都做了些什麼。
二樓大廳的樓梯口出現一個金童熟悉的身影,穿着很時尚,髮型是特意的挽起來的,她徑直走到金童的面前,“皮啊”,一巴掌落在了金童的臉上,金童並沒有閃躲,只是用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女人,她就是李仁強的親生母親,秦女士,金童看着她,慢慢的微笑。
李倫走到秦女士的面前,一巴掌還回去,這是替金童打的,然後一巴掌又給了金童,這是爲自己打的。
突然出現了兩名穿着黑衣的男士走到秦女士面前,將一把椅子擺放在金童的旁邊,邀請女士坐下,繼續看戲。
李倫走回舞臺,蹲坐在舞臺上,裡面出現了一個女人,金童從妝面上看得出她是秦女士的影子,只見女人走到碎衣旁,忍着眼淚,咬着嘴脣跑出畫面,接着出現的是剛纔的那個女孩,渾身傷痕,赤裸裸的出現在舞臺上,僅有的幾塊布遮住女孩的敏感部位,蹲在舞臺中間,小聲的啜泣着。
跑出去的女人返回到舞臺,惡狠狠的看着女孩,手裡有把鋒利的刀,走到女孩身邊,不由分說的就在女孩的身上亂畫,對是很用力的亂畫,雖然是一把道具刀,上面還塗了很多的紅墨水,但是女孩還是疼得從舞臺上發出了很多聲音,不像是慘了假裝出來的聲音,李倫找到的這些演員,應該花費了不少的酬勞。
女孩疼得在地上打滾,紅色的墨水染紅了舞臺,女人還不罷手,拿起刀朝着女人的臉部劃去,直到女孩特意做的一張臉上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纔算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女孩,驚恐的後退,仍了拿在手裡的刀,大聲叫着跑出了舞臺,鮮血還在流,女孩昏了過去,這時從舞臺的另一端出現一位衣衫襤褸的拾荒者,臉上的刀疤觸目驚心,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扔掉手裡的鋤頭,抱起女孩就跑,跑出舞臺,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看着舞臺上的一幕幕,金童的淚止不住的流,李倫站起身,走向舞臺,面無表情的看着遠方,背後是剛纔的女人追打一個滿臉淚痕的7、8歲男孩的場景,手裡的掃把不停的拍打在男孩的身上,接着男孩的後面出現另一個大約有10歲左右的男孩,阻止這女人揮舞手中的兇器,掃把全部落在10歲男孩的身上,7、8歲的小男孩被追打着跑進帷幕裡去。
臺上的李倫換了一種姿勢,依舊是冥思苦想回憶中的樣子,接着背後出現的是女人呵護10歲男孩的樣子,然後是10男孩得意的享受着女人給的關愛,小小的身影,奸笑的表情不屬於10歲男孩所應該表現出樣子。
李倫站起身,背後的演員走到幕後,出現的是穿着破爛的女孩佝僂着背,畫了一個老年人的妝,拄着柺杖,畫了妝面的臉上是剛剛貼上的疤痕,幕後人員將稻草鋪在舞臺上,看起來是一張牀,女孩躺在上面,捶着自己的背,咳得不要命。
金童在女孩出現的那一刻,捂着自己的嘴,拼命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自己的眼睛,身體不能自已的顫抖着,隱忍着看着面前的表演,淚還是模糊眼,金童還是沒能抑制得了。
李倫瘋狂的走到稻草牀邊,跪在地上,淚奪眶而出,拾荒者此時從幕後走出,看着面前的一幕,老淚縱橫。
李倫瘋了一樣的走到拾荒者面前,搖晃着拾荒者,拾荒者張着嘴巴一點一點的訴說着他的點點滴滴,音箱裡出現的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有些渾厚,是演員的解說。
“孩子啊,你面前的老女人,是你的親生母親,她一次都沒有給你呵護,因爲你在這個老女人面前,是最恨的,但,也是最愛,和最愧疚的,她活不了多久了,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才託人找到你的住處,散播謠言,幸虧,你聽到了,你也找到了這個地方,你的母親,總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拾荒者說完便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看着躺在稻草牀上的老女孩,接着從舞臺的另一邊出現了老年版的醉酒男人,男人抽着旱菸,一臉的滄桑,李倫看了看兩眼躺在稻草牀上的女人,轉身跑開,女人伸出胳膊挽留,卻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漸漸的停止了抽動,從畫面裡出現一個女孩,18、9歲的樣子,走到稻草牀上的女人身邊,搖晃着女人,卻沒有流出一滴淚,拾荒者也只是用堆滿繭子的手擦拭着臉上渾濁的淚水,演員們都很用心,演的都跟真的一樣。
金童依舊流着眼淚,嘴脣被自己咬破,流出血液。
秦女士震驚的看着舞臺上的一幕一幕,扭頭看向哭得撕心裂肺的金童,眼神裡透着恐懼。
唐小小和戈東東同樣是看着舞臺,不時地扭頭看向金童,聯想着金童和畫面裡的女孩的關係,因爲舞臺上的女孩所穿的裙子和金童身上穿的,如出一轍,只是大小,只有型號不一樣,其他的,一模一樣,看得人,觸目驚心。
舞臺下的人看着舞臺上的人,舞臺上演的故事,舞臺下的人看,舞臺下的人心裡演的故事,只有自己能看得見。
劇目還在繼續,拾荒者和小女孩重複着他們的動作,李倫則是瘋也似的跑到抽着旱菸的老男人面前,對着男人就是一頓暴打,老男人任由李倫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阻止,也不還手,畢竟是演戲,李倫還是手下留了些請,但從內而外所發出的憤怒卻是沒法掩飾,直到演老男人的演員用眼神制止李倫,李倫這才發現只是演戲,只是演戲。
然後演員們紛紛退場,之留下李倫留在舞臺上,身上的黑色西裝緊緊的箍在李倫的身上,李倫用拳頭捶打着舞臺,空曠寂靜的大廳裡坐滿了人,卻沒有人再出一口氣。
“我好累,我發覺我沒有力氣再去追,所有的人都說是我的不對,可是他們不知,這一切,都是因果的負累,我沒法再去面對,這種撕心裂肺的滋味,我不想再去體會,可是,你們都不給我安慰,我只能自己舔舐傷口帶給自己的滋味,最後,我選擇宿醉,選擇遺忘這一切帶給自己的心碎。”
一首歌響起,是李倫的嗓音,帶着點憂傷,帶着點誘人,更多的是帶給人痛的滋味。
坐在觀衆席上的一部分女孩抑制不住的哭出了聲音,漸漸的很多人都哭出了聲,和着歌聲,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悲傷的河流裡。
“夠了。”金童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裡滿是憤怒,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音響師像是很聽金童的話,歌聲不再響起,那些抽泣的聲音也漸漸的恢復平靜,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金童走到舞臺。
“皮啊”金童一巴掌打在李倫的臉上,“你在做什麼?告訴別人你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嗎?還是單純的只想得到別人的同情?你這樣做是在報復,還是在自我毀滅,諾,”金童指着秦女士坐着的地方,“傷害你最大的人坐在那裡,你要想報復大可以去找她,爲什麼你要策劃這樣一出鬧劇,你不覺的很幼稚嗎?”
金童哭過的眼睛紅通通的,瞪着李倫的樣子,和身上的一身裝扮,就像是發怒了的天使,微妙的感覺,李倫,愣在一旁。
“皮啊”李倫在金童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給了金童一巴掌,聲響很大,即使不靠話筒,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唐小小從座椅上站起來,想去找李倫理論,卻被戈東東阻止,唐小小不甘心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心疼的看着金童。
“我愛你,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幼稚,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大廳依舊很靜,很靜,金童難以相信面前的李倫就是自己的愛人,對,金童是做了些什麼,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真正正的是李倫的,沒錯,可是李倫爲什麼這樣質疑自己,爲什麼。
金童想離開這個地方,心底的秘密被李倫挖出來已經像是死掉了一次,爲什麼李倫還要說出孩子不是他的這樣的謊言,爲什麼,爲什麼。
金童轉身離開的動作被李倫阻止,他送給金童的禮物還沒有完。
“好戲,纔剛剛開始。”李倫笑的恐怖,金童想死的心都有了,爲什麼李倫還要折磨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