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誰?
洛蓮的腦袋本來就不好用,所以她平時向來不喜歡動腦筋,可是如今老天給了她這麼大一個謎題。洛蓮的腦袋如此運作了一會兒,再多想下去就非得腦溢血了,她抱着頭蹲在地上。
“洛蓮,你這是怎麼了?你還好吧?”格林看她這幅模樣,乾着急。
洛蓮已經聽不到格林說話了,她掙扎了好久,決定還是要給繁蕾打電話,抱着微妙的希望,她站起來走向電話亭,撥通了遠在家鄉的電話。
繁蕾很少能接到洛蓮主動發過來的電話,此刻突然接到,先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好事,慌張地問:“出了什麼事?”
洛蓮回答:“沒出什麼事。”
繁蕾這才吃了定心丸,舒了口氣,換了一種情緒,感到意外又歡喜:“落蓮?學校畢業了,終於要回來了吧?你讀女中的時候,我天天盼着你考上大學,總算盼到你讀大學,又盼你畢業,前前後後盼了你十年了!總算熬到頭了!真是激動。洛蓮,什麼時候回家?今天還是明天?”
洛蓮磕磕巴巴說:“不,不是,我就是,想問問……我的爸爸……從來都沒有提過他一個字……”
電話那邊一直死寂,洛蓮追問:“媽媽?你在聽嗎?媽媽?”
“問這個幹什麼?”那邊終於有了迴應。
“不幹什麼。”
“不幹什麼的話以後就別整天腦袋裡淨想點沒用的事!畢業成績考的怎麼樣啊?”繁蕾口氣稍有些惱怒,說了半句就轉移話題了。
“畢業成績都合格了。媽媽,我已經這麼大了,不必再這麼隱瞞我了吧?我的腦子裡全都是解不開的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蓮看不到電話那端的繁蕾,此刻已經瞠目結舌。沉默了半天,她叫道:“洛蓮,你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你去那個鬼地方讀了兩年書,讀得瘋癲了!你趕快回家來,今天就收拾東西給我回來!”
洛蓮也有點急,叫嚷起來:“我不回去!爲什麼?爲什麼我和你溝通總是這麼困難!你告訴我真相有那麼難嗎?”
繁蕾帶着哭腔吼道:“哪裡有什麼真相!你整天腦袋裡臆想出根本沒有的事,你什麼時候能變回像個正常人一樣的!”
洛蓮不肯罷休:“那麼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爲什麼不肯回答我?我的爸爸是誰?是不是明灣利亞人魚島人?我是誰?是不是失蹤的小人魚?你又是誰?是女畫神落凡塵還是誰?”
繁蕾再次卡住,匆匆說了一句:“什麼誰誰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有事,就這樣吧。你今天馬上給我回來!”說完就掛斷了。
落蓮拿着忙音的電話筒,心裡憋着一股氣,眼淚也停滯在眼睛裡不肯掉出來,腦袋裡又是亂七八糟要爆炸,她整個人都快要憋瘋了!她顫抖的手把話筒掛回電話機上,整個人都開始顫抖。格林擔心她,早已經替她打通了鯨王的電話,讓鯨王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