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麪條好不容易簽完了單子和公司的費用表,那邊小黑又開始叫他去開會,其實說是會議,不過是每週公司都要召開的例行會議,由麪條出面說一下公司的最新目標和任務,以及一些工作主要分配,往常他有時間的時候能夠說上個半天,今天他急着去醫院照顧丁文雅,看着小黑的臉色行事,說了大約半小時就散了會議,直叫其他幾位主管暗暗稱奇。
開完了會議麪條也不急着去醫院了,他站在牀前想了想,摸出了電話,按了李菲的電話。
那邊李菲接的很快,
“你好。”
麪條不想和她客套,直接開口,
“把電話給秦太太。”
李菲沉默一下,將電話交給了坐在一邊看書的秦太太。
秦母合上書本,眼睛冷光一閃,接過了電話。
麪條不等她開口,直接問,
“你想做什麼。”
秦母笑出來,
“我想做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是你把照片給小雅的。”
秦母嘴角挑起,帶着冷笑,
“我只是派人給他送了一些禮物罷了。”
“……”
麪條捏緊拳頭,
“秦太太,我再說一遍,你兒子跟我沒有絲毫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沒有關係?”
秦母眯了眯眼睛,
“要我提醒你嗎?沒有關係他能一回國就來成都?沒有關係他的懷錶怎麼在你身上?沒有關係他戴在胸口上的兩顆戒指是誰的?”
秦母深吸一口氣,
“別以爲你隨便找個人做幌子就能騙我了。”
麪條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秦曌天一回國就來了成都,是,他的確也懷疑過爲什麼秦曌天會再回來成都,但他自己給自己解釋,那是因爲他在成都有公司。懷錶也的確在他身上,可是這秦母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秦曌天告訴她的?那戒指呢?戒指……兩枚戒指?……
麪條心頭顫了顫,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秦母見他不說話,心頭升起憤怒,只當是麪條承認了,
“怎麼?不說話了?沒話可說了?你剛纔的氣勢哪裡去了?許先生,我說過,你若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還太嫩了。”
麪條壓住心頭萌生的顫抖,聽那秦母在另一頭問話,開口,
“秦太太,我不知道你兒子給你說了什麼,但是我麪條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好在也是吃過教訓後卻也不會再犯第二次錯的人,五年前是這樣給你說的,那五年後的現在我的確是做到了的。”
他頓了頓,
“你要想想,若是我要報復你,何必等到現在,這五年間我早該報復你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秦母沉默了一下,她並不是不曾想過這一面,但那照片和秦曌天的態度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那不可能是什麼關係都沒有的表現,那兩枚戒指她見過,他兒子五年間一直戴在手上從未取下來過!懷錶呢?家傳懷錶爲何在麪條手上?她並沒有去問秦曌天,因爲這一切都已經說明了一切。
現在秦老爺子很生氣,照片竟是不知怎麼回事兒直接寄到了秦老爺子手上,老爺子本就因爲秦曌天先前出櫃的事情氣的暴跳如雷,斷了他一切經濟來源,結果他倒好,突然又從上海消失去了成都。好不容易勸了勸秦老爺子,只道是年輕氣盛意氣用事,再者又有人刻意誘引,所以秦曌天才會走上歧路,只要將他叫回上海,安排個好女孩,結了婚也就好了。只是還未等秦曌天回上海那天,秦老爺子就已經收到了照片,一張一張照的極其曖昧,老爺子有心問一問秦曌天,聽聽他怎麼解釋,結果秦曌天看了看照片,直接沉默了。
這可氣壞了秦老爺子,當即搬出家法,把人痛打了一頓後鎖在房間裡,除非他認錯然後在自己的安排下去相親結婚!這輩子他就休想出來!
這時候秦峰迴來了,帶着幾個辦的不錯的工程回來,給秦老爺子送上一樁別墅,每日言笑晏晏的陪在秦老爺子身邊,秦老爺子似乎還挺喜歡他,直看得秦母咬牙切齒卻還要做出一副慈母模樣,心頭越想越氣便想起照片上的另一人來,旋即當日就飛了過來。
她本是想警告麪條一番,讓他再一次與自己約法三章,可是這一次她不能再將秦曌天送去國外,只想着能不能用錢把麪條打發去外面,最好是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後她來了成都後才發現事實與她所計劃的完全不同,這麪條好本事,自己辦了個公司還頗風生水起,根本不缺錢,那邊居然還有市長做靠山,且朋友圈裡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實在有些棘手。
通過貝梵的調查得知麪條和一個叫丁文雅的人住在一起,表面上也是戀人關係,她心頭冷笑不已,暗道自己的兒子一心撲在你上面,你卻還背地裡養着小白臉!便打算向丁文雅下手,哪知這丁文雅也不是簡單的傢伙,且不說他年紀輕輕就開酒吧有着極深厚的人際關係,就說他的出身,竟然是永樂集團的幼子!這永樂集團乃是西南地區的最大的房地產商,資本雄厚絲毫不差上海的秦家,便只叫貝梵送去一套照片,看看丁文雅的反應。
思及這些,秦母只覺自己的耐心就快被磨盡了,自己兒子現在還被鎖在房間裡,秦峰還在秦老爺子面前獻殷勤,如果她再將時間放在此處和麪條談條件,她真怕憑藉秦峰那手段,回去後已經變了天,便在心頭微微下了個決定,嘴上卻說,
“許先生,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我給你錢,你馬上離開成都,去哪兒都行,但別讓任何人知道。”
麪條怒極反笑,
“你這老太婆怎麼這麼盲目自大啊!當別人是笨蛋啊!”
秦母心中已經拿定注意,也懶得和他說話,
“你若是執意不肯,也別怪我不客氣,爲了秦氏家族的未來,我不介意再做一回壞人。”
麪條心頭一驚,
“你什麼意思!”
“這意思你就自己捉摸吧。”
說罷,那邊便掛了電話。
麪條看着手機,腦中不斷回想秦母最後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