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淨水湖邊,鬼鬼祟祟的出現了兩條身影。
“道長,就是這裡,那個妖精就是在那個位置跳的河。”
“最中央?”被稱爲道長的男子精瘦的臉故作神秘的沉思半晌,“哎呀,不好,那個妖精恐怕是要突破了,若不進行壓制,再出來,那道行可就更高了。”
“那道長趕緊壓制吧,將那妖精永遠封在水底,您放心,價錢上一定讓您滿意。”美貌的女子焦急說道,一雙眼睛還防備的看着湖心,就像裡面會隨時跑出怪獸一樣。
“那本道長就盡力而爲吧!夫人且退後。”精瘦男子眼中露出精光,隨即裝模做樣的拔出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黑暗的角落,一棵大樹下,滿面失魂的男子倚在上面,被二人的動靜驚醒了,那雙無神的鳳眼中漸漸凝聚起陰狠的颶風。
道士擺動着桃木劍,忽的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飛快的射入湖中的各個方位。
美貌女子看着他嫺熟的動作,有些心安下來,期待着看着湖心。
木劍劍指向湖心的那刻,她有些激動地起來,似乎已經看見妖精浮上來的屍體,不知是什麼妖精呢?往水裡跳,難道是一條魚?
“你們在做什麼?”陰冷的風撲面而來。
道士手一抖,劍落入湖中,回頭,看見一雙陰鶩狹長的鳳眼。
“堡,堡主……”美貌女子嚇壞了,俏臉一片慘白。
“堡……堡主?龍堡主?”道士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朝着美貌女子望去。
“降妖?沒有本堡主的同意竟敢到這裡來降妖?”
“我……我……龍堡主……小人不知道,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堡主,,您饒了小人吧!”道士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
美貌女子見他那熊樣,忽然心裡氣起來,也不知哪來了膽子。
“堡主,是心兒讓他來的,那個女子,她,是妖怪,心兒親眼看見的。”
“妖怪?”龍
赫雲從牙縫裡擠出,任誰都聽出裡面的殺氣。
“堡……堡主……心兒……說的是真的……”女子在這嚇人的氛圍中再次失常。
“心兒,如果本堡主記得沒錯,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容貌是不是?”龍赫雲毫無徵兆的上前,右手勾起女子的下巴,輕柔的說道。
女子有些迷糊,讓龍赫雲那雙勾魂的眼睛擾的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是,是的。”
“哼!”龍赫雲狠狠的甩開手,女子的下巴險些脫了一層皮,疼的尖叫一聲。
“來人!!!!”
“堡主!”從暗處走出兩個帶刀侍衛。
“將此二人帶到金蛇窟,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聲音帶着恨意,讓空氣都爲之一窒。
“是,堡主!”
“金蛇窟?不,我不去,堡主,心兒錯了,堡主饒命……”呆愣之下,女子不顧形象的尖叫起來,想到那些骯髒的蛇往自己的臉上身上爬的情景,頓時嚇得渾身無力,“不,我不去啊,堡主,我不要去……啊!放開,你們放開我。”
那道士嚇得頭一歪,暈了過去,估計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萬蛇鑽心的時候了。
“哼!心兒,你將你的貼心丫鬟扔進金蛇窟的時候,也沒見你害怕啊!”龍赫雲不帶感情的看着女子和那道士被拖遠,表情又慢慢的頹唐起來。
湖面平靜的如一面鏡子,暗夜中,泛出粼粼的光澤。
她就在底下,隱匿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他有種感覺,她隨時都會破水而出,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種感覺像他先前總以爲他會突然消失一樣強烈。
她說過,她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重生不是嗎?
所以,她會出現的。
他現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沒有她的龍鳳居,他再也不想去,沒有她,心裡空的好慌。
還是守着她比較好。
重新坐回樹底下,龍赫雲閉上眼睛,感受着湖面吹來的清新水汽,尋找着她
的甜香。
湖水深處,靜靜的躺着一具身體,晶瑩剔透,恬然聖潔,長長的睫毛映下一片暗影,像極了熟睡中做着美夢的女子,成羣的魚兒圍繞在她的身邊,絢麗多彩。
她的手平放在腹部,不斷地有氣泡從脣中逸出,好像一條美人魚,在均勻的呼吸。
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粉光,如一層保護罩,將她籠罩其中。
*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湖面又漲水了,已經接近擎天樓的第二層,繼續有災難的消息傳來。
整個大陸都在遭受着各種各樣的襲擊,來自天上的冰雹,來自海上的颶風。
人人心中都有一個不敢說出口的認知:末日要到了。
狼王堡,風絕回來了。
滿身是傷,作爲石天澈自小的貼身暗衛,他從來沒有這麼長久的離開過他。
他沒想到,第一次的長別,回來後,就看見昏迷在牀的石天澈,自小被他當做神一般敬仰的堡主。
范逸臣依然每天給他喂藥,運功,疏通血脈。
但那張瘦削的臉卻依然沒有生命跡象。
“堡主!”風絕跪倒玉牀面前,“屬下沒有完成任務,沒有救出二公子。”
“那冥靈教到底在哪裡?”范逸臣問。
“在魔鬼河底!如今,魔鬼河氾濫,周圍村落無一倖免,被毒水淹死,絕沒有辦法抵擋那毒水。”
“怪不得,她們有進入魔鬼河的藥丸,原來如此。”
“範護法,堡主何時能夠醒來!”風絕心憂的問道,看情況,這次犯病比較嚴重,堡主的臉,瘦的不成樣子。
他還以爲,這一次和以往犯病相同,頂多昏迷上一天就會醒來吧。
范逸臣眉頭一跳,正在爲石天澈順筋的手頓住了。
“不會很久……”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不知道對風絕說還是對自己說。
天澈,天澈,怎麼辦?你要是醒過來,沒有見到天磊,會不會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