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徐芙遭暗殺
不起眼的咖啡館裡。
服務生剛剛收拾好桌子,遊敏之走了進來,在服務生的引導下朝左梵音走了過來。
左梵音趕忙站起身來,“舅媽,請坐!”說罷轉身看着服務生道,“一杯曼特寧,謝謝!”服務生點頭退下。
曼特寧咖啡是遊敏之跟朋友聚會時常點的咖啡,對於左梵音恰巧幫她點了這個咖啡,她微微蹙了蹙眉頭,她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彷彿瞭若指掌的樣子。
左梵音假裝沒有看到她情緒的變化,等遊敏之坐下,她苦澀的笑了笑,“舅媽的心思我知道,我相信,我的心思舅媽也知道!”左梵音淡淡的看向遊敏之等着她的反應。
“哦?我的心思?我什麼心思?”此時服務生端着咖啡走了過來,她躬身把托盤兒裡的咖啡放在遊敏之面前,然後給左梵音續了杯咖啡後才慢慢退開。
“閻家家主的位置!”左梵音直奔主題。
遊敏之眼眸鎖住了左梵音,這才發現,今天的左梵音格外的不一樣,比往日多了些……戾氣!
“呵呵,你什麼意思?”遊敏之眸底騰起一絲不悅。
“舅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喜歡閻狼,所以我才找您談今天的事兒,舅舅立下遺囑的事兒我想舅媽應該知道吧?”遊敏之既然是她的棋子,她便不會客氣,也沒了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她直接把自己的想法亮出來是因爲她知道,遊敏之最終的聽她的。
“你接着說!”遊敏之本來不打算喝左梵音幫她要的這杯曼特寧的,可心裡因爲她莫名其妙的話一陣空落落的,下意識的把咖啡端到了脣邊,那醇香的咖啡味讓她心緒微微平整了些。
“您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舅舅的遺囑中已經沒了閻狼的名字!也就是說,他沒了繼承閻家家主的權利!”左梵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胡說!”嘭地一聲,遊敏之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對濺到自己衣服上的咖啡熟視無睹,整個人完全不再淡定,她潛意識的覺得左梵音的話已經是事實了。 Www● ttκΛ n● c o
左梵音眼角眉梢微微一挑,遊敏之此時的表現正合她的心意,她不急不緩的端起自己的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等咖啡的醇香滲入心脾,她吐出了兩個字。
“閻風!”
淡淡地兩個字一出口,徹底瓦解了遊敏之的自欺欺人。
遊敏之一臉慘白,她當時就覺得閻博公接受閻風很不可思議,閻博公向來是個自私的人,他從不允許自己的家產交到外姓人的手中。
你看他疼閻怡鳳吧?
可左致遠只是閻氏集團的員工而已,就連懂事的身份他都不允許左致遠加入。
閻怡鳳手裡有閻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可閻博公有言在先,這個股份不得轉讓或變賣,若閻怡鳳不幸離世,她所有的股份都將歸到閻氏第一繼承人的身上。
也就是說,就連閻怡鳳的兒子左馳都沒有繼承權。
自私吧?
可這樣的人怎麼就會同意閻風入住閻家?
除了左梵音說的,還會有其它理由嗎?
她騙不了自己。
遊敏之此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辛辛苦苦的付出換來的若是這個結局,她甘心嗎?
不!
“你怎麼知道的?”遊敏之一開口,左梵音就知道,她贏了。
“舅媽,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現在跟您說這件事兒只不過是讓您提早知道這個消息而已,當然,我不否認自己有別的心思在裡面,我喜歡閻狼,所以我希望他好!”左梵音直言不諱的說道,她相信只有坦誠相待兩人才有合作的機會。
聰明如遊敏之,她怎麼會聽不懂左梵音的話,她想取狄笙而代之,遊敏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左梵音。
左梵音笑了笑,“舅媽,平心而論,你覺得狄笙跟我誰跟閻狼更合適?”
遊敏之仍是看着左梵音沒有說話,可心裡早已給出了答案。
彷彿能看穿遊敏之的想法似的,左梵音心下了然,不再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她執起咖啡壺給遊敏之續了一杯,仿若話家常一般,“舅媽對我的成見來自於我媽吧?”
遊敏之不得不承認,左梵音確實出落的很優秀,恰到時宜的轉換話題,既不突兀又能給彼此一個緩衝的時間,她下意識的想着左梵音的話,她對左梵音的成見是來自於閻怡鳳嗎?
看了眼左梵音,她心下明白了,可不就是這樣,如果左梵音是別人家的孩子,她還會有這麼深的成見嗎?
不會,她會很欣賞她!
可是,她跟閻怡鳳之間的點點滴滴到底是什麼?此刻,她竟然有些迷茫了,她一直恨閻怡鳳,一直討厭閻怡鳳,可到底爲了什麼,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她真迷茫了,細細想來,什麼都沒有,就是簡單的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時間久了,兩個人就是彼此不待見!
餘光撇着遊敏之的表情,左梵音心裡很滿意,每一步都按着自己的意思在走,多少年前,她就把閻怡鳳跟遊敏之間的矛盾看透了,正如遊敏之自己所想的一般,她們倆還真就沒什麼實質性的矛盾。
說白了,就是所謂的‘眼緣’的問題。
遊敏之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眼眸微擡,她知道,只要一開口,她便是放棄了狄笙。
一想到狄笙,她便想起昨晚閻狼對自己的態度,本來還有的一點兒愧疚瞬間煙消雲散,“老四的性子你應該很清楚,他的眼裡除了狄笙誰都沒有,即便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
左梵音笑了笑,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個文件袋,當然這個文件袋不是李立偉給她的,是她親自爲遊敏之準備的,雙手遞給遊敏之,道,“只要舅媽肯幫忙就行,成不成的看天意了!”
遊敏之有些不解,但還是接過了文件袋,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文件,一張舊報紙映入她眼簾,標題【午夜迷情輪·奸OR賣·淫】。
遊敏之粗略的看了一遍,這個案件其實她當年聽說過,只是不關己,她那會這樣留心,她擡頭看向左梵音,略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裡面化名(阿木)的酒水妹就是狄笙的媽媽,具體的都在那些資料上,當然,這件事兒,狄笙並不知道,不過,她倒是讓閻狼幫着調查她媽被她孃家大伯母威脅的原因,我估計閻狼應該是查到了,只是沒有跟狄笙說!
舅媽,以狄笙的性子,你說,她知道這件事兒後,會是什麼反應?”左梵音輕輕摩挲着杯壁,一想到狄笙抱着肚子痛苦的折騰,心裡不禁涌上的一股興奮,看了眼遊敏之,她生生把那股壓了下去。
“她還懷着孩子,我不能……”遊敏之的想法很簡單,孩子是閻狼的,狄笙捨棄就捨棄了,孩子不行。
“舅媽,你覺得在孩子和閻狼之間誰更重要?”左梵音直接打斷了遊敏之,看了眼遊敏之左右爲難的樣,她最後說道,“狄笙肯定不想讓這件事兒重新公佈於世,該怎麼做,我想舅媽比我清楚,舅媽,你考慮考慮吧!我跟蕭總約了午餐,就不配您用餐了,我先走了!”說罷走到前臺接了賬,轉身走了。
遊敏之在左梵音走了大約半小時後才收拾好情緒離開。
回了京都醫院她的房間後,她直接關上門進了臥室。
房媽心裡咯噔一下,一陣說不出的不祥之兆在自己心底騰起,遊敏之早上出去說是去見一個人,是什麼人讓她連自己都不願意說?兩人相處了三十多年,這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房媽輕輕坐在了沙發上,她想了個遍也沒想到是誰。
狄笛一走,閻狼就進了房間,狄笙心情看起來好多了。
中午,狄笙吃的是呼延韻親自準備的午餐。
午飯後,陸奇親自把山上的風哥兒給接了回來。
風哥兒在來的路上就睡着了,陸奇抱着人送進了客房的牀上,給小傢伙收拾好就退了出來。
客廳裡,皮三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跟古影坐着這聊天兒。
陸奇剛坐下,狼爺也從狄笙臥室裡走了出來,人已經睡了,他對狄笙這兩天的表現非常滿意。
讓多吃點兒就多吃點兒,讓睡覺就睡覺,倍兒聽話。
狼爺掃了眼客廳,“他呢?”
“徐記者來了,說是有事兒找記宇,就在走廊!”古影擡頭回了狼爺的話。
閻狼冷眸微眯,“把人叫進來!”靠門口最近的陸奇接了這任務。
咔噠開門走了出去,走廊上,徐芙頭上包着紗布,拉着記宇的胳膊說着什麼!
門一響,她條件反身的收回了手。
陸奇一愣,昨個兒還好好的,今兒怎麼就包上了頭?他轉頭看了眼臉有些黑了的記宇,饒是他再沒心沒肺也知道徐芙身上發生什麼事兒了,他神色一斂,“狼哥說見見徐記者,走吧!”
徐芙下意識的抓住了長椅,見她?那個跟殭屍有得一拼的人要見她?
“走吧!”記宇臉色仍舊陰沉着,抓起她緊抓着長椅的手拉站了起來。
“哎呦,你輕點兒,我疼!”徐芙齜牙咧嘴的盯着被記宇拉着的胳膊。
她這音兒一出口,記宇徹底黑透了臉,“到底有幾處傷?”
“沒幾處……”
“給娜子打電話!”記宇輕輕鬆開了她的手,轉頭看了眼陸小六。
小六哪個兒耽擱兒,翻出手機給華娜打了過去。
記宇伸手把人攬進懷裡,他的手剛搭在她腰上就聽到到她倒吸氣的聲音,“也有傷?”
“嗯!”
“你不說沒幾處嗎?”記宇沒控制的兇了出來。
“我哪是說沒幾處?我想說的是沒幾處好地兒了,你着急打斷了我,你還兇我?”徐芙氣忿忿的瞪着他,她這是眼睛還是好的,她其實更想做的是把她腰上的那個狼爪子給拍掉,無奈手疼,胳膊疼!
記宇噎語,一時手腳不知怎麼放了,只得手往上挪了挪,刷地徐芙臉通紅一片,他,他,他想幹什麼,在往上就是某處高山了!
“我自己走,你鬆開我!”她還要不要臉啊,說着顧不得疼強硬的從記宇懷裡走了出來。
那一瘸一拐的樣兒,看得兩人身後的小六一陣眼疼。
記宇剛纔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坐着,誰曾想連腿都是瘸的?這丫被到底被打成什麼樣了?
他猩紅着眼睛看着走向門口的小女人,胸口彷彿窩着一團熊熊烈火,丫竟然有人敢不要命的碰他記宇的人。
三人進了病房,病房裡的人都愣住了。
徐芙嘿嘿笑了笑,就差沒一百八十度鞠躬了,“狼爺好,我是寰亞記者徐芙,請多擔待!”
“誰打的?”狼爺看向記宇。
記宇恨不得拍死這個小女人,她不是有眼力見着嗎?她哪隻眼睛看到閻狼需要她那個鞠躬?
“我讓人去查了!”記宇不管小女人樂不樂意,輕輕把人擁在懷裡走到了沙發邊上,讓她坐了下來。
華娜就在醫院裡,聽完小六的話,直接奔這來了。
記宇把人送進了客房,這要不是徐芙拿枕頭扔他,他估計得看着人上藥。
“哦,對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記宇說着把手機交到閻狼手裡。
【華新集團】
“誰啊,什麼意思?”陸奇轉頭看向狼爺,就這四個字,確實夠莫名其妙的!
難道說這次事件的兇手在華新集團裡?
閻狼冷眸微眯,“哪兒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