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爭安慰道;“人麼,總有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知錯能改。孟叔既然讓你回來上班了,就算有氣也不會太多。以後你好好表現,別讓孟叔失望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寧爭。”唐欣如水波的眸子蘊含柔意的看向了寧爭。
只可惜寧爭剛好把頭低下打開了手機沒有看見,在微信羣裡把唐欣要請客吃飯的事情一說,宋向江三人出奇的沒有反對。答應的速度之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貌似引狼入室了。
尤其是朱鈔,放着木工的活不做傻愣愣的跑到了店裡。
“欣欣,你能回來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昨日一別,我以爲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面了。卻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你我今日又重新相聚了,我的心情又豈是用激動可以來形容的。我感覺這是上天在垂憐我們之間坎坷的愛戀,不忍拆散我們,才讓你回來的。”朱鈔吐着唾沫星子,亢奮的對着唐欣激情演講道。
寧爭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了,所以一早就躲在了裡屋關緊了房門還打開電腦放起了重音響歌。
坐在椅子上的孟叔對着寧爭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讚賞。
寧爭微微一笑,欣然接受。
“欣欣,你知道嗎?昨天你離開後,我……”
唐欣隨手抄起一包餐巾紙扔了過去,打斷了朱鈔激情澎拜到語無倫次的話。
深呼吸了一口氣,唐欣收縮肺葉,吼出了超過一百分貝的聲音。
“滾!”
可是唐欣低估了朱鈔的臉皮厚實程度,朱鈔不但沒有就此收斂,反而一臉陶醉的看着發怒的唐欣,宛若一名電車癡漢一般道;“欣欣,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唐欣語噎,一腔怒氣頓時化作了無奈。轉頭去看裡屋想要寧爭出來幫忙,可是聽着裡面傳出的重調音樂,她知道寧爭是靠不住了。於是,她決心以柔克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着朱鈔道;“今晚還要不要來我家吃飯了,想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好好上班,可以嗎?”
朱鈔瞬間就陷入了唐欣的溫柔攻勢中難以自拔了,沒有絲毫猶豫,他當即道;“欣欣,晚上等我哦。”
話音剛落,他就轉身走了。
唐欣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給寧爭發了一條信息。
“寧爭,要不我就跟我媽說你們拒絕來我家吃飯,行不?”
寧爭看到這條信息後啞然一笑,幸災樂禍的回了一條信息。
“隨便,反正他已經記住你家地址了。就算你不請他,他也會不請自來的。”
唐欣欲哭無淚,她壓根就不該讓朱鈔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
……
傍晚,五點多,寧爭下班後先去了醫院一趟。
一進病房,寧爭就看到了姚春霞雙眼紅腫,明顯哭過。
“媽,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寧爭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沒,沒事,風大沙子進眼了。餓了吧,我們先出去。老寧,待會給你帶份排骨飯回來。”姚春霞神色慌張的從病牀上站起來。
“好的。”寧長福臉色不大自然的應道。
寧爭狐疑的看了一眼父母,還想發問就已經被姚春霞拉住走出去了。
“媽,是不是爸身上還有其他骨頭斷了?”寧爭一出病房急忙問道。
“沒有,你爸沒事,不是你爸。”姚春霞緊張道。
寧爭目光炯炯的盯向姚春霞,沉聲道;“媽,有什麼事你也別想老是瞞着我了。我都這麼大了,也該替你們分憂了。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姚春霞禁不住寧爭的追問,掩面哭道;“小爭,盧主任把你爸的工作辭了。”
寧爭一愣,旋即不可思議道;“我爸在領帶廠裡勤勤懇懇工作十多年了,就因爲請假一個月。姓盧的就把我爸工作辭了,他有病吧!”
“小爭,你爸在領帶廠那麼多年就只會燙領帶。這丟了工作,要他去做什麼啊?”姚春霞擔憂道。
寧爭儘管現在很氣憤,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激。不然只會讓他媽更加難過,努力壓下不滿的情緒,平和道;“媽,我先陪你去買飯。待會我還要跟香江他們去一朋友家吃飯,工作的事情,等爸恢復了在說過吧。”
“唉,這叫什麼事啊。”姚春霞嘆了一口氣。
寧爭右手不由自主的攥了緊,這事之所以會發生還是因爲他的緣故。如果他沒有去調查典當行抵押物失竊的事情,那他也就不會得罪王皓廣,更不會致使父親受傷,被辭職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發生了。
強烈的自責和愧疚瞬間填滿了他的心頭,隱隱有一股無名火在燃起。
陪姚春霞買好飯後,寧爭去了唐欣家裡。他趕到的時候,宋向江三人早已都到了。
“爭子,你爸好些沒?”沙發上,宋向江問道。
“好多了。”寧爭心不在焉的答道。
宋向江略帶疑惑的看了一眼寧爭,道;“爭子,有事你就直說昂。”
“嗯。”寧爭點了點頭。
唐欣媽媽的手藝很不錯,滿滿的一桌子菜味道很合口。
飯桌上,朱鈔恬不知恥的左一句阿姨右一句好吃,聽的寧爭幾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唐欣翻着白眼,只能恨恨的夾着菜吃飯。
一頓飯吃下來,在座的幾位都挺滿意的。尤其是朱鈔,完全將這裡當作了自己家一樣,巴不得今晚還能留宿下來。
寧爭在吃完後第一時間說了家裡有事需要回去,唐欣媽媽挽留了一會,不過他婉拒了。
於是,在萬般不捨之下,朱鈔一步三回頭的被袁鵬舉拉着走出去了。
四人散夥後,寧爭回到家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卡簧刀,隨即走了出去。
就在大門口,寧爭一臉錯愕的看着宋向江。
“煤球眼裡只有唐欣媽媽,大鵬不善觀察臉色心事。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宋向江撇了撇嘴道。
寧爭一怔,沉默了許久,然後將事情全盤告訴了宋向江。
宋向江眉頭緊皺,問道;“爭子,那你想怎麼辦?”
“先去找一下姓盧的再說吧。”寧爭左手微微用力握住了褲袋裡的卡簧刀。
希望別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那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