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興致不錯,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寧曉飛那張冷峻的面孔出現在了阿杰的面前,淡淡的看了正伸出手在那個女人身上摸索的阿杰一眼,然後猛的一擡腿,整個人渾身忽然散發出了一種致命的氣息。
“喀嚓!”聲音很冷,冷的讓人不自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至少在那邊剛買了兩串燒烤正走過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的趙無成心裡有這種感覺,至少在阿杰身邊的那個放蕩的熟女姐姐也是這麼覺得。
那個女人的臉色都綠了,她一臉震驚而又驚慌的看了一眼身子已經倒向了一旁正一臉痛苦的不斷在地上翻滾着身體捂着自己胳膊的阿杰,這個女人很聰明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儘管自己很驚恐,很緊張,可她還是沒有像那些傻女人一般的在這種時刻尖叫。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而且準的讓男人心寒。現在在寧曉飛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屬於那種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女人,她使勁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那對算是美麗的眼睛中散發着驚恐的神色,很是恐懼的看着阿杰。
“你的動作慢了,真的比以前慢了許多。”寧曉飛彎下腰看着自己眼前額頭滿是汗珠的阿杰,冷冷道:“我好失望,你是我來Y市第一個讓我認真的對手,可是自從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怎麼你的身手差了那麼多?就連躲我一腳的能力都沒有了?你很笨拙。”
寧曉飛說的沒錯,阿杰的動作的確比上次笨拙慢了許多,不過前者似乎忘記了一點,一個人如果在一隻腳已經是完全的踏進了鬼門關只剩下半條命之後還能很驚險的把命揀回來,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如果說還要把身體恢復的像以前那般凌厲,這似乎有點像癡人說夢了。
“寧曉飛。”阿杰咬着牙眼中滿是怨毒神色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他的臉上有不甘,有畏懼,還有……絕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寧曉飛站直了身子,一臉平靜習慣性的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一定想說些什麼威脅我的話,比如說不放過我,什麼如果我對你下手了的話那些飛車黨一定不會讓我好過之類的話,對不對?”
阿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神色,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那漸漸沉下去的臉色已經很好的表明了他默認了寧曉飛的話。
“不過我也得和你說一句,那些未知的威脅和危險,我都不在乎,順便說一聲,我很不喜歡別人在背後捅刀子,特別是像你這種已經讓我稍微有了一點做爲對手的念頭的傢伙。”寧曉飛的語氣帶着絲絲不屑,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話音落下,寧曉飛四處看了一眼,這個手上不知道沾滿了多少鮮血的青年居然像一個街頭的小混混一般低下腰在自己的身邊揀了一塊板磚,然後使足了力氣,朝着阿杰的肩膀上拍去,然而在那塊阿杰根本已經沒有能力躲開的板磚砸下去的前一秒,寧曉飛的那句森然陰冷的話,不經意的響起。
“見鬼去吧!”阿杰在昏迷之前,見到的是寧曉飛那如同狼一般狠厲的眼神!
寧曉飛自身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漸漸的開始發生看來一些微妙的改變的事情這也是連他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去發現,去來得及發掘自己的那一絲自從認識了伊依之後就不斷有着起伏的情緒。
至少到今天早上坐在教室的時候寧曉飛一旦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罵的那句“見鬼去吧”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在心裡產生一次又一次接連不斷而來的疑惑。他從來都不認爲自己在解決敵人或者麻煩之前需要說些什麼廢話,比如像是那些可以稍微提拔一下自己這邊士氣,並且在輝然之中能增添一分瀟灑,一分魅力。
這些東西在寧曉飛看來那幾乎就是一羣毫無用處的開場白和結束語了,與其在解決麻煩的前一步有時間去說些廢話在不知不覺中給了敵人一絲喘息的機會倒不如果斷的直接上手,心狠手辣的解決掉,不留下任何的瓜根。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寧曉飛懂,所以他才能夠一個人守衛住微湖島整整十年。、
要知道那可是在張文初離開之後僅僅那個不算大的島上只留下了他一個人,那時候,他寧曉飛才八歲。
寧曉飛再一次的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對阿杰罵完了那句話之後毫不留手的一板磚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面,老實說寧曉飛的心裡居然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
那種感覺,似乎不像是以前殺掉敵人得到的那種平靜和寧祥。反而倒像是……興奮?
一絲興奮,一絲熱血,還有,一把那與生俱來的衝動!
寧曉飛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具備了這些,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相比起從前,自己的笑容也是在平常的時候多了許多,特別……是在面對伊依的時候。
想到這,寧曉飛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正老實的拿着筆用着那修長比例完全黃金等級的胳膊託着香腮,一臉專心的盯着臺上就快謝頂了的大叔不斷的在嘴巴里面一臉慷慨激昂的講說着應該屬於他該教的那份課程,然而每當聽到了似乎是這堂課的重點的時候,伊依總會如同機器一般的條件反射拿起筆在自己那嶄新的筆記本上面寫着一連串清秀的小字,工整而潔淨,顯得很是有序。
果真是個靠着實力靠進來的好學生。沒來由的,寧曉飛的心裡閃過了這樣的一句話,嘴角在不經意之間又露出了他那種對別人非常之吝嗇的笑容,很平淡,卻很充實。
一個上午的課程似乎都很重要,這一點寧曉飛是從伊依那一直保持着的專注度上面看出來的,最後閒的無聊的寧曉飛只能坐直了腰桿,然後一臉木然的拿起曾經扔過趙無成的那枝筆不慌不忙的學着伊依的樣子做起了筆記。
上午的課就這樣在寧曉飛和伊依兩人看上去大同小異可實際上卻是骨子裡有着大相徑庭意思的筆記中度過了,然而在這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也不知道是寧曉飛那一臉的平淡和眼中那根本就看不出半點真誠的神態可能是打動了在臺上講課的老師,從而導致了那位年紀已經足以做寧曉飛大叔的老師一臉滿意神色的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那副估摸着早就已經超過八百度數的近視眼鏡,然後笑呵呵的把寧曉飛叫了起來,說是這位同學看你做筆記做的這麼認真,那麼下面這道題就由你來講解一下好麼?
這位老師的這話一出,頓時趙無成和葉林兩人就多多少少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寧曉飛,至於伊依大小姐,這個小妮子倒是依然一臉迷戀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這個早已把心歸屬給對方的青年,很希望寧曉飛能夠真的把那道題給講解出來。
可惜的是事與願違,當聽到了那個老師這麼客氣的發問之後,寧曉飛僅僅只是輕描淡寫的擡頭看了那位大叔一眼,然後淡淡搖頭說了句:我不會。
頓時那個老師的面色就是一沉,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僵硬的問寧曉飛剛纔在幹什麼,不是在做筆記麼。
寧曉飛很誠實的點頭,然後又很誠實的說了句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那個老師聽了寧曉飛的這句發自肺腑的真話之後就差點氣得當場吐血,他現在已經是連看寧曉飛剛纔寫的是什麼都沒有那份閒心思了,他只想狠狠的教訓寧曉飛一頓,必須得讓寧曉飛知道自己這個做老師的還是有威嚴的。
然而這個年過半百了的老師氣的臉色鐵青的瞪着寧曉飛說了句你給我離開這裡,教室裡面是收養學生的,不是收養混混的這麼一句話。
那個老師本以爲寧曉飛就此會放低腰身然後露出那種很理想的討好的笑容擡頭和自己說話,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他的心裡還是會好受些的,可是寧曉飛卻是讓他的那個想法給破滅了。
這個青年僅僅只是挑了挑眉頭掃了掃講臺上的怒氣值快接近滿分的老師,跟着語氣冰冷的說了一句:“滾!”
剎那間,老師立即就僵在了原地!伊依僵在了原地!趙無成和葉林以及那些正準備看寧曉飛表演一番的學生們全部都僵在了原地,然後皆是表情一僵,跟着就石化了……
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這件事情還一直都是學生們口中津津樂道的熱點,幾乎每個人都聽說了有個新生敢和數學老師擡扛,而且越到後來話題也就跟着越來越荒謬,什麼寧曉飛已經和那個老師打上了,而且前者還把老師給打殘了之類的話,如此之類的謠言衆多,多不勝數。
不過一些不會跟着盲目的去跟隨着謠言走的學生還是不會去相信這些的,那些人頂多是把這種事情看成純粹的熱鬧小把戲了。
“大哥,我對你的崇拜猶如那天上的星斗般多不勝數,又如那滔滔江水……”在一家規模不小的酒店裡面,寧曉飛,伊依,葉林和趙無成以及他的專門特有的跟班蔣裡千同學一共五個人選擇了一個不大的包間坐在了一起吃飯。大學裡面的飯菜幾乎就不是人吃的,雖然這話有些誇張了,可等到你親自去實踐了一把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句話其實還是有七分道理的。
此時我們的趙無成依然用着那張猥瑣的臉龐流露着平時經常會對寧曉飛露出的那種狂熱和崇拜的神情,那火辣辣的目光即使是連性子淡漠的寧曉飛被看久了之後也有點受不了。
他本身就喜靜靜,所以對於被成爲焦點的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會喜歡的。
“好了好了,今天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聽你吹牛的。”葉林笑着拍了拍趙無成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