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閃耀着明亮的燈光,我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英語詞彙書,正在念念有詞,“ability,名詞,能力;能耐,本領。absolute 形容詞,絕對的;純粹的……”唉,爲什麼我老是記不住這些可惡的單詞,快英語四級考試了,就我這破水平,難道還要再補考一次嗎?
念着念着,我突然又想起瑞澤學長純粹的笑容,他笑得真好看,這樣的笑容真的能夠讓人如沐春風,神請氣爽,如果能夠每天都看見他的笑容,那該多好呀,誰能做學長的女朋友,那個人還真是好幸福呢!呵呵……我不由輕笑出聲,擡眼卻看見一張好看的俊顏在我面前突然放大,我嚇了一跳。
“喂,丫頭,你在想什麼,背個單詞都能把你樂的合不攏嘴嗎?”
我立刻收起自己花癡的笑容,不冷不熱地說,“不關你的事!”
他對我的態度忽略不計,只是瞟了我手中的書一眼,英語四級考試大綱詞彙,皺了一下眉頭,說,“丫頭,你應該已經大二了吧?四級考試不是大一的事情嗎?難道你已經笨到連這麼幼稚的考試都過不了?”
我慌忙把手中的詞彙書塞到身後,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心裡卻在氣餒,太丟臉了,居然讓這傢伙發現我沒有過四級,肯定又要被取笑了。我是中國人,國語說的標準就好,英語嘛,將就一下,會打點小招呼就行了。
“看你這傻乎乎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沒過了,算了,我勉爲其難做你的輔導老師好了,算是讓你每天做早飯的報酬好了,免得你又去向別人告狀,說我在欺負你。”
“啊?”我有點難以相信,這個驕傲又自大的傢伙居然說要給我補課,我有沒有聽錯呢?還有人家纔沒告狀咧!
“啊什麼,快坐下吧!”他催促着,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伸出一隻手,對我說,“丫頭,快把詞彙書給我?”
“哦!”我諾諾地把手中的書遞給他,終於相信了一件事情,某人竟然良心大發現,肯幫可憐的小紅帽補習英語。
他拿過我手中的書,順手翻了一下,眉頭微蹙,平整了一下呼吸,再娓娓道來:“英語不是死記硬背地背背單詞就行了,應該學習着融會貫通,語法,詞彙固然重要,但像你這種一點語感都沒有的白癡,最好是多說說,多寫寫。從明天開始,一踏入這所公寓,你儘量要用一些簡單的英語來跟我對話,否則我就不搭理你。”
“啊?”我再次張大了嘴,用英語對話?
“還有單詞不是像你剛纔那樣弱智地去記,你應該從音標着手,就像漢字有拼音可以讀,英語也有音標幫助你記憶……”
“這個我知道,老師每天都在講。”我不識擡舉地插進一句。
他瞪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兇惡,顯然是不滿意我這個不稱職的學生,我卻在心裡嘟囔,瞪什麼瞪,的確是每個英語老師都這麼講的,不過好像對我沒有什麼效果哦!
“別插嘴!你先去給我準備一杯咖啡。”
“哦,知道了。”我認命地起身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後乖乖地端到她的面前。
他輕皺眉,問:“這是什麼?”
“咖啡呀,雀巢的。”
“倒掉,我不喝速容的。雖說不一定要藍山或摩卡,但起碼要現磨的。”
“這麼挑剔幹嘛,你不喝,我喝好了。明天我再去買咖啡豆啦!”我有些心疼地說,好好的一杯咖啡,居然說倒掉,有錢也不是如此浪費的。
“算了,不提咖啡了。現在講課,我們先從最基本的音標開始,來,你先搞清楚哪些是元音,哪些是輔音,認真聽我講,跟着我讀……”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有溫柔耐心的時候,一個個平時很難唸的音標,在他嘴裡發出來,就變得清晰好聽,我想他的英文應該很棒吧,否則發音不會如此標準,讓我望塵莫及。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溫和的聲音唸了起來,元音,輔音,彷彿已經不再是讓我頭疼的東西了。
我念錯,他會耐心地重複一遍,我又跟讀一遍,直到我的發音完全正確爲止,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很久很久,久到我不想去打擾這難得的的平靜。
“好了,笨丫頭,今天就學到這裡。Do you understand?”
我點點頭,今天的收穫應該不少吧,也許有他的存在,我真的能夠通過四級考試也說不定。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紙筆,時候也不早了,該上牀睡覺去了,不然明天我會頂着熊貓眼出現在學校。
“丫頭,明天起早點,我要吃三明治,對了,記得去附近的永和豆漿買鮮豆漿,我只喝那裡的豆漿,聽明白了沒?記得有空多打掃一下房子,我不喜歡我住的房子有灰塵什麼的髒東西。”原本已經走到樓梯一半的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衝我喊道,居高臨下地命令着,彷彿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般神氣。
我嘆了一口氣,就知道這傢伙沒這麼好心,肯定打心眼裡把我當傭人使喚,什麼叫你不喜歡房子裡有灰塵,我就不相信你的房間會有多幹淨,弄得自己好像有潔癖似的。虛假。
“知道了,主人!”我嘲諷地應道。
“滿貼切的詞彙,以後就這麼叫我吧!”傳來他帶笑的話語,人已經上樓了。
我認命地收拾完東西,關了客廳的電燈,抱着語法書也跟着上樓了,一天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紀天翊都在教我英語,雖然平時都會對我很兇,對東西有挑剔,但是在教我課文的時候卻很有耐心。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那就是我一不小心就聽着聽睡着了,這時候,我的下場通常就會很慘,他會毫不留情地拽起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聲咆哮着,丫頭,起牀了,而我往往就是這樣又疼又怕地被他嚇醒。
“林夕藍,到底是你學英語還是我學英語,怎麼這麼不專心?”
果然大灰狼終於失去了他僞裝的耐心,對可憐的小紅帽進行激烈的批判,我又不是存心要聽睡着的,誰叫他一講課的時候,聲音就變得很溫柔很好聽,好像收音臺的DJ似的,我實在忍不住在這磁性又溫和的聲音中睡意瀰漫。
“好啦,紀老師,學生我會努力聽的。”我極力地安撫着他,相處了將近一個星期,我知道他是個口硬心軟的人。
“知道就好,我們繼續開始,敢再給我睡着,你就死定了。”重新拿起筆,在潔白的紙上繼續寫,卻不忘兇狠很地威脅着我。
我聽話地跟着他的步驟走,努力地記着他講解的重點,我聰明的腦袋瓜就是對英語這玩意沒什麼靈敏性,總是記住了這個,又忘記了那個,只能拼命地讓自己去記住這些惱人的字符。
其實他長得真的很好看,眉毛比學長濃了一點,眼睛比學長狹長了一些,嘴脣比學長薄,聽說薄脣的人都很絕情,他果然不是癡情的料。不過我的瑞澤學長笑起來可比他好看多了,不像他老是兇巴巴的,我又沒欠你大少爺的錢。認真,一絲不苟,也是一種美麗。
咚,好疼,他用書砸中了我的小腦袋,不滿地伸手摸摸自己被敲疼的頭,下手真狠,一點都不顧及我是個柔弱的小女生。
“丫頭,注意力集中!”
“哦!”我扁扁嘴巴,振作精神,繼續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