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老人嘆了口氣,小孩立即湊過去,撒嬌一般纏住他的胳膊。
此時,我便跟閆至陽趕緊去給負傷的人敷藥粉。這藥粉就連閆至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因爲藥粉並非普通的中藥似的,裡頭帶着一股我剛纔在那棺材裡才聞到過的香味。
但是這藥粉卻十分見效,敷在傷口上,沒多會兒便止住血,也沒多久,那毒素似乎就消退了,幾個負傷的保鏢慢慢恢復了之前的臉色。只是有一個傷得重一些,半邊臉被蝙蝠咬得面目全非,看得我直反胃。
我正在給最後一個傷員敷藥的時候,閆至陽卻說道:“負傷的先在這兒守着,你們剩下四個沒受傷的,給我守在門口,防止那羣彝族人跟劉強的手下來找麻煩。”
“啥?深更半夜的,他們還不算完了?”我無語道。
“我懷疑這些毒蝙蝠的出現跟他們多少有點關係。前番用這東西來探路,並重創我們一番。後頭再讓那羣烏合之衆來騷擾,反正這個時間點,就算報警,警察也不一定及時趕來。風雪路滑,而且這地方,警察本來就不想來。”閆至陽說道。
“我們這算是踩了臭狗屎了啊。”我無奈地罵道。狗屎黏在腳底,很難甩脫,就像惹了一羣流氓小人一樣。
“所以警戒。”閆至陽說道,轉身瞧見那小孩子,便多說了一句:“你最好再鑽進那棺材裡躲着。”
小孩臉上倒是毫無懼色【只有青藍色】,反而笑道:“沒事啊,我覺得哥哥們很厲害,一定打退那羣壞蛋!”
我苦笑半晌,心想他當我們都是鹹蛋超人啊。包紮完畢後,我看着坐在門口的瞎子老人。他也不再回屋睡覺了,反而跟我們一樣守在寒風裡。但是他臉上的神色依然很淡定。
我想起剛纔那些喵星人,心想會不會是老人驅使而來幫忙的?
記得老道說過,高原雪城的城主,也就是厲笙歌記憶幻境裡的白髮帥哥謝星河是天下第一的驅獸術高手。除了他之外,很少人能將靈寵或者猛獸們驅使自如,除非是親生的。額,錯了,家裡從小馴養的。馴養的還不能完全服從呢。
可眼前這個老人,怎麼看都跟謝星河沒啥關係,八竿子打不着。
還有這個熊孩子——我扭頭去看那孩子的時候,卻發現寧思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小孩也不怕生,居然對着寧思眨了眨眼,拋了個媚眼。臥槽,這熊孩子不錯啊,這麼小就知道泡妹子。
“你看什麼呢,他那張塗料臉有什麼好看啊。”我苦笑道。雖
然看習慣了,但是昏暗光線下,小孩那張鬼臉依然讓人望之毛骨悚然。
寧思卻彷彿沒聽到我說話似的,從包裡摸出一包像是溼巾一樣的東西走上前,蹲在小孩跟前,柔聲道:“姐姐給你擦掉臉上的塗料好麼?”
小孩頓時笑了:“漂亮姐姐如果覺得害怕,那就擦掉唄。MUMA~!”
色狼也是有潛質的,我心中暗歎。
寧思於是將小孩臉上的東西全部擦掉。我在一旁看着,看久了,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臥槽,不是那麼巧吧?!
這小孩的長相,跟寧思要找的那孩子有九成相似!
難道這叫小寒的熊孩子,就是寧思要找的小孩??
寧思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便停下手中動作,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爸媽在哪裡?”
小寒笑了笑:“我叫小寒,其實我也不知道爸媽在哪兒,我是逃出來的。”
“從哪兒逃出來的?”寧思問道。
“人販子那啊。唉,姐姐,你不知道我多慘,我是被領養的,但是養父對我不好,還想害我。媽媽對我不錯,就偷偷把我放走了。可路上我又遇到人販子,幸好逃脫了,跑到爺爺這兒躲着。”小寒嘆道,看不出這孩子是說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看小孩的年紀,五六歲而已,好像沒那麼深的城府,會撒謊騙人。
寧思也沉默下來,許久沒說話。我腦中轉了轉念頭,心想寧思找這孩子什麼目的?不給閆至陽說,那神秘的做派,可不像是什麼好事。雖然寧思這姑娘單純,但是萬一她是被脅迫的呢?不行,還是得給總裁哥透露點。
於是我對一旁的閆至陽笑道:“我說總裁哥,你看這孩子是不是很像你?瞧這眉眼,這神情,還有說話這拽樣兒,除了比你有情調之外,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啊。”
閆至陽看了我一眼,也漫不經心地看了看那小孩,半晌後點頭道:“樣子是有點像,但是我怎麼可能有孩子。”
“那可不一定啊。”我笑道:“也許你就忘了大明湖畔的容嬤嬤了。”
沒等閆至陽說話,我們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我扭頭往外看去,卻見一羣人舉着手電筒往這趕了過來。看那氣勢,來者不善。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真被閆至陽說中了,這羣流氓沒完了。
“還真搞夜襲,閆至陽,你有什麼退敵的辦法?”我趕緊問道。
閆至陽沉默片刻,淡然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
“我靠!你不是開玩笑吧??”我頓時慌了。老弱婦孺,外加幾個傷員,還有我這個戰五渣,就憑閆至陽一個人,恐怕鬥不過那麼多人吧?
沒等我多想,那羣人已經逼近,幾十號人站在門外。此時,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凌晨兩點半。
難道今晚就是我的喪命之時?想到這裡,我不由悲從中來。
沒等我多想,那羣人已經逼近了。身體健全的幾個開始抄傢伙準備戰鬥。我四下看了看,也抄起兩塊板磚準備拼了。但是不經意間一瞧,就見瞎子老人依然姜太公一樣穩坐釣魚臺,並不慌張,很淡定地維持剛纔端坐的動作。
但是那羣暴民倒是也沒有簡單粗暴地直接衝進來,而好像是提着什麼東西圍到了院牆外頭。過了一陣子,我突然聞到一股刺鼻子的汽油味衝了進來。
“臥槽,他們要放火燒死我們特麼的!”我驚叫道。
說話間,我果然見火苗從院牆外沖天而起。
“我們從後面走!”寧思不知怎麼,突然如夢初醒似的,抱起那小孩就往後院跑。但是後頭此時也起火了,原本這個敬老院前後便有一些乾枯的荒草,如今大概是火勢藉着汽油燃燒起來,越來越猛烈。
“寧思,小心!”我顧不上閆至陽,便趕緊跟着寧思往後頭跑。跑出去的時候,我扯了兩條破棉被拽着走,撲滅了走廊盡頭的火焰,勉強帶着寧思跟那小孩兒跑出去。
等出了敬老院到了後門,我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流氓地痞也沒啥彝族人圍在這兒。
我正慶幸的時候,卻見抱着小孩跑在前面的寧思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我跑過去一看,頓時愣住。雪夜裡,一片漆黑中,出現了一羣穿着黑色緊身衣的人。
這些人對我來說,特麼的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從我當快遞小哥開始,這羣黑衣人便如影隨形地跟着我,莫名其妙要殺我或者寧思。現在居然又出現了?臥槽我懷疑他們是不是也有天眼通,能看到我跟寧思到底出現在哪兒?
這回我真是冷汗都下來了,連板磚都忘了拿。這羣黑衣人技能堪比日本忍者,就我跟着老道學的三腳貓功夫,連陳清姿的家暴都對抗不了,更何況是這羣武林高手!
“跑!”情急之下,我抱過寧思懷裡的熊孩子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但是沒過多會兒,我們倆便被黑衣人給追上了,同時,我沒跟黑衣人過完幾招,便被他們踹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