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珍覺得頭痛,而且還煩躁。
她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刺眼的陽光,她連忙擡手遮住陽光,待適應後,才緩緩的放下,然後,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般攻佔了她的大腦。
林小珍覺得頭更痛了,痛得她幾乎要掉下淚來。
但是,現在她卻沒有時間去管這些。
她記得昨天安妮拿酒瓶打了她,然後她暈了過去。
那麼,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又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個什麼地方?
一大串的問題在她的腦子裡同時冒出來,她也不知道要先去解開哪一個,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牀的正前方的沙發上,待她看清那裡坐的是誰時,突然坐起身子,驚出一身冷汗。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林小珍管她叫梅藍的女子。
此刻,她正嘴角帶着抹淺笑的盯着林小珍,像看着一個已經到手的獵物。
糟了,她是不是都知道了?林小珍有些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看到她淡然的笑時,突然覺得好似在看着一個從地獄裡重新走出來的惡魔。
林小珍覺得一陣發寒,顫抖着聲音問:“你,昨天是你設的局,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我又不是神仙,哪裡能什麼都知道。”葉伽藍盯着林小珍,看着她的表情,然後又話鋒一轉:“不過,我知道我該知道的那些東西就行了。”
林小珍瞳孔一縮,沒來由得往後面退了退,抱着被子倦起來:“你,你想要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葉伽藍笑了笑,不知從哪裡拿出把略有些長的匕首,在手裡晃了晃道:“我想告訴你,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玩太大,免得哪天把自己的小命玩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林小珍看着葉伽藍熟練的把玩着那匕首,嚇得聲音都結巴了。
葉伽藍輕輕的冷笑,盯着林小珍:“我只是想削個蘋果而已,你想什麼呢。”
葉伽藍還當真拿起個蘋果,在那裡慢慢的削了,還切一塊,遞給林小珍:“要來一塊不?”
林小珍在這屋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神經早已經高度崩緊,哪裡還經得起她這樣催殘。
葉伽藍這樣做,簡直是在對林小珍的心理進行一刀一刀的凌遲。
聽得葉伽藍這樣一問,林小珍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歪主意,想要害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我都聽你的吩咐,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我都幫你,求你別這樣了。”
這麼不經嚇呀,葉伽藍拿回那塊蘋果,自己咬了一口,起身向門外走,邊走邊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今天的事,咽在你的肚子裡,誰都不許說,以後好好過你的日子,做你的工作,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不能保證你下次醒來是在什麼地方。”
“嘭”的一聲關門聲把一直處於驚嚇狀態的林小珍從神遊中拉回來,梅藍終於走了。
林小珍覺得一陣後怕,如果她趁着自己暈迷的時候做些事情的話,是完全可以的。可是梅藍卻沒有,這是因爲她足夠自信自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吧。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林小珍如此想着,不住的後悔,以前怎麼會覺得這個梅藍好對付呢。
如果早看出來這個梅藍不好對付,她是不會去當這出頭鳥的。
所幸,也不算太遭,聽梅藍的意思,是不準備和她繼續爲難,而她又不像安妮一樣性子急,早早的就在賀依那裡去保證好。林小珍的這次行動,賀依並不知情。
只要賀依小姐不知道就好,這樣就不會怪罪於她,以後她在恆亞,還是能混下去的。
只是那個梅藍,林小珍想起她就打了個寒顫,以後,她再也不敢去招惹了。
……
梅梓這些天有些不爽,因爲那面銅鏡。
那是她和自己以前的世界交流的唯一途徑,可是這段時間那銅鏡似乎失靈了,一直聯繫不上那邊,但銅鏡又不像是壞了的樣子。
梅梓心裡有些擔
憂,怕出什麼意外,畢竟,她撕破時空裂隙到這邊來,是犯了禁忌。
心情本就不爽,可卻還有那麼些人不長眼,非要往她這個槍口上來撞。
曾晴兒笑得一臉燦爛,狀似無辜的驚呼道:“唉呀,真是不好意思,你剛拖好的地,就讓我給灑了這麼多東西,真的是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你,梅小姐,你不會怪我的吧。”
哼,不是故意的,說得真是好聽,梅梓冷笑。
方纔曾晴兒提着一袋紙屑過來,走到梅梓剛拖好的那塊地時,袋子突然斷了,裡面的紙屑飛了一地。
看到梅梓的眼神,曾晴兒還特意的解釋了句:“這些紙屑是剛纔碎紙機裡碎掉的文件,我本來是要拿去扔的,唉呀,怎麼在這裡就灑了。”
騙鬼去吧,你在二十多樓上班,扔個垃圾還非得提到一樓來扔麼,你們辦公室沒有垃圾桶麼。
而且剛纔她看得分明,曾晴兒提着一袋東西過來時,那袋子的繩子處已經要快斷了,這明明就是一場蓄意的行爲。
曾晴兒顯然也沒打算用多高明的手段來對付梅梓,在她看來,梅梓就是個保潔小妹,哪怕她直接上去用耳光招呼梅梓,也是不用怕的。不過,在公司,好歹還是要顧及一下形象的,所以曾晴兒才耍了這麼個小手段。
曾晴兒也明白這不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戲,不過,那又怎麼樣,這丫頭能耐她何,她就是要欺負。
看着曾晴兒挑釁的眼神,梅梓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低頭清掃灑出來的紙屑。
地上本就有點溼,紙屑飄出來沾在地上,掃也不好掃,拖也不好拖。
“辛苦你了啊,梅小姐。”曾晴兒在那裡陰陽怪氣的道,臉上盡是幸災樂禍。
梅梓在心裡冷笑,看了看曾晴兒的高跟鞋,突的起了個心思。
她拿着拖把飛速的往曾晴兒站的地方拖,邊拖還邊喊:“讓讓,讓讓!”
看着像是要拖曾晴兒站的那塊地,實際上第一下都在往曾晴兒的腳下用力的戳。
曾晴兒來不及反應,被拖把給撞得左一下右一下的跳,生怕自己再摔倒了,同時嘴裡一點也沒客氣:“死丫頭,你幹什麼,要拖你去拖那邊呀,滾開一點。”
“這邊也髒了嘛,我當然要拖。”梅梓拿着拖把還是隻管往曾晴兒的腳下戳。
“唉呀……”曾晴兒一聲慘叫,身子歪向一邊,眼看要摔倒,可惜她站的地方本就挨着一個柱子,伸手一扶,終於穩住了身子。
她指着梅梓道:“死丫頭,你,你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回事?”一個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曾晴兒回頭一看,立馬換上燦爛無比的笑:“薛總監,你怎麼也在這裡呀。”
薛陸對着曾晴兒微微一點頭,看了看,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不過對於這些事,他也是懶得搭理的,他只是看向一邊的梅梓:“下班吧,我請你一起吃午飯。”
什麼?
曾晴兒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薛總監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認識梅梓?
曾晴兒之前是看到過薛陸和梅梓一起跳舞,可那也不代表什麼,但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薛總監怎麼會要請這個保潔小妹去吃飯,難道這個梅梓居然搭上了薛總監?
不,不可能的,曾晴兒搖了搖頭,否決到腦子裡這個可怕的想法。
薛總監是她的,怎麼可能讓這個丫頭給勾搭了去。
曾晴兒怒視着梅梓,卻見梅梓開口:“你沒看見我這裡沒拖完地麼,你自己吃吧,今天沒空。”
WHAT!
什麼情況,曾晴兒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女人剛纔居然拒絕了薛總監!
曾晴兒看向梅梓,冷冷一笑,果然只能一輩子當個保潔的,這麼好的男人都邀請到家門口了,居然都不知道答應。
曾晴兒心下正得意,又聽到薛陸說道:“這是誰扔的,太沒公德心了吧。”
梅梓沒說話,只是笑意盈盈的看向一邊的曾晴兒。
曾晴兒心裡一慌,怕梅梓說出來是她弄的,連忙
插話道:“薛總監,繼續梅小姐沒有空,不如我陪你一起吃午飯好了,正好我工作上有些問題想請教你的。”
薛陸本來找梅梓,是想跟她打聽一下故事的接下來發展,順便看看能不能得到點劇透。
他吃飯時向來喜歡清靜,現在聽得曾晴兒的話,淡淡一笑:“如果是工作的問題,還是工作時間討論好了,下班時間曾經理還是多放鬆一下,剛纔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下次再請曾經理吃飯吧。”
曾晴兒臉色不太好看,從來都是別人請她,沒想到她主動開口居然還被拒絕了。
看着薛陸離開的背影,曾晴兒瞪了梅梓一眼:“你給我等着。”
你讓我等我就等呀,梅梓淡淡的看她一眼,收拾起拖把,轉身離去。
氣得曾晴兒在背後咬牙。
……
“梅小姐,麻煩你出來一下。”司北站在門口對着屋內的人道。
葉伽藍擡頭,不知他何事,只得跟着出來。
司北帶着她到外面走廊,帶着幾份探究的看着她:“安妮小姐辭職的事,不知道梅藍小姐有沒有什麼看法。”
安妮那天和她一起吃完飯後,第二天便打了辭職報告,已經離職好幾天了,葉伽藍不明白,司北爲什麼要找她來談這個事。
“我和安妮小姐不熟,沒什麼看法。”葉伽藍淡然的開口。
司北笑了笑,不以爲然:“是麼?可是有人看到,那天你和安妮小姐一起在外面吃飯,之前聽說你們還有過一點小矛盾,現在安妮小姐辭職了,梅藍小姐一點看法都沒有?”
“沒有。”葉伽藍搖頭,表情依舊淡然。
司北盯着她,審視了幾秒,企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二。
可惜,她的表情實在是太鎮定了,一點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司北其實懷疑是梅藍逼着安妮辭了職,畢竟一個在恆亞幹了這麼久的員工,不應該沒原沒由的就走了。
可是,這個梅藍看起來實在不是很好對付,面對他的質問,一點也不顯怯。
司北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梅藍小姐回去工作吧。”
葉伽藍微微一笑,轉身要走,身後又響起司北的聲音:“梅小姐,記住,我會盯着你的。”
葉伽藍腳步頓了頓,沒有轉身,然後繼續前行。
司北這是在警告她吧,看來司北已經認定了她是爲了在齊臨風身上得到利益會不擇手段的那種人,所以他纔會來問安妮的辭職她有什麼想法。其實他是懷疑安妮的辭職是她逼走的吧?
雖然安妮的辭職確實她也有點關係,卻沒有逼安妮。
司北以後都會盯着她是嗎?
葉伽藍有些苦澀的笑笑,沒想到,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以前的境地。
她記得,以前她還是葉伽藍的時候,那會兒她答應嫁給齊臨風,那個時候,司北也以爲她是爲了齊臨風的錢,和她進行了相似的對話。
沒想到,今時今日,又成了昨日重現。
不過,也好,齊臨風身邊起碼還有個司北在替他着想着。
葉伽藍沒有注意到,在走廊的轉角,有雙眼睛一直盯着這裡。
那是林小珍。
上次的事情後,林小珍確實不敢再和她作對。
可是,不和她作對,不代表不可以向賀依小姐彙報一些情況呀,林小珍脣角一勾,如果賀依小姐知道這個梅藍被司北給盯上了,應該就不會逼他們逼得這麼緊了吧。
到時候,就不用他們動手。
這樣也不用給自己找麻煩了。
事實證明林小珍想得不錯,賀依聽了這個消息後,笑了笑:“看來她還真是不招人待見呀,連司北那樣的老實人都討厭她。”
“可不是嘛,她當着我們的面承認是對總裁有想法,這樣的人,走到哪裡都不會叫人喜歡的,賀依小姐,我看您也不用麻煩對她動手了,司北自然會趕走她的。”林小珍臉上掛着諂媚的笑,附和着賀依。
“司北算個什麼東西,我討厭的人,我自然會親手趕走,還輪不到他來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