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孽真是陰魂不散,舒子非心裡暗罵着,笑嘻嘻的轉過頭,笑容立馬僵硬在臉上--能不僵嗎?旁邊還站着個冷麪神,也不知道剛纔聽了多少去。
“夫君這是要出去啊?”舒子非立馬調整了情緒,甜甜的問道--不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也不知這話管不管用。
“嗯!”君臨天凝眸睇着她,淡淡的應了一聲,黝黑眸子裡染上一層淺淡的笑意--沒見老頭子點頭就那麼不死心嗎,連問個好都不忘拿胳膊碰老頭子。
蕭鳳兮瞧了舒子非一眼,含着笑衝君臨天道:“這聲夫君叫的可真甜。臨天,有沒有覺得心神恍惚了一小下?”
舒子非剜了他一眼,迎上君臨天那幽深莫測的眸子,“你們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哈!”--多待一刻鐘,便多一分鐘被詢問的危險。
轉身拽着薛神醫,拉着碧荷忙朝府內走去。只是人生啊,總是有些許不如意之事。
“小嫂子,看你心情很不錯,今兒個是去哪兒好玩的地方啦?給我介紹介紹?”蕭鳳兮脣角一勾,看着想焦急離去的舒子非,邪邪輕笑。這還不算,接下來又扭頭衝君臨天道:“你難道就不好奇你的王妃這一大早去了哪兒?”
舒子非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直接無視他,心中卻早已將他咒個半死--死妖孽哪壺不開提哪壺!根本就是故意找茬,老天保佑你出門被車撞,吃飯被噎喝水被嗆。
“有什麼事是連半個字都不能同我提?”君臨天淡然的說着,語調不見絲毫起伏。
“沒……沒有什麼事不能和你提啊!”舒子非呵呵一笑,正想轉移話題,不想薛神醫開口了。
“沒什麼不能提的,我們今日去逛了逛……哎呦喂,臭丫頭,你掐我作甚!”薛神醫吃痛的看着舒子非,微沉了臉色斜睨着她,“不就去逛了逛妓院麼!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逛妓院啊!這大白天的逛什麼妓院?”蕭鳳兮拿着一把扇子搖啊搖,搖得那叫一個氣定神閒--什麼時候這妓院大白天就開門營業了?難道姑娘們缺錢花,不分晝夜的接客?
“誰規定白天就不能逛了?”舒子非斜睨他一眼,忽地眉毛一皺--好像這妓院向來白天都是不開門營業的啊。輕咳一聲繼續道:“很不幸的是,某位老人家記性不好,讓我們白跑了一趟,在人家門口溜達了一圈就回來了。你說是不是啊,薛大神醫?”舒子非脣邊笑容如山花般燦爛,在轉向薛神醫時,眸子裡迸射出兩道寒光--老頭你故意的。
“嘿嘿,人一老就糊塗。我絕對不是故意讓你白跑的,這不一時之間給忘了嘛!”接到舒子非投遞而來的冰冷,薛神醫忙出聲解釋--他可是真的忘記了這一點了。
“那還真是可惜。”蕭鳳兮嘆息的搖了搖頭,忽地眸光一亮,邪魅一笑,“要不晚上我帶你去?”
“別,多謝蕭公子你的美意。”舒子非拱了拱手,面無表情,“本姑娘已經對那種男人夜夜流連的地方興致缺缺。”頓了頓,舒子非紅脣一勾,彎出一抹嘲弄,“神醫啊,我看你明個兒趕緊給他檢查檢查身體,也不知道他摧殘了那麼多花,有沒有染上花柳病?若有,記得通知我一聲,以後看見他我也好繞路走。”
“嘿嘿,小嫂子這嘴可真毒。”蕭鳳兮好看的眉一挑,鳳眼微眯,語帶戲謔,“你不關心關心你夫君?別忘了他可也是個男人……”
舒子非掃了一眼面容沉肅,默然不響的君臨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淡然出聲,“說的也是,夫君啊,爲了冥月與你的‘幸福生活’你就勉爲其難讓老頭給你檢查檢查?”
“噗”蕭鳳兮連忙捂嘴,卻依舊換來了兩道怒視的目光。
“夠了。本王很忙,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們亂扯!”君臨天掃了一眼舒子非,星眸染上一層寒霜,讓人看了都打冷顫。
見兩人離去,舒子非暗自呼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沒有糾結於她到底去了哪兒。不然……不行,堅決不能讓他知道。聚寶盆可是日進斗金的地方,誰看了都眼紅,要知道那是她的,君臨天小指頭一動搶了過去怎麼辦?那她還不哭死啊!
“晚上我去伊人閣用膳!”君臨天突然停下腳步,低醇如酒的聲音隨風飄向舒子非。
“啊?”神思中的舒子非不明所以的轉身看向那飄然離去的身影,眉頭皺了皺,夢囈一般的呢喃着,“發什麼神經,去我那吃飯!好吃的吃多了,想換口味來點清淡的?”
“丫頭進去吧!人都走遠了,還瞧!”薛神醫敲了敲舒子非的腦袋,一溜煙跑沒影兒了--不趁此機會佔點便宜,更待何時!
遠遠的便瞧見伊人閣門口站着一抹靚麗的身影,碧荷嘟了嘟嘴,語帶不滿的說道:“自敬茶後就不見她來這院子,今兒個是吹的什麼風?小姐你說她來幹嘛?”
“總歸是有事想說唄!”舒子非不鹹不淡的回答着碧荷,心裡卻一直在糾結着爲何君臨天要到她這兒來吃飯!
“冥月拜見姐姐!”冥月優雅的福了禮,一雙含水眸子盪漾着一圈一圈的漣漪。
只是那輕柔如風般的聲音吹皺了舒子非的眉眼,舒子非只覺心中一陣煩憂,不覺壓低了嗓音,“不要叫我姐姐,都把人給叫老了。”
“這……”冥月詫異的看向一臉悶悶地舒子非,垂眸輕語,“冥月知道了。”
似察覺了空中一絲尷尬的氣息,舒子非瞄了兩眼冥月,乾笑兩聲,“剛纔在想其他事,所以……你別誤會啊!有什麼事進去再說吧!”
正廳裡,舒子非與冥月相左兩側,碧荷沏好茶就退了出去。
“你今日來是因爲昨日之事吧?”舒子非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凝眸望她,“救人之吻你沒必要在心中糾結。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儘管那救人之吻不過是老頭子的騙局,可又怎麼辦?親都親過了。
“我都知道,可是……”冥月低聲應着,話語裡透露着濃濃的傷感。
“你……沒事兒吧?”舒子非疑惑出聲--這小兩口難道鬧彆扭了?
“沒事!”冥月擡眸,衝舒子非嫣然一笑,“只是王妃不覺得王爺對你的態度已經有所改善了嗎?”
“啊?”舒子非睜得溜圓的雙眼,不自覺地眨了眨,“冥月,說實話你真的好美,尤其是笑的時候。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大概就是形容你這樣的。”--真是動人心魄迷人心魂,君臨天那傢伙眼光還真不錯。“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一時恍惚沒聽清。”舒子非眯眸抿脣地看着冥月。
“沒什麼!”冥月撇開視線,看向門外,“你說女人這一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麼?嫁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人,算不算?”
“算吧!不過若是我,定不會嫁一個不愛自己或者自己不愛的人。”舒子非狐疑的着冥月,見冥月雙肩一陣亦是狐疑地看向自己,陡然想起什麼,訕笑兩聲,哀嘆道:“好像我兩樣都佔齊了啊!這世界有誰比我更悲哀?”--小妾跑到正妃處訴苦,這算怎麼回事兒?
“若哪天王爺愛上你,王妃會怎樣?”冥月目光灼灼的盯着舒子非,似要將她內心深處的看法挖掘。
“有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身旁,他哪會多看別人一眼。”舒子非很討厭那種被人窺覷的感覺,不覺正色說道:“我畢竟是他名義上的王妃,沒有交集是不可能的,你若連這正常來往都吃醋的話,可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我……”冥月不想舒子非把話說的那麼直白,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她說的對,在王爺還沒有休她之前,他和她便不可能沒有交集。只是她真的很怕這種交集會將自己判出局。
從伊人閣出來,冥月搖頭苦笑--府內衆人皆道她受寵,可究竟怎樣只有她自己清楚。願以爲自己會是芸芸衆生中特別的那一個,殊不知原來是最蠢的那一個。明知他不愛,明知這一切皆是戲,卻還是忍不住沉淪。
沉淪會不會是墮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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