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呀,魔鏡呀,你說,這個世界裡誰活的時間最久······
鏡面瞬間被白色所覆面,接着顯示出一個椅子,一名長髮男子靜靜的坐在上面,男子很瘦,漂亮的猩紅色眸子溫柔似水,黑色的髮絲悄悄的垂落腰間,精緻恍若女性的面容,纖細的腰肢被黑色皮衣輕輕包裹,映襯出男子的皮膚毫無血色,冰冷的手指輕輕撐起下巴,脣角勾着一個惑人的微笑。
接着在椅子背後的右邊出現一個少年,少年有着同樣烏黑的髮絲,不過髮絲只是到白皙的脖頸處,精緻的面容像是洋娃娃一樣漂亮,漆黑的眸子像是永無盡頭的黑暗,渾濁的讓人着迷,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很溫柔,少年輕輕勾勒笑容,溫暖而禮貌,他身穿黑色的騎士裝,他的手輕輕放在長髮男子的肩膀上,似乎有着溺水的溫柔。
在椅子的左邊又出現一個少年,少年白衣勝雪,在兩名黑衣少年的襯托下格外聖潔,銀髮絲絲牽繞,悄然無聲地垂落在腳踝旁,少年有一雙淡金色的眸子,聖潔的像是誤入塵間的天使,讓人忍不住去摧毀他的一切。少年跪坐在長髮男子的腳邊,安靜而溫順,又有一股像是本身就在高層的王者之氣,傲然直視另外兩名少年。
接着鏡面又恢復原來的樣子,倒映出鏡子面前的人……
【他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孩子……你又何必去這樣費心……矇蔽自己的心,你也活了不下千年,會連這點都不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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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座椅讓人忘記了最初的本心,閉着眼睛進行着瘋狂的掠奪,心漸漸將會被黑暗所腐蝕,變成金錢的奴隸,那麼……此刻的你,是否會站起身來與黑暗鬥爭,不過,你卻忘記了,你在他們眼裡……不過如螻蟻一般渺小。】——淋漓
“是哦,小禮優,他是最最親愛的哥哥哦。”一襲白裙的少女翩翩站到褚禮尚面前,潔白的腳丫暴露在空氣中,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渾然不知,漆黑的長髮在燈光下有些反光……樸素的面容有些柔軟的味道,也有些癡呆的模樣,感覺是個喜歡愣神的女孩。
褚禮憂瞬間退了一步,躲在李初塵背後,李初塵皺了皺眉看了眼面容很僵硬的少女,安撫性的抓住褚禮憂的手,另一隻手捂住他的雙眼,蹲下來,輕聲說道,“別怕,她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我在。”
少女詭異的彎了彎嘴角,用着像是怨靈的聲音說道“ 那麼請你永遠沉迷於痛苦之淵吧 ……”她白色毫無裝飾的裙襬無風自動,打出一朵朵白色純潔的浪花,慘白而樸素的面容漸漸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笑容,灰色的能量瞬間爆發。
“啊……”褚禮憂發出一聲慘叫,他的面容慘白,湛藍的眸子猩紅色全部退散,只剩下恐懼的慘白,痛苦的抱緊頭,李初塵慌了慌,漆黑眸子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擔心與心疼,他慌忙拿下他的雙手,抱緊他,一直用着不大的聲音溫柔的說着,我在。
褚禮憂稍微安靜了下來,漸漸回抱了李初塵,但是嘴裡還呢喃着一些聽不清的話語。湛藍的眸子滿滿的承載着恐懼。李初塵瞥了一眼在一旁被嚇到的孟繁燁,孟繁燁回神,碧綠的眸子也有着點不相信,彈奏着催眠曲,催眠曲讓着褚禮憂的神經漸漸放鬆,隨即陷入沉睡。李初塵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一旁,然後轉過身靜靜的看着淋漓。
淋漓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然後稍微離開褚禮尚,手背在身後捏了一個手印。瞬間灰色能量啓動,隨即無影無蹤,而她的身後遮擋住的褚禮尚的手指悄然無聲的動了動,然後又變成起初的一動不動。
李初塵的身影顫了顫,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竟是在淋漓的左邊,淋漓受了驚嚇,有意的微微側身。漆黑的匕首瞬間穿透了淋漓的左肩膀,李初塵擡頭看了一眼淋漓,淋漓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漆黑無底的眸子瞥了一眼兩眼空洞的褚禮尚。李初塵漆黑的眸子瞬間放大,像是想到什麼的急速後退,但是褚禮尚動了一下,一把自動手槍瞬間出現,子彈以正常子彈的速度的五倍劃破空氣,衝着李初塵直去,李初塵咬了咬牙微微側身,子彈瞬間打穿了他的胯骨,他瞬間倒在地上。兩隻漆黑的眸子複雜的看着褚禮尚。
褚禮尚面無表情的拿出步槍,對準了李初塵,李初塵有些複雜的向後移了移,褚禮尚槍口也移了移,孟繁燁緊緊的盯着褚禮尚,手指似乎也在顫抖,她很清楚褚禮尚的子彈一般是正常子彈的速度的三倍或者兩倍,絕對不像現在的五倍,那麼,他們現在沒有任何反擊能力。
“呵。”李初塵突然發出笑聲,纖細的手指按住止不住流血的胯部,纖細而苦澀的笑聲喚回了視線,“褚禮尚……你只不過是爲了褚禮憂而存在的機器,你以爲你是誰呀……”褚禮尚僵硬的轉移視線看着他,忘記了扣動扳機。淋漓皺了皺眉,沒有任何動作。
“當年,我創造你,只不過是爲了彌補當年那場戰役的失誤,如今你違反了你身體與靈魂的契約……”李初塵頓了頓,一臉微笑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淋漓,繼續說道“我有權利,提出另一個人的靈魂代替你!。”說完,手中黑色能量緩慢匯聚,卻沒有看見,他身後靠在柱子上的褚禮憂慢慢睜開湛藍的雙眸……
孟繁燁看準時機放迷陣給淋漓,淋漓回神一股灰色能量衝開了過來的綠色能量,孟繁燁震退了一步,漂亮的眉頭緊緊皺着。淋漓詭異一笑灰色能量隱藏在底下,慢慢向着李初塵的方向前進。
而褚禮尚被李初塵的話震住了,僵硬的視線看了虛弱倒在一邊褚禮憂,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要不是彌補不了這個遺漏,主子就會再次被關進那個塔裡,你以爲我會去救你們嗎?……咳咳。”李初塵咳嗽着,漆黑的眸子略微無神的注視着隱藏在底下緩慢向自己移動的灰色能量。
褚禮憂湛藍的眸子有些猶豫的看着李初塵,淡淡的悲傷沒有引起他任何目光,他流在地上的血像是證明他所說的話一般不斷地流出。也流進了褚禮憂的心裡,那種血腥的味道,讓他的心開始快速的跳動,記憶的封印似乎要瘋掉一般顫抖……
灰色能量漸漸進入李初塵的身體,他微笑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孟繁燁不會去阻擋他,他知道……可是爲什麼還回去抱有那一絲希望。而孟繁燁年齡也並非很大,她聽了李初塵的話而陷入沉思,根本沒有注意到那縷灰色能量,直到她包圍了李初塵的身子,她才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慌忙去撫琴。
“沒有用的,孟繁燁,省省吧,你的感情太容易被人利用,哈哈。”淋漓捂住肚子笑的花枝亂顫。漆黑無色猜的眸子那股詭異的笑意讓人心顫。
李初塵有些痛苦的呢喃出聲,原本撐着上體的胳膊也無力放棄支撐,他苦澀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他的記憶開始漸漸模糊……記憶深處的痛苦被一點一點放大。
特洛伊戰役——
“李那澤爾大人,真族已經撤退,是否追擊。”侍衛恭敬的伏在一名黑髮少年腳下,少年溫柔的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擡起頭,看着遠處的月亮開始慢慢聚攏變成一個玉盤。
少年穿着軟甲的騎士裝有些憂鬱地笑了笑,隨即走出總指揮部,然後看着戰爭下滿處硝煙與支離破碎的身體。真族的慘敗,讓這些巫族的士兵惡趣味大起。捉弄餘留的真族士兵。
清冷的月光下,少年微微一笑,向前輕輕一躍便消失在這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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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李初塵輕輕呢喃,淚水從他輕輕閉合的眼睛流出……隨即艱難的轉身,與褚禮憂憂鬱的藍眸對視。
褚禮憂不知道現在李初塵的感覺是怎樣的,他只知道李初塵剛剛被淋漓精神攻擊了,自從他認識李初塵以來,李初塵就像個聽話的木偶,沒有感情,孟繁燁假死的悲傷還是組織強加上去的,剛剛重複的是不是孟繁燁死的那一幕,還是其他的……壓在他心裡,從未被提起的……他也很好奇。
李初塵像是沒有痛覺一樣,支起身子,隨後便在原地消失,再現的時候就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冷漠的支起一直沒有用過的弓箭,銀白色的箭矢讓褚禮憂的心顫了顫。他恨自己……這是褚禮憂的唯一念想。那麼他接近自己是爲了什麼,是爲了更好的復仇麼……
他是這樣子的嗎?……
李初塵恍然未知的瞄準了目標,輕輕勾勒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