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比試,很多人都是這樣不知不覺地中了苗清琅的蟲蠱,就被他打敗了。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只是在回去之後將苗家蟲靈描述得更加邪乎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但是對上他的這位師姐,就算是使得一手好蟲蠱,也很是棘手。
因爲北寒雪學習什麼東西都極易上手,苗家關於蟲靈的書籍早已被她啃了個遍,只是她最近纔剛剛開始研習蟲蠱方面的知識,所以對蟲蠱方面還不是很瞭解。
但這樣已經夠了。
因爲熟知每一種蟲靈的特性以及弱點,只要苗清琅的蟲靈想要近北寒雪身前,她馬上就能察覺。
更何況是要在不知不覺間給她施加蟲蠱了,這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只是靠研讀書籍自學蟲靈,就能將他蟲靈的習性瞬間摸得一清二楚。苗清琅不敢想象,如果再給北寒雪一點時間學習完蟲蠱方面的知識的話,那麼北寒雪對他們苗家魂技的剋制能力將會是多麼難以想象的強大。
如今的北寒雪,雖然已經掌握了苗家蟲靈的釋放控制,但是還是經常會忘了自己苗家核心弟子的身份,在比試臺上大放冰雪系的魂技起來。
若不是神蹟大陸上鮮有主要使用冰雪系魂技的家族,底下觀戰的苗家人甚至都要以爲他們這位核心弟子是別的家族派來的臥底了。
外界只知道,苗家蟲蠱多爲毒系,但是苗家幺小姐卻擅長冰雪系蟲靈的釋放。
雖然他們從未聽說過這種類型的蟲靈,但是畢竟苗家魂技本就神秘多變,再出點更奇怪的類型他們也覺得挺正常的,自然是看不出這只是苗家對外的一套說辭而已。
而真正懂得分辨魂技的強者則能輕而易舉地發現,北寒雪的魂技跟蟲靈明顯是兩個種類的魂技,只是掩人耳目地將其合在一起釋放而已。
每次北寒雪在外放了一場巨大的暴風雪,將對手埋在漫天風雪之中的時候,纔會慢慢意識到自己招式的誇張以及跟苗家魂技的不符,然後欺騙性地放出幾隻冰蟲靈出來掩蓋事實。但是大家都挺吃她這一套,還有人就這樣折服在這位冰雪之神的足下。
而此刻,苗清琅就是這樣被北寒雪折磨得上蹦下躥的。
每次他想要用蟲靈攻擊北寒雪,都能被她察覺並精確地將那些小飛蟲凍成冰雕,而且連地上的螞蟻也不放過。
再加上每次施法,北寒雪都冷不丁地從他腳下施起一大塊冰柱,他瞬間就被急速升起的冰柱擡起,在那打滑的冰面上重心不穩,掙扎幾下才能勉強站穩,有幾次險些就這樣直接摔下去,樣子也極其滑稽。
他甚至能看見北寒雪眼底的笑意,她就是在玩他呢!
苗清琅苦不堪言,師姐,您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再加上每次北寒雪施完冰柱障礙,都會將其碎成一大堆冰蝴蝶,就像變戲法一樣,引得一大堆人驚呼出聲,喝彩連連,就差往他們這邊拋鮮花了。
而苗清琅則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對北寒雪將他們苗家的
蟲靈當做耍戲法的道具的行爲感到十分怨念,一副怨婦的樣子,內心則大聲咆哮:假的!都是假的!我們苗家的蟲靈根本沒這個能力!
苗清琅拿北寒雪毫無辦法,但是北寒雪卻有一百種治他的方式。
苗清琅就這樣再次被北寒雪的冰柱擡起,而且還連帶着他也被凍進了冰塊之中。他終於明白了之前被賀家那位大小姐戲弄的衆弟子的心情了,淚流滿面。
等他被冰柱放出來的時候,已經再也忍受不了北寒雪的戲弄,只得投降出局。
主持公佈完結果,北寒雪才蹭過來親暱地摸了摸苗清琅的腦袋,苗家這羣孩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北寒冰,所以她平時都無比疼愛他們。
而苗清琅,雖然他還是一副被欺負了氣鼓鼓的樣子,但是他自然還是不會真的生北寒雪的氣的。兩人又重新恢復了原來在苗家的狀態,其樂融融地一塊下了比武臺。
八進四強的比試到這裡,已經決出了三位。果不其然,都是核心弟子。
雖然這三場比試都是對手認輸才決出的,但是畢竟核心弟子的實力擺在那裡,倒是沒什麼人有異議。
很快地,八進四強小決賽最後一場開始了。
賀連城對戰南望月。
因爲賀連城之前的幾場都打得極其酣暢淋漓,所以大家也很期待她在小決賽裡面的表現。畢竟大部分觀衆都是來看熱鬧的,自然是希望弟子們打得越賣力越好,最好能爭個頭破血流。
雖然神蹟大陸上面以強者爲尊,但是還是會有許多像這樣的人,以觀強者死戰爲樂,只有鮮血才能刺激他們平凡的靈魂。他們雖然弱,但是在這樣的場合裡,依舊能將強者當做禽獸般觀看他們之間的對爭。
而賀連城之前跟玉子輿對打,可以說是這次魂斗大會開始以來,最爲血腥的一場。
大家都見賀連城極其受歡迎,又有誰會去想到這背後的殘酷事實呢?
當然,對於賀連城等弟子來說,這樣的比武臺是爲了給自己掙得一個名位或者機會,或是爲家族掙得一個榮譽。他們如今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級,自然是滿心夢想和期願。
南望月是難得的一個非大家族弟子進入八強的弟子,不過他進入八強倒不是因爲自身實力極其出衆。他出身普普通通,本身的水平也是普普通通,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跟他對戰的弟子都因爲各種狀況而輸了比賽,他就這樣一路大開綠燈進入了八強。
當然,這種特殊的狀況在諸位核心弟子的光芒下,自然是顯得微不足道,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南望月能晉級小決賽的異況。
只是在賀連城跟南望月對戰的時候,他的發揮極差,一下子就被賀連城打的毫無反手之力,但是衆人也只是將其歸爲之前跟他對戰的弟子恰好能力都太弱了,所以才能將這個廢物放入小決賽,倒是也挺興致勃勃地看起賀大小姐吊打起南望月來。
賀連城不明白爲什麼南望月沒能力與自己對戰,卻還是遲遲不認輸。那也正好,她這幾日心情
不佳,正打算就這樣在比試臺上發泄一番。
幾根荊棘從南望月腳下騰地而起,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腳踝,而其他的荊棘則將他的身體牢牢纏起,不一會兒南望月就被纏成了一個荊棘糉子。不過賀連城倒是不會大材小用將那些大型魂技用在南望月這個弱者身上,她此刻只要逼迫他認輸就行。
纏着南望月腳踝的荊棘突然拔地而起,他就這樣被帶離了地面,倒掛在半空中。
南望月只覺得頭有點充血,倒掛的姿勢讓他極其的不舒服,但是讓他更不舒服的,是賀連城的眼神。
臺下的人都在笑話他,而他眼前的賀連城也是。
明明她的身子骨看起來那麼弱,她的手腳是多麼的纖細啊,好像什麼力氣都沒有,但是如今她的實力卻壓得他喘不過起來,就這樣單方面被她吊打。
而那個女人,就這樣用着睥睨的目光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垃圾。
啊,真的受不了。
南望月盯着賀連城,觀察她的反應,但是她好似什麼事也沒有。他很疑惑,爲什麼那一招對賀連城無效。
明明都這麼久了。
可能是因爲對方是核心弟子吧。
南望月放棄了,他弱弱地說道:“我認輸。”
賀連城看着此刻因爲倒掛太久臉有些發紅的南望月,她還以爲這人堅持這麼久是跟玉子輿一樣有什麼後招呢,沒想到真的是這麼弱的一個人。
南望月已經認輸了,她再綁着他也沒什麼意義。
賀連城一揮手,南望月身上纏繞着的荊棘隨之消失,南望月就這樣直直地栽了下來。
雖然方纔他被吊起的高度不高,但是因爲是頭朝下摔下來了,所以他的頭直接被磕破了。等他坐起來的時候,頭上已經開始緩緩地淌出血來。
南望月頂着一臉血,呆呆地坐在比試臺上,主持已經公佈了這場的結果,四強已經產生了。
果不其然,四個都是核心弟子。
呵,核心弟子。
南望月心裡冷冷的說了一句。
但是現實中的他,還是那樣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滿頭是血,彷彿一個廢物。
今日的比試早已結束,觀衆已經開始退場,沒人在意還呆在比試臺上面的南望月。
過了很久,南望月才從臺上站起來。
賀連城方纔離開的時候,自然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回到了看臺上。
如今結束了小決賽,雖然結果是早就註定了的,但是她還是得回去讓父親好好獎勵自己一番纔是啊!
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從剛纔開始就有種頭暈噁心的感覺。
賀連城也沒發現,身後南望月滿臉是血的臉上,那仇恨的眼神。
當然,關注着賀連城的也不止南望月一個。
方纔賀連城出招的時候,靈溪若和葉揚帶着的那隻小櫻花妖突然躁動起來。
是的,她施放的荊棘,跟襲擊它們的那個人放出的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