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七大家族聯同紀氏帝國攜手施壓,要他們交出此人,可憐的靈獸宗,不知情的情況下背了一口大黑鍋。
進地宮的人很多,其實總的來說,頭頭也就八家,有虛空界爲媒介,消息消得飛快,那邊還在返程,外邊已收到消息,收到消息當天,坊市的大陣當即取消,沒了攤租,坊市比以往更熱鬧幾分。
通過天目術,戰月蕘發現坊市顧客人羣當中,高階武皇佔其中一大半。
武皇多點倒也沒什麼,但是紛紛壓抑修爲,扮着低階武師武王,甚至有人拿起上品火球符跟攤主討價還價,爲一塊中階靈石兩張還是兩塊靈石五張爭得面紅耳赤,那當真是演過頭。
火球符是火類符籙當中,最低階的一種術法,上品火球符威力還沒武皇一個拳頭強,有句話叫欲擒故縱,看似鬆散無防備,其實防得比什麼都緊,甭看那些武皇隨意行走,其實都是有規律的,一旦紅風大盜現身,他們會在最短時間內組合成一個大陣,到時四面封鎖,任你飛得再快也逃不出籠牢。
不過八大家族的計劃,註定無疾而終,戰月蕘不可能放墨紅出去。
待禁地的隊伍回來,坊市也該關閉,上頭關注,批量購買毒囊蛇膽是不可能,挑稀缺的買倒問題不大,地宮人羣以東荒修士爲主,真正懂內情的少之又少。
“老闆,這蛇膽怎麼賣?”戰月蕘指着攤上那一堆黃黃綠綠的軟囊,攤主估計是收二手,自己也不懂,當中混雜有毒囊。
“批價三枚靈石一顆,單價四枚,十顆起批。”
蛇膽是煉製大衆解毒丹材料之一,普通毒蛇膽價格並不高,不過地宮蛇膽多了個噱頭,攤主相應把價格提高。
“不能少嗎?我要這麼多耶。”
戰月蕘豎掌一劃,攤上七八十枚蛇膽被她划走一大半,其中包括那幾枚樣式類似的七星狼蛛毒囊。
瞧着是個大客戶,攤主多了幾分熱情,擡起頭,一愣,很快又露出笑容:“是你呀,怎麼想到買這些,莫非你是煉丹師?上次那天雷符可用了?好用不?”
戰月蕘這纔想起,她前幾天在此人攤上買過兩張天雷符,算是回頭客:“還沒呢,我朋友是丹師,聽說地宮蛇膽效果比外邊好,想採購一些試試。”
“那是自然的,老熟客,我就賺個路費,這一堆總價買打八折,你要是全拿走,算兩百五,我把這些免費給你,當作添頭,煉丹師往往都會摸摸毒,拿回去指不定有大用。”
攤主指指邊上那堆個數是蛇膽兩倍以上的毒囊,蛇膽有人買,毒囊沒人看,除了頭那段時間賣出不少,後來都積壓在手中。
不愧是奸商,算盤打得比誰都精,攤上那堆蛇膽,頂多也就八十,說不定還沒這個數,要是總價打八折,那一堆蛇膽不超過兩百,五十枚中階靈石買邊上那堆毒囊那是綽綽有餘。
戰月蕘本就想大量收購毒囊,苦於不能明着來,裝作不知對方算計,爽快點點頭,眼中閃着小元寶,“好吧,全買就全買,他到處找高品質蛇膽,出去我要
賺他一筆,嘿嘿。”
右手在儲物戒上一抹,光芒一閃而逝,地上多了二百五十枚碼得整整齊齊的中階靈石。
攤主將兩個分別裝着蛇膽和毒囊的袋子遞過去,接過靈石時,眼中閃過一縷驚喜,左掌捂住腰腹。
衣服裡邊兜着幾隻璃蝶蟲,小傢伙養了百多年,即將化蝶,對高年份靈草特別敏感,對方打開儲物戒那一剎那,它們鬧騰個不停。
分明是嗅到上好靈草的氣息,戰月蕘走後,攤主把攤布匆匆一收,迅速回到駐紮營地,掐出一道聯絡法訣,須臾,先後進來兩個人。
“給你們介紹了頭肥羊,怎麼沒動手?”攤主的聲音聽起來並無不悅,臉上帶着暗喜。
提起這個,他們憶起今早剛收到的消息,皆陰下臉,其中一人哼道:“是羊是狼還說不定哩,那人盡在外圍打轉轉,沒事就撿些毒蟲屍,又是隻身一人,我們可不想像胡氏兄弟那樣陰溝裡翻了船。”
有釣魚的人,自是不缺被魚反釣人,羊再肥,能肥得過劫匪?
修士歷來習慣隨身攜帶財物,被魚反釣只怨你自個倒黴。
“既然你們不幹這一票,那能不能賣對行軍蟻給我,我自己幹。”
合作成功率會更高,不過銷贓賣信息拿回扣是一回事,一起圍殺肥羊又是另一回事,他和他們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你不幹銷贓轉行了?”
攤主老謀深算道:“擺不了幾天,總得找些其它財路,賣不賣,一句話。”
“看在以往合作愉快的份上,行,賣你一對,不過價格可不便宜,五十中階靈石,不過兄弟倆奉勸胡老闆一句,有些錢,不是那麼好賺,別把命賠進去!”
……
連上古八大世家都不知道東荒毒宗的性質,那麼從事研究毒物的地方必定十分機密,既是遠古毒物研究地,必定有一個專門用來研究毒物秘地,並且不會離毒蟲養殖地太遠,戰月蕘想找到這塊地方。
在這之前,首先得替墨紅披件馬甲,紅色什麼,真的太顯眼。
“墨紅,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染料?”
“它喜歡黑色。”大家一起醜,墨玉巴不得墨紅變得跟它一樣黑漆漆。
“不要,黑色像只烏鴉,醜死了。”感應到冰冷氣息,墨紅把頭埋進脖子中,抗議聲音變小:“你看着選顏色。”千萬不要是黑色。
那是不可能的,由五階烈火鳥外形變成二階黑鴉,墨紅無精打采,有種偷雞蝕米的挫折。
墨玄縮起脖子,槍打出頭鳥,太過張揚不是件好事,做妖就得低調,瞧它,好處不少,禍事沒份。
沒了暴露危機,戰月蕘又回到禁地周圍徘徊,鄰近山脈都走了個遍,愣時沒發現異常。
氣餒之際,一隻尾巴上有紅圈的黑蜂由遠而近,捉着一叢近似枯萎的雜草落在她掌心。
“主人,草草拔出來一會會就死了,蜂兒種不活,怎麼辦?”
手中那雜草葉子邊緣有些帶着黑線,樣子枯槁,帶給她曾似
相識的感覺。
戰月蕘腦中靈光一現:“蜂兒,你拔出來的時候,它是活的?”
“恩。”墨蜂點點頭,不忘告狀:“墨黑拔出來是活的,它不教我怎麼拔,哼,水水不給它。”
“你在哪裡發現的?快帶我去。”
戰月蕘狂喜,毒宗當年既然能夠研究出地靈草,那必定也能研究出地毒草,墨黑拔出來草不死,那是因爲墨黑是百毒潭中孕育出的智靈,本身就是毒的化身,在它手中有足夠養份吸收。
匆忙帶着墨蜂離開,沒留意百米外開,一男子瞪大眼球。
離開營帳,夏之傑輕鬆找到垂涎已久的肥羊,正好看到一隻黑蜂抓着是它三倍大小的靈草落到肥羊掌心。
誰人不知,靈草園最大收穫者是那些黑蜂的主人,而他眼中的肥羊,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靈獸宗弟子。
他去過靈草園,那羣黑蜂彩蝶的威力,夏之傑是心中有數,追上前只有送死的份。
況且這份好處也不是他能獨吞,倏地轉身拔腿狂奔,走進一座華麗的帳營:“九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帳中,頭戴玉冠身穿華服的男子淡漠道:“說。”
夏之傑擡起激動的臉龐欣喜道:“九爺,屬下發現一個可以御使黑蜂的可疑人。”
“此話當真?他在哪裡?可有打草驚蛇?”
“他接過黑蜂帶回來靈草後,匆匆離開,屬下並沒打草驚蛇。”
“從他離開到你來我這報告,時差相隔多久?”
“一刻鐘左右。”
九爺面色陰沉似水,氣急敗壞吼道:“明知此事重大,爲什麼不用別的聯絡方法,現在告訴我有什麼用!”武修腳程快,趕路的話,一刻鐘足以翻過兩座大山,擔擱這麼長時間,誰知道他有沒有中途轉向。
“九爺莫急,屬下有這個,可以隨時探查他的行蹤,不然也不敢讓他離開屬下視線。”夏之傑取出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螞蟻。
九爺垂下眼瞼,看不清喜怒:“孤沒看錯的話,它只是一隻普通的行軍蟻,說說看,怎麼個靠它找人法?”
夏之傑不慌不忙解釋道:“屬下機緣認識御獸堂的人,從他們手中高價買下一對變異行軍蟻,雌蟻自出生起,三餐飲食皆含有綠櫻草汁,成年後,但凡含有此汁液的物件,即便是收入儲物戒,亦能嗅出味道,屬下手中這隻行軍蟻是公的,跟沿路追蹤那隻雌的是一對,只要有它在,即可找到雌蟻,也能遁味追蹤到那人。”
“哈哈!”九爺轉怒爲喜,拍拍夏之傑肩膀道:“那還等什麼,走,隨孤一起去,倘若屬實,事後孤必定將實情凜告四哥,讓他記你個大功,屆時莫說舉族遷往中域,便是恩封爵位也不無可能。”
夏之傑大喜,在這之前,他在長風門僅僅是個醬油級長老,無權又無勢,紀念剛貴爲親王,想討好巴結,又輪不上趟,但現在不一樣,藉此成爲庶出的紀九爺親信也不錯:“屬下哪有什麼功勞,全是九爺的,日後還請九爺多多提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