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這小丫頭平安的回來,就於今晚亥時到城南的蘭竹林,要是來晚的話,這丫頭就性命不保,就等着來收屍吧,我們走。”
大漢說罷,就一揮手,一人把小雯的嘴用布條纏住,又反綁了小雯的雙手,扛在身上,一羣人匆忙的消失在暮色裡。
翼王府裡,惠兒練了一天的功,從練功房裡出來,稍微有些疲勞,一個丫鬟來喊惠兒吃晚飯,惠兒慵懶的點點頭。
到了用餐的時候,惠兒在一旁伺候的幾個丫鬟中竟然沒有見到小雯,不由眉頭皺了一皺,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小雯?”
“回稟小姐,小雯傍晚時候去了集市,說是要給惠兒小姐置辦過冬的衣物。”一個丫鬟畢恭畢敬的說道。
“可知道去了多久了?”惠兒問道。
“奴婢估計,小雯去了大概兩個時辰了,這會該回來了。”丫鬟說道。
惠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正在此時,兩個受傷的男僕互相攙扶着進了翼王府,戰戰兢兢的跪到在院子裡,竟然起不來了。
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小姐,不好了,出去的男僕回來了,還受了傷,沒有看見小雯。”
惠兒一愣,立即放下手中碗筷奔了出去,見院子裡兩個男僕已經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呻吟,趕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小雯呢?”
一個男僕虛弱的說,“回小姐,奴才和小雯回來王府的路上,遇見了一夥歹徒,他們強行擄走了小雯。”
“對方可有留下什麼話?”惠兒冷靜的說道。
“那歹人說,讓惠兒小姐今晚亥時十分,去城南的蘭竹林,否則,就要……就要殺了小雯,奴才該死,沒有能保護小雯。”那男僕一臉痛苦的說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你們可知道對方什麼來路?”惠兒冷冷的說道。
“奴才不知道,就是好幾個彪形大漢,凶神惡煞的。”
“你們先養傷,本小姐知道了,來人,將他們擡下去治療。”
此刻,惠兒的眼神裡泛起了陣陣的殺氣,是誰在強搶民女,竟然動到翼王府,動到本小姐的頭上來了,一定是活膩了。
惠兒想着,就回房間換了衣物,看了時間,亥時就要到了,她做了準備,也顧不得吃飯,就要出門。
幾個丫鬟男僕人過來攔住了惠兒,齊聲說道,“小姐你不能去啊。”
“讓開,本小姐自由主張。”惠兒厲聲的喝道。
“小姐,你隻身一人前往蘭竹林,太危險了,哪裡樹林茂密,陰森恐怖,你若去了,怕是會中了埋伏。”一個丫鬟說道。
“是啊,小姐,我們報官吧,這事就讓官府處理。”另一個丫鬟說道。
“哎,要是翼王爺在就好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僕人抹着眼淚說道。
“你們給本小姐讓開,官府有個什麼用,本小姐的事,就讓本小姐去處理,讓本小姐去殺他個片甲不留,管他什麼來路,竟然欺負到本小姐的頭上,太可恨了。”惠兒冷冷的說道。
“父王雖然不在,本小姐照樣頂天立地!”
“小姐,你不能去,要去,讓奴才們陪你一起去吧,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奴才們可如何安心?”一個男僕說道。
“你們在王府裡給本小姐等着,你們去了起不了什麼作用,只能是白白送了性命,就憑你們那點修爲,讓開。”惠兒的臉上殺氣騰騰,推開幾個僕人就衝出了王府。
幾個丫鬟在身後只抹着眼淚,幾個男僕人唉聲嘆氣,大家只好作罷,分散開來,各自默不作聲的忙自己的事。
蓮姨拿着掃帚站在院子裡,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目送着惠兒走出了王府大門,趕緊丟掉了掃帚,回了房間,換上了一襲夜行衣物,打開窗戶,一閃身就跳了出去。
很快,蓮姨飛身越過幾座房頂,劃出一道道幻影,朝着蘭竹林的方向,飛奔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漆黑的夜,寒風凜冽,皇城裡亮起朦朦朧朧的燈火,天空沒有一點星光,如同一塊黑幕籠罩着大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惠兒獨自騎了一匹棕紅的高頭大馬,迅速抖動這繮繩,馬兒一路狂奔,不時的嘶鳴,馬蹄聲陣陣,匆忙而有力。
夜色裡看不清惠兒臉上的表情,但一定比這寒冷的冬夜還要冰冷,她在擔心貼身的丫鬟小雯的安全。到底是誰,居然耍陰謀,動到翼王府的頭上來了。
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緊緊跟隨在惠兒的身後,她沒有騎馬,卻並不比那馬兒要慢許多,一路飛過屋檐和街道,就跟着惠兒到了一處茂密的樹林。
沒錯,此人正是蓮姨,太子安排在惠兒身邊的暗中保護她的絕頂高手,有着入神後期的修爲,比惠兒還要高一個階段。
平日裡,蓮姨只是翼王府一個普通的掃地的下人,一旦惠兒有什麼狀況,她就會及時跟上惠兒,暗中保護她。
今天,蓮姨見惠兒獨自出門去救丫鬟小雯,知道對方一定來者不善,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來不及通知太子,便急匆匆的跟上了惠兒。
就在惠兒騎着馬飛奔而去的時候,遠在翼王府門口一個拿着柺杖和破碗的乞丐看着這一起,他悄無聲息的離開,在一個拐角處飛身上了屋檐,再一個鷂子翻身,到了一個院子裡。
乞丐從院子的一個籠子裡拿出了一隻信鴿,在信鴿的腳上綁了一根小小的紅絲綢,將信鴿扔上了天空,那信鴿在空中盤旋一週,向遠方撲騰着翅膀飛去。
亥時剛過不久,惠兒一路騎馬狂奔,到了城南的蘭竹林,她勒住了繮繩,喝住了馬兒,翻身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四野裡靜悄悄的,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見不足百米的距離,寒風帶着哨子搖動着竹葉嘩嘩作響,就像是無數野獸的呼吸聲,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