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相殺之二十五
在她出門的時候，正好也看到了谷柔。
谷柔的臉色比起昨天來已經好上了很多，就像是並沒有那所謂的舊疾一般。可是晴初卻是知道，夢蠱在她的體內已經再一次發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度地讓她暈眩，甚至乎……是那永恆的沉睡。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此之前，她還有着時間。
可不幸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爲谷柔治癒這夢蠱的方法。
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谷柔的笑容多了些特殊的味道。
“晴初，你昨晚怎麼就喝醉了呢？”
“不過是太久沒有嚐到過酒醉的滋味，所以想要去試一試罷了。”晴初微笑。她確實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喝醉，是在什麼時候。
谷柔心中猜測晴初多半是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的問題了。
“要一起出去走走嗎？既然決定了在這裡多留幾天了，總是留在這裡也是沒有什麼意思。”
“好啊。”晴初欣然同意。就算是谷柔不說，她也是要和谷柔一起出去的。天蟾可是要尋找的啊，在這裡怎麼都不大可能能夠等得到天蟾送上門來的吧！
“向晨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君主。”走在街上，谷柔忽然之間說道。
晴初看她的目光都變化了。她實在無法想象，這一句話會是在谷柔的口中說出來。
“過去總是覺得，他其實就是一個壞人。真是奇怪，當時候的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其實他所做的一切都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點兒？雖然這個方法實在是太殘暴了。”說道最後，谷柔依舊皺起眉頭。
“你知道他過去的事情嗎？”晴初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瑾瑜先生和他之前的關係。”
“嗯？”谷柔偏頭看她，“你也知道了？”
“昨晚他告訴我的。”
“還真是想不到。”谷柔神色微微一黯，隨後又彎起淺淺的笑容來。“既然這樣子，那我也沒有什麼可瞞着你的了。我知道瑾瑜先生是他哥哥，可是更多的東西也不知道了。”
“那向瑾瑜曾經背叛過向晨的事情呢？而且是多次的背叛！”
谷柔腳步一頓，臉上那淡淡的笑都無法維持。
“他帶着我離開大概就是最大的背叛了吧？”
“不是。”晴初搖頭，“早在他帶你離開之前，他就背叛過向晨。向晨只是看在他是自己哥哥的份上，給了他機會。”
谷柔臉色開始發白。
“至於救你一命的天蟾，是他拿着夜帝國的絕密資料去換回來的。”
晴初只想要知道，瞭解了這些事情的谷柔，是否還會繼續那樣子，***的想要去殺了向晨？
“是嗎？”她低低地說道，目光之間的焦距漸漸散去。
雖然是走在路上，可那也只是無意識的行動罷了。
“真相就是這樣子，信不信隨你。我想你也清楚向晨的性格。他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撒謊。就算是說假話，那也沒必要對着我說不是？”
“我知道……”
就是知道，所以才越發的不清楚，現在的自己該如何是好。
“但不管怎麼說，瑾瑜先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難道向晨就不是了？”晴初嗤笑。“說起來，如果沒有向晨救你在先，你日後還有那個機會被向瑾瑜去救？而且你自己想想，向瑾瑜救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瑾瑜先生是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向晨所做的一切都在把這個世界帶到另一個悲慘的將來。所以自己一定要去想辦法毀滅夜帝國。
可現在，她又覺得其實向晨所做的一切，只是讓這個朝陽諸侯國變得更好，只是讓之前肆意地去爲了自己的利益廝殺的暗世界多了些秩序。
那她一直所認爲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又是不是真的對了？
朝陽王宮之中，卻也有着之前的王族。他們現在只是這王宮的普通一員。是向晨從他們的手中強行地奪走了政權，然後自己成爲這裡的王。
那些王族***想要重新統治朝陽。那些人自然也就是她過去的助力。
但是，看着現在的這個小城，谷柔忽地懷疑，如果讓他們去繼續統治這裡，是否會是如同今天一般繁榮？
向晨的很多手段是她所厭惡不齒，但又是否真的站在了更多數人的利益那一方？
她的思緒繚亂。
晴初只是勾起脣角。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
是非曲直，哪有那麼容易的？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可是灰色啊！向晨，不過是在黑暗之中，憑藉自己的能力，硬生生地弄出了許多的亮光，於是黑暗與白光的中和，變成了灰色罷了。
谷柔驀地笑了一聲。
她也不是多麼善良的人，怎的如今竟會站在天下的角度去想向晨的所作所爲？她覺得自己更像是硬生生地要爲了給自己能夠繼續和向晨作對找理由了。
“不管你說什麼都好，我是一定會繼續完成瑾瑜先生的遺願的。”
“那也就隨你好了。只是你確定這真的就是瑾瑜先生的遺願？”晴初聳聳肩。遺願這玩意兒，還是那封遺書之上的東西纔是最真實的吧？但谷柔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那封遺書的啊！
谷柔語噎。
“我們繼續說這個又有什麼意思？”
“好，那就不說好了。”晴初對此是真的無所謂。她沒想過可以這麼輕易的就把谷柔呃想法轉變過來的啊。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還要過多久纔可以想明白。
當真是麻煩透頂呢。
她淺淺一笑，帶了些無奈。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她改變了谷柔的想法，還會有一個更麻煩的向晨在那裡等着她。
而此時的向晨，正在郊外。
天蟾一般情況下都是人煙稀少之地纔會出現的。可偏偏又是不能太少人。如果不能沒過幾天就去多人的地方轉一轉，天蟾是無法繼續存活的。
他多年來也算是一直密切地注意着天蟾的事情，只要是天蟾出現了，那絕不至於完全的不知情。
這些消息，一直都是在這小城的附近傳來。
想到夢蠱，想到谷柔，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不過是夢蠱罷了！
如果那個小丫頭願意放棄所謂的瑾瑜先生的事情，回到夜衛之中，那就算是付出那樣子的代價也是沒問題的吧？
要知道，親人可是不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