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璇,你也知道爸媽多疼你,你喜歡什麼,我們有哪次不順着你的意?”君建安搖搖頭,“但你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爸媽並不是有門戶之見但每回你都和那種男人交往,而且總是不超過三個月,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好好,我知道了,您就別再說啦!”君璇跺跺腳,顯然覺得父親的嘮叨很煩人。
“真是搞不懂你,馮鈺有什麼不好,當初爲什麼鐵了心要和他分手?”君建安不得不感嘆。
聞言,君璇臉色變了變,“爸,你別說了。”
“是啊,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您就別再提了吧!”馮鈺也道,顯然並不是很想膛這淌渾水。
耶?他怎麼會在這裡?
君璇這才裝作才發現馮鈺的存在,訝異的望着他。
“好久不見了,君璇。”他朝她微微點頭,明白表示並不打算透露他們前幾日才見過面的事。
君璇則臉色白了白,“是、是啊,好久不見.....”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且別過頭沒有瞧他。
“看來你過得不錯。”他瞄了她一眼, 今天的她打扮得極美,和前些日子那狼狽的模樣差多了。
“還可以。”她胡亂答着,心不在焉。
君建安見兩人的反應頗爲不自然,不由得起了疑,女兒大大咧咧慣了,很少會對誰露出這樣不自在的神情。
難道,女兒對馮鈺還有感情嗎?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說真的,他也實在希望馮鈺能成爲他的女婿。
“啊,我忽然看到一位老朋友。”他望着遠方,假裝訝異的開口,“我去和朋友打個招呼,你們年輕人聊聊。”
他拍了拍馮鈺的肩,也不待兩人反應,便快步離開,只剩君璇不知所措的瞪着馮鈺。
“吼吼,這君父真是好大一助攻!”君璇微低下頭,和系統八卦着。
“你和男朋友分手了?”馮鈺道,他原本僅是隨口想找個話題聊而已,但話說出口後,又覺有些不妥,每次都是這樣,一和她說話,就忍不住諷刺兩句。
君璇把玩着自己的美甲,許久後纔不甚情願的道:“他只想和我上牀而已。”
“我以爲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不能怪他嘴毒,但陳俊儒是什麼樣的角色,連他這很少注意八卦新聞的人都知道,他不信君璇不知道。
君璇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反正我家有的是錢,我愛答應人家追求,之後再甩了對方,反正也沒人我怎麼樣我。”
馮鈺皺了皺眉,莫名不喜歡她這種態度。
“你也二十多歲了,別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老讓別人擔心。”他吸了口氣,緩聲道,“我真爲君先生有你這樣驕縱的女兒感到遺憾。”
“有什麼辦法?懷有異心接近我的男人還少過嗎?”她哼了哼,“就算不是爲了我的美色,也會是覬覦我家的財產。”
“你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當然僅會吸引到窺探你的美色或財富的男人。”他沉聲道。
君璇聽了他的話後,只是冷笑,伸手從經過的服務生手中的托盤上拿了一杯白酒,仰頭將那半滿的液體一飲而盡,靠,這酒真辣。
可君璇面上卻不顯,仍一臉氣憤,“哈 ,就算我不是‘這副德行',也會有數不清像你這樣的男人接近我。”
將空了的酒杯放回報務生的托盤上,君璇轉頭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傳出急促的叩叩聲響。
她推開人羣,不理會衆人上下打量的目光,自顧自走着,心裡卻在默數,“3、2、1——”
正好默數到1時,一股大力忽然從背後扯住了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朝另一個方向拖去。
“你做什麼?”她驚駭的低嚷着,回頭錯愕的瞪向抓着自己的男人,因怕引起騷動而壓低了音量。
他沒說話,只是拉着她的手臂,帶着她走出宴會大廳,下了臺階,走進夜晚的花園裡。
“馮鈺,你快放手!”眼見四下無人,她的音量也大了起來。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真的鬆了手。
“告訴我。”他直視着她,“告訴我你當初和我提分手的原因。”
她剛纔的話,讓他隱隱覺得似乎不太對勁,似乎不追上去就要失去了什麼似的。
“哪有什麼原因,我都告訴過你了,就是膩了而已。”君璇慌亂的別過頭,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你說謊的技巧實在有待加強。”他毫不留情的道。
他隱約覺得她當初和他分手一事並不尋常,其中或許還藏着令他震驚的真相。
可惡,他就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嗎?君璇咬了咬脣。
“都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怎麼忽然那麼有興趣?”她冷眼看着他,“在你眼中,我不一直都是任性的大小姐嗎?我和誰交往和誰分手,還需要什麼正當理由嗎?”
“你果然發現了。”他靜靜注視着她,漆黑的眼中此時有着一些的不平靜,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是不喜歡像她這樣的大小姐脾氣沒錯,但過去他總是對她百依百順,從不曾在她面前表現出厭惡她任性的那面。就連當初分手時,也未告訴她真相,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些。
君璇心底一驚,“我不懂你在說什——”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你交往是另有目的的?”懶得和她打迷糊仗,馮鈺直截了當的問道。
她知道得這件事多久了?當她在知道他和她交往其實是爲了利用她後,是不是傷心了很久?
馮鈺腦中蹦出許多許多的問題,每一個,都讓他不太冷靜,甚至有一些慌亂。
對,是慌亂。
他自以爲自己是個優秀的佈局人,而身爲棋子的君璇卻早在一開始就發現自己已經入局,但是她仍不動聲色的按他所希望的那樣在棋局上任他擺佈。
他從未想到她居然會發現這件事。
“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有用嗎?”君璇別過頭,自嘲的笑了。
“那是當年你和我提分手的原因嗎?”馮鈺道。
“馮總裁,哪裡有那麼多的原因?還不就膩了,想分就分,我早說過了,反正懷着其他目的接近我的男人也不只你一個。”
馮鈺想反駁,但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他還想爲自己辯解什麼?事實證明他跟陳俊儒那些人根本沒什麼不同,都一樣心懷不軌。
所謂的清高也只是個騙人的幌子罷了。
君璇看着他愧疚的表情,開口道,“你用不着一副對我感到抱歉的樣子。既然知道你接近我是爲了我家的錢,我對你當然也是玩玩而已,就像那些其他被我甩了的男人一樣!”
“你真的很懂得如何激怒男人。”馮鈺怔了怔,冷笑道。
沒有男人在聽到她那樣講後還能夠不動怒的。
不管那是不是她的真心話,都已成功的惹惱他,才萌芽的愧疚立刻被怒火給燃燒殆盡。
“反正我就是脾氣差講話又難聽的大小姐,不是嗎?”君璇挑釁道,隨即蹬着高跟鞋轉身離去。
這回馮鈺沒有再追上去,只是怒視着那抹急急離去的背影,用力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