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藉着小產的由頭足不出戶地習武強身健體,觀根據記憶回想皇帝的習性,揣摩他的想法和興趣愛好以及禁忌和柔弱點。這位皇帝同樣受到了任務的保護,她根本無法利用精神力直接搜魂,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迂迴。
女人小產,是晦氣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個擋箭牌,這十天功夫,昭光帝也不過來了三回,而且基本都是在主殿坐了一會兒,或者是挑了紀容羽‘睡着’的時候,在牀頭坐了一會兒,送了些補品賞賜之類。至於皇嗣就這麼沒了,無非就是打殺了幾個宮女太監,順帶將一個六品的寶林給發作了而已。
對此,紀容羽冷笑連連,並沒有說話。等到昭光帝‘體貼’的一個月修養拒絕外人來訪的時間一到,紀容羽的榮雙殿就迎來了來來往往的妃嬪。
“娘娘。”管事嬤嬤江嬤嬤走了進來,對着紀容羽行了禮:“外面楚婕妤、唐美人,水美人,付才人,劉寶林、賀寶林、成御女、趙采女、賴采女、花采女拜見。”
紀容羽坐在梳妝檯前,任由杜鵑給自己梳頭,柔順如墨的青絲輕輕放在杜鵑的手中,象牙的梳篦仔細地順過每一縷髮絲,比上好的絲綢還讓人愛不釋手。
杜鵑靈巧的十指上下翻飛,思考了小半晌,最終還是給紀容羽梳了一個芙蓉髻,富貴端莊。等到她梳好了髮髻,配上之前選好的紅寶石頭面,加上紀容羽通體的氣質,整個人都煥發出別樣的氣質,以至於杜鵑和過來的江嬤嬤都愣在當場。
之前的紀容羽,也十分美麗。但是那份美麗,就彷彿是沒有根基插在花瓶之中感覺不到生機的一幅畫,那麼現在的紀容羽,就彷彿朝陽下沐浴朝露的富貴牡丹,端莊大氣。她一雙似水朦朧眼多情又夢幻,剔透的皮膚根本看不到一點毛孔,胭脂之類的東西瞬間沒了用武之地。她眉眼含笑又冷清,似乎只是這麼靜靜地坐在這裡,就讓人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不自覺的,江嬤嬤和杜鵑都跪了下來,整個人的額頭都貼到了地上。
“來的人真多。”紀容羽捲起胸前一縷碎髮輕輕地把玩:“本宮還以爲,我這榮雙殿再也熱鬧不起來了呢。”
杜鵑是已經被紀容羽刻下奴印的人,就算紀容羽落得身死的境地,她也必定是以身殉主的結果。然而江嬤嬤卻不一樣,雖然是派給了她的管事嬤嬤,可事實上,卻是昭光帝的人。
這一點,別說委託人不知道,就連杜鵑,連宮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只以爲她是一個偏殿的管事嬤嬤,臨時調過來的,背景乾淨的下人。而整個宮中除了粗使宮女和太監總共十個下人,江嬤嬤是昭光帝的人,杜鵑是正一品武賢妃的人,二等嬤嬤丘嬤嬤是連淑妃的人,一個二等宮女楊桃還是從一品瑩妃的人,二等太監謝公公還有一個是正二品九嬪金充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