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的要求可真奇怪,非要找什麼頭頂帶一點黑色雜毛的鴿子。”
蕊黃一隻手禁錮住鴿子的翅膀,另一隻手輕輕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封信,遞給蘇韻。
那鴿子全身雪白,肥嘟嘟的,唯獨頭頂帶着些黑色的雜毛,顯得有些與衆不同。
在空中的時候,它似乎與其他鴿子沒什麼兩樣,可只要落地,你立刻就能發現它的不尋常。
蘇韻笑了笑,接過那封信,戳了一下蕊黃的額頭,無奈地笑道:
“你啊,就仗着本宮寵你們,做些小事也開始抱怨了。”
“能給娘娘做事,是奴婢的榮幸,若是沒有娘娘......奴婢還不知道現在在哪個山溝溝裡呢!”
蕊黃捂住額頭,看着她家娘娘,真是哪哪都讓人歡喜。
打開那被捲起的信,幾行娟秀的字跡就展現在了蘇韻眼前:
“吾不久將至A國探望,計劃會在返國後開展。
望汝身體安康、一切順利。
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
不用問,字跡的主人定是那夏瑤兒的老相好,敵國的太子楚尋風。
在這古代,二人若是想要在深宮中密謀些不爲人知的計劃,還需要跨越國界,只能使用信鴿。
蘇韻早就想到這點,詢問系統關於信鴿的特點後,就讓自己最信得過的蕊黃去冷宮蹲守。
值得一提的是,光腦系統並不能向任務人透露劇情發展,只能在需要的時候提供線索。
雖然夏瑤兒已經搬出冷宮,但這才短短几天,楚尋風應當還沒得到消息,只要自己趕在她前面捉住信鴿,就能提前知曉下一步計劃,保留證據。
蕊黃自幼研習武術,抓住這隻信鴿果然是小菜一碟,蘇韻並沒有看錯人。
A國勢力雄霸一方,周圍這些邊境小國大多都成爲了附屬國,沒三年都有覲見一次的規定,不過來的多半是些大臣代表。
楚尋風貴爲太子,卻主動要求前來,定是爲了打探消息,方便以後進攻,順便串通夏瑤兒,來個內外合作,一舉擊垮鶴盛帝。
蘇韻撇了撇嘴,把宮人都驅散了出去,自己拿起鶴盛帝在此批閱奏摺時遺留下的毛筆,微微沾取墨汁,在一張紙上模仿着楚尋風的字跡,一筆一畫寫下了一模一樣的內容。
雖然她平日的人設是不動筆墨,但在之前數不勝數的位面中,她也學習過毛筆字,此時運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她料想夏瑤兒這個戀愛白癡,一定不會在意字跡微小的差別,而是沉浸在最後幾句表達相思之情的詩句中難以自拔。
罷了,她招呼蕊黃進來,把幹了墨汁的信卷好,再次綁在了那鴿子腿上。
可憐的小鴿子在蕊黃的手中,連掙扎都不敢,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惹得蘇韻好一陣心疼。
她摸了摸鴿子的頭,輕輕從蕊黃手裡接過去,把它丟向窗外的天空:
“去吧。”
這種信鴿最是識路,,哪怕現在偏離了航道,也一定會飛去原本應該去的地方。
到時候,那夏瑤兒還是會像平日一樣,收到她夢寐以求的信。
殊不知,真正的原件已經被我掌握在了手裡,成爲之後致她於死地的證據!
蘇韻越想越覺得心中暢快,連桌上的筆墨紙硯都忘記了收拾,自顧自笑了出來。
“參見皇上。”
宮門外,宮女的聲音一齊響了起來,緊接着,鶴盛帝就和往常一樣,踏進了讓他朝思暮想的貴妃的房門。
“參見陛下。”
他的貴妃似乎嚇了一跳,連忙從羅漢牀上起身,嬌滴滴地行了個禮。
他走上前去,握住貴妃的手,細膩的手感從指尖流淌到腦門,他皺了皺眉頭道:
“怎的這般涼?”
還未等蘇韻開口解釋,他一眼瞥到了桌上剛剛用過,還沒有乾涸的墨汁,已經吸滿了墨汁的毛筆,臉色一沉。
鶴盛帝最討厭後宮嬪妃參與政事,尤其是爲了家族勢力,不分青紅皁白的女子。
早年就有太后垂簾聽政,以及后妃串通他人謀權篡位的事件發生,所以他特別注意。
若是真輸給他人的戰略,那也是兵家常事;
可若是輸給了一個小小嬪妃的手段,那就可恥的很了。
而且......他清楚地記得他的韻兒聲稱,自己不會寫字。
“韻兒好興致啊。”
他大步走向前去,想要看看這白紙黑字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卻被一隻小手攔住。
只見蘇韻一手拉住鶴盛帝,另一隻手死死按住桌上的紙,一副拼死都不想讓他看見紙上東西的模樣。
見她這樣,鶴盛帝更是火大,認爲她心中肯定有鬼!
“讓開!”
“不要!”
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讓誰一步,鐵了心都要完成自己的目標。
鶴盛帝捏住蘇韻微尖的下巴,手指微微收緊,威脅道:
“朕寵愛你,不代表你可以不識好歹,若是朕發現了什麼,也定不會手下留情!”
蘇韻只覺得下巴一痛,好似被捏到了骨頭一般,立刻放了手,眼眶微紅道:
“看就看嘛,你這麼兇做什麼?”
鶴盛帝猶豫了一下,卻覺得現在顧不得蘇韻,只是拿起桌上一摞紙,一張一張翻看着。
越往後看,他的表情越凝重,時不時還偷瞄一眼蘇韻,像極了慌張的孩童。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
一張張紙上,寫滿了對愛人的赤誠愛意,從開始的字跡扭曲,到後來的工整協調,無一不透露出眼前女人那顆真摯的心。
“本來不想給陛下看的,韻兒纔剛開始學,寫的醜死了。”
蘇韻捂住臉,不知道是爲了遮住自己紅彤彤的鼻頭,還是爲了遮住因爲害羞而泛紅的臉頰。
鶴盛帝一下就釋懷了,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心裡只有說不出的甜蜜。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帝王該擁有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已經與眼前之人不謀而合。
蘇韻看着鶴盛帝的目光,鬆了口氣。
還好她剛纔爲了模仿楚尋風的字跡,在紙上多練了幾次,寫了些不痛不癢的詩詞,不然今天肯定是瞞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了。
“韻兒想學,自然是好,不如朕手把手教你,這樣學的更快些。”
鶴盛帝摟過蘇韻纖細的腰肢,蹭了蹭她的鼻尖,語氣中百般眷戀道。
“陛下剛纔還兇韻兒。”
蘇韻嘟起嘴巴,撇過臉去不看皇帝,佯裝生氣道:
“韻兒傷心了,皇上要負責!”
鶴盛帝看她這孩童的賭氣模樣,忍不住笑道:
“你想讓朕怎麼負責?”
蘇韻剛想開口,皇帝的吻就急匆匆地追了上來,二人相擁在了一起。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