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洺瞧着簡政,弱弱的說道:“我記得,不是隻要剃掉腦袋動手木區域的頭髮就好?”
“保險起見,沒有頭髮並不算什麼事,我想你肯定也不想到時候腦袋裡出現一根頭髮。”
簡政一本正經的說着,讓簡洺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種問題,想想也不可能發生,好不好?!
“二叔留下籤了名的離婚協議書後就出國了,謝老在探望二嬸,我去看看,你自己可不可以?”看着簡洺眼中幾乎毫不遮掩的鬱悶,簡政面上閃過笑意,他想着不久前發生的糟心事,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又有意無意的瞥了謝長珞一眼說道。
聽到二叔留下了離婚協議書,簡洺有些詫異,但也在情理之中,二叔或許可以自我催眠忽略二嬸的曾經,卻無法忍受現在依舊被戴綠帽子。
她想了想,就對簡政說道:“哥哥趕緊過去吧,對了,哥哥的態度可以稍微強硬點。”突然想起自己還沒來及對簡政說謝長珞告知的那些話,簡洺偷偷瞥了謝長珞一眼,就光明正大的提醒道。
猛然聽到這樣的話,又見自家妹妹的目光從謝長珞身上掠過,他頓時心中瞭然,便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就出了病房。
“當着我的面,就這麼與你哥哥說,你可真是……”門鎖被關上的聲音傳來,謝長珞想到片刻之前發生的事,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簡洺笑得開心,她確實是有些故意的,瞧着謝長珞的動作,又記起簡政剛纔的話,她忍不住垮着臉悶聲說道:“你就現在趕緊揉吧,等我剃了光頭,往後就沒機會了!”
這話一出口,就是濃濃的怨氣,謝長珞聽着不由笑出了聲:“你要是不樂意,也不必全剃光了。”
“還是剃光吧!”簡洺想象了一下自己剃着光頭,與腦袋上出現類似地中海的模樣,果斷是選擇了前者。
“到時候戴頂帽子,也是一樣的。”
“你是不是嫌我光頭醜?”簡洺斜着眼,對謝長珞剛纔的話很是不滿,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略有些自得的說道:“我這張臉,就算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是個小美人吧,剃了光頭難道就那樣不堪?”
謝長珞瞧着她的舉止,一陣無語,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捧住她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會,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就算剃了光頭,也是漂亮的光頭,我已經鑑定完畢,你要相信我的專業性,所以無需擔憂。”
“專業性,專門鑑定剃光頭好不好看,謝少什麼時候精通這個了?”簡洺被這話給逗笑了,她咧嘴笑着,眉眼幾乎彎成了月牙。
“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長珞,而不是什麼冷冰冰的謝少。”謝長珞並未接簡洺的話,而是笑吟吟的這樣說着,他的眼神透着認真,眼眸直直盯着簡洺,彷彿定要看到對方的反應才肯善罷甘休。
簡洺微微怔了怔,說實在的,她倒還真沒想過稱呼的問題,她叫的一直都是“謝少”,也沒想過去更改什麼,更主要的是,像謝長珞這樣的人,若是她擅自換了稱呼,卻引出了不快,那又是何苦。
向前走一步是需要勇氣的,簡洺並不介意自己主動向前,卻忌憚向前後遭受反彈,反而退後的更遠。
如今,謝長珞親口說出了這樣的話,拋出了橄欖枝,她自然沒有必要再矯情。
心中想着,她眨了眨眼,乾脆利落的叫道:“長珞。”
謝長珞的眼神變了變,他有些複雜的看着簡洺,面上隱隱透出幾分懷念:“你是第二個在我允許下,叫我‘長珞’的人,第一個是我的母親,而我的父親永遠不會這樣叫我。”
這句話對簡洺而言或許只是一句話,可在謝長珞內心卻是震驚的,他沒有想到這藏在心裡的話,竟會這般容易的說出了口。
即使內心早已明確,眼前的人在自己的心中是不一樣的,是不同尋常的,可這樣令自己詫異的打開些許心防,還是讓謝長珞在苦笑的同時,有些感慨。
明明不是經常見面,明明兩個人相處的其實也不多,明明知道這人或許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可謝長珞還是忍不住去想這個人,想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想要掌控這個人的所有。
莫名其妙的情緒,莫名其妙的感官,他不想讓自己委屈,就選擇了順應本心,他不相信愛情,卻相信抓到手的纔是自己的。
簡洺並不清楚這時候謝長珞心裡的彎彎繞繞,不過也從他的神色中覺察到了這人此時的些許複雜,她這會兒是很開心的,謝長珞的話對她而言,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認定,這代表她的前路不會想象中的那麼難。
“已經快十一點,你再睡一覺,我明天再過來,給你帶好吃的。”謝長珞一時間心緒有些複雜,他輕輕嘆了聲,就起了身。
簡洺聽着他類似哄孩子的語氣,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癟着嘴說道:“我好餓!”
“乖,你現在不需要吃。”
謝長珞抿嘴直樂,他彎腰撫了撫簡洺的額頭,輕笑了聲,就直起腰,揮了揮手利落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還順便幫見面滅了燈。
窗簾未合攏出照進路燈的光亮,簡洺躺在牀上,目光盯着那束光,心情漸漸平靜,卻不自覺的想起了剛纔那堪稱詭異的經歷。
剛纔謝長珞在,她靜不下心,這時候只剩下一個人,她自然是要好好思索。
如果說,李夕月出現在腦海臆想中,或許是她歷經那個世界的後遺症,對這位女主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但想到這人,那種深沉而難以控制的滔天恨意,卻不得不讓她心神不寧。
那種恨意的深刻,是她無法形容的刻骨銘心,彷彿從靈魂到肉身,都充斥着這個念頭,永生難忘,永恆不滅。
簡洺還記得,她在剛到達那個世界不就,就意識到這種感覺,那種恨意是來源於她的本身,而非那時候的原主,只不過那時她並未太過在意,只以爲是錯覺。
可真的是錯覺嗎?
簡洺想到了自己的種種猜測,覺得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