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情追着黑色小蛇跑遠了,而在另一邊,空氣裡瀰漫着令人不適的壓迫感。
白酒與面前的男人相對而立,兩人都不說話,是因爲彼此之間都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立場,註定了會讓他們成爲敵人。
半晌之後,白酒笑道:“若我們一直打下去,只怕幾天幾夜都難以分出勝負,不如我們就各自拿出最擅長的招數,只攻不守,就一招定勝負,生死由天,絕無怨言。”
“可以。”他應下了,沒有半分猶豫。
兩人周身都是隱隱有了空氣的流動,猛然間起了陣陣大風,飄過來的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飛沙走石之間,又是電閃雷鳴。
他身上自是有點點清聖之光,更是恍若天人,而她周圍卻是浮現出了淡淡的黑色霧氣,危險的感覺直迫人心。
除了雲動,樹動,他們的衣袂飄動,他們二人的時間卻似乎是被暫停了,兩人目光裡沒有半分波瀾,更是沒有人站出來喊停。
驀然,一切都像是靜止了,天地無聲。
與此同時,他與她的身體都動了起來,不過瞬間,兩人都靠近了彼此,各自的掌間是千鈞之力,勢挾勁風,只爲將這一掌打在對方身上,全沒考慮應該如何防禦,眨眼間那掌便是要落在了對方的胸口,掌氣使她臉上的面紗飛舞落下,顧長依只見她脣角揚起了一抹笑,再下一秒,她放下了手。
顧長依陡然心驚,但收勢不及,一掌落在了她的胸口,她口吐朱血,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白衣男人的身影如霧消失,下一瞬,他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自半空中抱住了她的身體,落地之後,他擁着她半跪在地上,漂亮的桃花眼裡,那寒氣驚人,“你在幹什麼?”
就連他向來沒有語調的聲音,也讓人聽出了他的慌亂無措,顯示出了他正處於某個失控的邊緣。
白酒脣動,想要說什麼,卻是咳嗽幾聲,又嗆出了一口鮮血。
“你不要說話了,我不會讓你有事。”顧長依緊緊的抓着她的一隻手,不斷的輸送自己的靈氣,卻是如同泥牛入海,如何也填補不了一個缺口。
白酒緩了一口氣,因爲受傷和失血的原因,她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但她卻還是握着他的手,努力的微笑着,“你別白費功夫了……我是魔,你給我輸再多的靈氣,也是毫無作用的。”
這是事實,他們不同族,所以她在此刻性命交關的時候,他也無法救他。
顧長依抓着她的手,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泛白,神情愴然,“你爲什麼……要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