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找佐料的替代品。
做魚湯什麼的,雖然不需要加太多的佐料,但是還是要加一點纔好喝。
出來抓魚之前,她就想好怎麼做魚湯了。
她在外面是虎身,想要製作鍋碗瓢盆什麼的,顯然是不現實的。
因此,她充分利用起了她現有的材料。
那就是醫療系統實驗室裡面燒杯,三腳架,酒精燈,石棉網。
這些組成起來,差不多可以當一口可以熬湯的鍋了。
現在作食材的魚也有了,就差佐料。
佐料這個東西,對於沒有醫療系統的君霓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問題。
對於擁有醫療系統的君霓來說,就是小問題了。
因爲,她之前和霍啓安出來的那一次,她就發現了,她自動識別動植物藥性的功能。
在森林裡,最不缺的就是動植物。
因此,君霓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好多佐料的代替品。
比如說辣椒,有一種紅色的小果子可以代替。
比如說醋,也有酸味的果子。
至於鹽,有一種樹的樹葉,熬出來的水,就是鹹味的。
等君霓做完這些,回到醫療系統時,已經是七八個小時後了。
將那條魚更好的安頓好了之後,君霓去了霍啓安的病房。
營養液已經輸完了,霍啓安正在病牀上沉睡着。
從側面看,他臉部的輪廓鮮明,儘管是睡着的時候,都絲毫沒有改變他身上那種堅毅的氣質。
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能夠頂天立地的。
或許,這就是軍人的魅力?
君霓這樣想着,靠近病牀。
她是站着的,因此一靠近之後,看霍啓安就是一個俯視的視角。
很容易就發現了,他微微皺起的眉毛。
是夢見了不好的事情,還是原本他睡覺就是這樣嚴肅?
君霓在這個世界和霍啓安接觸的還不多,這一點她還不知道。
不過,君霓她知道,她是不忍他皺眉的。
於是,來到霍啓安牀前的君霓俯身,素白的指尖落在了霍啓安的眉毛上。
剛想像言情劇女主角那樣,爲她的男主角舒展眉眼,就被她的男主角狠狠的抓住了手腕。
君霓對上霍啓安的眼神。
那眼神又兇又狠,像是下一秒就要上來咬她一口的猛獸。
君霓反應了一會兒,才注意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
她難受的動了動手腕,對上霍啓安漸漸平靜下來的目光道:“疼,鬆手。”
過了好一會兒,霍啓安才鬆開她。
“你剛剛在做什麼?”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她方纔是在摸他的眉毛?
爲什麼這樣做。
君霓視線落在霍啓安蓋着被子的腹部,他方纔捏她那麼用力,一定是用到了腹部的核心力量,不知道他腹部上的傷怎麼樣了。
“嗯?”見君霓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霍啓安忍不住的出聲。
“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你們人類的眉毛。”
霍啓安:“……”
君霓伸手按了病牀上的按鈕,將病牀升高。
“你方纔捏我使那麼大的勁,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傷口,我得幫你檢查一下。”
君霓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將她被他捏紅的右手手腕擡到他面前給他看。
霍啓安的視線在君霓的手腕上頓了三秒,然後看向君霓。
“抱歉。不過,你以後最好不要靠我太近。”
他們經歷過了各種訓練,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別人的靠近。
他原本還好。
但是這一次被李洋偷襲之後,儘管他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受到了影響,留下了陰影。
聽了霍啓安這句話的君霓,笑了下。
心想:不要靠他太近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應該都不可能。
不過,現在也不是告訴他這些的時候。
“我知道了,是我不好。”她從善如流的應下。
明明她態度如此的好,但是霍啓安就是又一種感覺,她纔不會這樣聽話。
察覺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霍啓安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他和這隻成謎的白虎,不熟。
儘管,她極有可能是他的救命恩虎,但是不熟還是事實。
所以,他爲什麼會覺得她不會聽話?
並且,他還沒有因爲她的不會聽話,而覺得焦躁。
而是以一種,她本該如此的心態。
他是特戰部隊的隊長,帶着手下的人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習慣性的掌握一切。
時間久了之後,他便發現,他習慣手下那種一言一行都在他命令之下的軍人。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保證他們出任務的時候,有去有回。
對於不在他掌控之中的那種人出現的時候,會覺得煩。
現在,他卻不覺得面前這人煩。
可能是因爲她救了他,也可能是因爲他覺得他們之後不會再有交集。
“我現在要掀開被子給你檢查傷口了哦。”
“嗯。”
君霓小心的掀開了蓋在霍啓安身上被子,又掀開了他的病號服下襬,果然看見她給他貼在腹部的傷口上有血跡。
她皺了下眉。
“我以後碰你,會提前給你說一聲的。”
她今天是衝動了。
如果他今天沒有貿然碰他的話,他身上的傷,或許就不會裂開了。
君霓給霍啓安檢查傷口的時候,霍啓安是看着君霓的。
他感覺到她在難過,是錯覺嗎?
直覺告訴他,不是。
不知爲何,霍啓安忽然覺得有些不好受。
她其實也沒做錯什麼,是他反應大了。
“我去拿藥和紗布,你等我一下,”
君霓說完,就閃出了病房。
留下病房中微微皺眉的霍啓安。
君霓去洗了手,帶上橡膠手套,才帶着要和紗布來到了霍啓安的病房。
她再次來到霍啓安的病牀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在牀頭櫃上。
在霍啓安的面前俯下身,對上霍啓安的目光,微微笑了下,隱約帶着點兒安撫的道:“我現在要將你身上染血的紗布取下來了哦。”
“我現在要再給你消毒一次。”
“我現在要給你上藥了。”
“我現在給你貼紗布了哦。”
……
換藥期間,霍啓安耳邊全是君霓的這類聲音。
心想,她果然是說話算話。
說要跟你說,就會一直跟你說。
明明喜歡安靜的霍隊長,竟然也不覺得吵。
“好了。”
君霓將霍啓安病號服的衣襬放下來,又將被子給他蓋上。
不知道是不是話太多,給霍啓安上藥時太過於小心,花了太多時間的原因。
君霓站直身子的時候,眼前一黑,腿也跟着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