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桃安安自動睜開了眼睛。
該死的生物鐘。
手機恰好在這時響起,沒有來電顯示,她有些煩躁地接通,“哪位?”
“喲呵,一大早的火氣這麼旺?”電話裡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
男聲。
“安魄東?”桃安安一下子清醒了,就連趴在牀頭櫃上癱成餅的奶黃包也擡起頭來。
“早上好啊小美人~”
“有何貴幹?”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桃家,明鏡本無臺,何處惹塵埃。
“就想問你一聲,拍攝的那個晚上,你去哪裡了?”安魄東吃着經紀人送來的早餐,含糊地問着。
“我……”桃安安猶豫了一會兒,卻決定實話實說,“我痛經,昏過去了,後來被師父好心收留。”
原來BUG還沒有鎖定攻擊目標。
“這樣。”安魄東稍有些尷尬,這女兒家的秘密……他好歹生物屬性爲“男”。
“安先生,還有事兒嗎?”
“嗯……你的鏡頭感非常好,半張臉都沒露,謝謝合作,有機會再一起攝影呀。”安魄東儘量緩解尷尬。
“只要安先生付工資,樂意奉陪。”
“好的,再見。”
姑娘,這是聊天的錯誤師範。安魄東看着黑了屏的手機,那股子尷尬勁兒還沒緩過來。
既然……生理期,在沈珏那裡,應該沒有機會上傳視頻。
但是攝影棚裡也沒有別的可能。
琯言拿着豆漿油條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猶豫着要不要敲門。
半晌,裡邊沒動靜。
可能身體還是不舒服吧,她長嘆一聲,轉身準備走了。
咔噠。
木門緩緩打開。
“幹啥呢?大清早的,你又沒睡?”桃安安揉着眼睛,疑惑道。
“給你送早餐呢!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琯言拿出涼得透透的豆漿油條,晃了晃。
“無事獻殷勤……你做什麼虧心事了?”這一大早的,就沒個正常人。
“那個……我……昨天看劇的時候,手一抖就把半杯牛奶倒在……鍵盤……上了……”
“哦湊!你的腦子呢!爲啥用我筆記本看劇?”桃安安噔噔噔衝回了臥室,幾秒後,又衝了回來,一把拿過早餐,“一會兒跟我去維修店。”
“好、好的。”琯言化身瑟瑟發抖的土撥鼠。
真是一點都不溫柔,這樣子怎麼嫁的出去!哼。
真是驚喜又驚嚇的早晨,好不容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琯言又跑回去拿了和她家咚咚同款的手提包。
一出門,桃安安看見了安魄東的車。
她沒有記住別的,就是那只有些眼熟的薩摩耶……
那薩摩耶一顛一顛地跑過來,它把尾巴都晃成了小電扇。
“略略,你怎麼腫成豬頭了?”桃安安驚歎,皺眉,伸手捏了一下它的耳朵。
“安安,這狗你認識?”
“嗯,車上那人,你也認識。”
“我?”
這閒聊的功夫,奶黃包和略略已經進行了深刻的交談。
“汪汪汪!”
“喵喵喵?”
“汪、汪!”
“喵!”
“汪唔~”
“喵!”
這深刻的交談以奶黃包的一個擡頭結束。
那傲嬌的小表情,似乎在說——“哼!”
“這貓是你遠房表哥留下來監控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