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大白癡。”他輕笑,扶着方向盤,“萬洋……是誰找的呀?”
“呼……”阮九思一愣,她是見到了那人在庭審時的模樣。
果然時光是最鋒利的刀。
那溫柔的眼神全變作了冷漠冰寒,臉上一點點的嬰兒肥全部消失不見,似乎一柄打磨了多年的劍終於要出鞘了,只是刀鋒所向之處,是某個不得了的地方。
“萬洋是我的熟人了,那時候還是挺可靠的,但是……也有兩年未見,誰知道他……”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變好變壞,都未可知。”
“你可以相信我。”沈華念說了句,“不管怎麼變,思思都可以相信我的。”
“好的咯。”
姑娘笑得眯起了眼,滴酒未沾卻有醉意。
“應得這麼敷衍?”他有些不滿,難得吐露真心,居然還不被相信。
“人們都說,面對男人的花言巧語,都要左耳進右耳出,不然就被賣了。”她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老幹部般地說着。
“那你還跟我出來?”沈華念反問,只覺得自己是賺了。
“哦喲,難得犯傻不就行了?”
[更何況,你是我的攻略對象。]
感情這事兒和生存比起來,孰輕孰重,也是未知數。
只是BUG輸了這回,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萬洋並未聯繫她。
這是爲何?
“不成,以後別想逃跑。”
世間萬物都由氣組成,人體內也有一股氣,平時稱爲“精氣神”,誰先把這股氣用完了,誰就先走一步。
氣與勢兩者,相生相剋,氣相沖,勢相生。
萬洋的臉色並不好,莫非是……氣數將近?
大概是平日裡太不剋制。
“你想別的男人,能不這麼明顯麼?”沈華念將車駛入了停車場,按了兩下喇叭。
“哈?我臉上寫着麼?”阮九思連忙開了車裡的燈,拿出小鏡子瞅了瞅,“什麼都沒有,白皙紅潤有光澤。”
“有,你那表情就是——萬洋好帥好帥!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
典型的直男猜測,女人怎麼可能會敵我不分,只看臉呢?
半小時後,一個怒氣衝衝的姑娘跑進了酒店大廳,身後跟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這跨年的最後一天,怎麼會吵架呢?
服務員整理了一下領結,笑着走上前,“請問是預約的沈華念先生嗎?”
“是我。”沈華念一把拉住姑娘的手,“請帶路,她不吃香菜不吃蔥。”
“好的,我記住了。”服務員微笑,“請。”
“咦~一點點香菜,我可是吃的,不吃的人是你吧?”她笑着反問,卻還是被男人拖着走了。
真是……一點都不溫柔。
酒店前臺的兩個小姐姐,笑着咬耳朵:“哎,你說那對是不是吵架了?”
“是的吧,但意外地很甜呢。”
“真是的,值個班都這麼慘,還要被喂一嘴的狗糧。”
位於三層休息室的一個男人,聽到消息以後,突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真的來了??”
“是,沈先生和阮小姐一起來了,您輸了,賠錢。”一旁的小秘書笑着伸手。
“哎去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