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九這麼一說,阿若更是臊得一張小臉要貼到鞋面上去了。
小九不以爲意:“你不想他早點醒過來麼?還不進去!”
阿若瞧了瞧小九,總歸是不好意思,卻也只得除了衣服。
衣物滑落,白羊脂一般的身體一覽無餘,前凸後翹,分明是位女子。再看阿若的臉,所有男生的英氣全部收斂起來,取而代之全是女性的柔和。
對於阿若身體的奇秘變化,小九沒有絲毫驚訝,平靜地指揮阿若坐進桶中,爲王公子推宮活血。
小九一面說:“仔細着點,可別心猿意馬哦!”一面放出靈力罩住整個神木桶。
阿若只感覺這股靈力柔和溫暖無比,知道每行一步都不容易,斂神聚意,細心爲王子麟活絡經脈血液。
小九很滿意,這纔開口說:“王公子體內的妖魔之血本屬陰性,若是讓一個男子前來做這個,妖魔之血感受到男子陽氣,會自然而然發生暴動;反之,女子屬陰,反而沒那麼多麻煩。妖雖本無性,男女無別,但是我早已經看出你的女兒家心思,想着不如趁此機會成全你。”
阿若不敢多言,認真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小九姑娘洞悉一切,真相都在她腦中,實在沒有必要再解釋什麼。
大約進行了小半個時辰,阿若忽然感覺王子麟血管裡有個突起開始流竄,然後是兩個突起,三個突起……這些突起沿着血管遊動,有時會相撞,卻誰也服不得誰,抵在一處鬥了起來。
原來王子麟的血液流動開始順暢,體內蟄伏的妖魔之血也趁勢活動開來。
阿若連忙雙掌按在王公子膻中位置,靈力源源輸了進去。如果讓妖魔之血這般恣意胡來,王子麟的血管非爆了不可。
可那妖魔之血強橫異常,彷彿沉睡得太久終於醒來帶着一股子興奮勁,阿若全力施爲居然壓制不住。
正慌亂,小九一隻纖纖素手按在王子麟天靈之上。
如潮靈力排山倒海傾瀉而下,妖魔之血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迫退到王子麟丹田中,再也動彈不得。
阿若舒了口氣:“果然還是得姑娘您出手。”
“你長期使用離魂大法爲他續命,靈力耗得太多又來不及恢復。若我不出手,只怕終有一天你得陪了五百年道行再陪一條命。”小九淡淡地說,又將黃色葫蘆遞給阿若,“推宮活血差不多了,你先站到一邊。”
聽說自己可能搭上性命,阿若臉上卻無悔色,接過葫蘆穿好衣服站到旁邊,仍是一臉關切地盯着王子麟。
小九搖了搖頭,右手仍控在王公子天靈上;左手成爪,隔空抓向他丹田:“出來!”
成爪的左掌心突然產生一股強大的螺旋引力,牽引拉扯王子麟丹田中被聚集壓制的妖魔之血。螺旋引力不斷加強,不願離體而出的妖魔之血彷彿被激怒,發出困獸之吼——轉眼又變成臨死前的哀嚎。
呼一聲,一團黑色的液體被透體拉出,不傷王子麟身體分毫。
黑色液色被小九的靈力控制,懸在掌心之上,腥臭無比。
小九收回右掌,食指輕彈,一株金色火苗射向黑色液體。金光一閃,黑色液體頃刻間被燒得灰飛煙滅,空中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妖魔之血消乾淨了。”小九拍拍手,一臉輕鬆;又忍不住皺着鼻子聞聞自己的手,怕沾上那股噁心的味道。
阿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己拼了五百年道行不能成功的事,人家輕描淡寫就完成了。
聞了沒沾到怪味,小九收回紫火和金炎,開口說:“把王公子的魂魄放出來吧!”
阿若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撕掉葫蘆上的靈符,拔開塞兒。
“啵啵啵”從裡邊竄出一、二、三……十顆透着螢光的小球。魂魄聚成一體時是一個虛狀的人形,王子麟的魂魄已經被阿若分散,這樣才能裝進小小的葫蘆。
小九翻動雙掌,用靈力牢牢控住十個光球不讓其逃散,又小心翼翼將它們匯到王子麟頭頂的位置,說聲:“三魂七魄歸位!”
小九身體涌出的靈力實質化,形成一個大大的透明漏斗,大口一端對着不怎麼安分的三魂七魄,小口一端正對着王公子的泥丸宮。
又一股靈力下壓得恰到好外,三魂七魄順着漏斗滴溜溜從泥丸宮滾進了王公子身體。
眼看着十顆螢光球悉數進入王子麟的身體,小九立刻將靈力化成一道貼身透明膜包裹住其身體。剛化好膜,王子麟的身體就開始無意識地顫抖。
“公子!”阿若以爲王公子醒了,立刻上前呼喚。
“還沒醒呢!這是魂魄離體太久,一時不能與身體融合的反應。我已經用靈力將靈肉包裹住,等一會兒就好了。”小九怕阿若動手觸到靈力膜,將其攔住。
小九說的“等一會兒”可真是有一會兒——久到門外傳來王夫人的詢問:“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出來?”
安寧回答道:“公子這病不一般,需要我家姑娘用秘傳醫術治療,所以時間會長一點,請夫人到前廳耐心等待。”
王子麟的身體無意識地顫抖了好一陣子,丹田裡一股微紅的光芒亮起,頂着一團灰黑的氣團順着氣道進入口鼻。
“果然是服了千年靈芝。”小九欣喜地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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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王公子丹田裡的微紅光芒就是千年靈芝發現來的暖靈氣,而灰黑的氣團則是妖魔之血留在其體內殘毒。
“阿嚏!”王公子一個噴嚏,灰黑的濁氣從口鼻從噴了出來。終於,亡人回魂,王子麟眯着眼睛悠悠轉醒。
“公子!”
阿若剛要撲過去,又被小九一把抓住:“五百年修行就這麼點兒定力?他靈肉剛剛相聚,身體弱到不行,微微用力就能把魂魄再擠出去!”
“哦!”阿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忽然又雀躍地蹦起來,“我去開門把好消息告訴夫人!”
小九又好氣又好笑:“你給我等等!先讓你家公子穿好衣吧!外邊一羣丫頭呢!還有你這女兒身……”
阿若這是心之所至,樂到無所適從了:“是,是。”變回男子形態後頻頻點頭,又慌忙去箱子裡找衣服。
王子麟終於完全睜開了眼,面前戴着面紗的窈窕少女嚇了他一跳,再低頭一看,自己一絲不掛呢!讀書人最講究一個禮字,王公子看看小九,又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來。
“公子!”阿若已經幫王子麟找了裡外一身衣服,抱着走過來。
“阿若!”王子麟視阿若爲救命稻草,視小九爲洪水猛獸,看兩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阿若看出了王子麟的窘態,解釋道:“公子,你生了怪病昏了好些天啦!多虧了這位神醫姑娘把你治好。”
小九笑了笑,知趣地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