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越發的狂妄了。
雨聲和麪前的這幅畫,攪亂了我的心,站都站不穩地盯着面前的那張變幻莫測的畫。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張畫有什麼玄機?!
良久下來,我的腿腳都冷的有些麻木了,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出去撫摸那張畫。
畫上的女子笑容燦爛,讓旁人也忍不住隨她一起笑起來,此時我當然是沒有這個閒情逸致,觸碰到那張畫之後,一陣軟軟的觸感傳來,我驚叫一聲,把手縮了回來。
是活人的觸感,畫裡面關着的,是個活人!
女子突然眨了眨眼,接着,對着我緩慢地露出來一個笑容。
我甚至忘了跑,直愣愣地盯着畫面裡的那個女子,連害怕都丟到了一邊去。
接着,女子優雅地站起來,接着,對我伸出一隻手來。
“溫小姐,走吧,跟着我一起走吧。”一個女聲在我耳邊迴盪,畫上的女子依舊笑的燦爛,對我揮了揮手,意思是叫我牽住她的手。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來,馬上就要和那個女子的手碰到一起了。
碰到畫上女子手的那一刻,那個女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使勁就要把我拉進那幅畫裡面。
突然間,從我和女子手觸碰的地方,爆出了一段火花。
疼痛使女子收回了手,也使我猛地清醒了過來。
我抽回了手,驚訝地看向那個女子。
“有人護着你?”女子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原本沒有一絲瑕疵的臉此時已經支離破碎,慢慢地就往我這邊探過來。
“什麼......”我一頭霧水,只記得自己盯着這幅畫,到底發了什麼還是迷迷糊糊的。
女子突然驚叫一聲,後退幾步,消失在畫中。
熟悉的黑暗傳了過來,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醒來之後,窗外已經是大亮了。
我嘗試着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已經被我有些壓麻了,我掙扎着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那張摺疊牀上,而另外一張牀上躺着的鄭憶顏,已經不見了。
我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心有餘悸,同時起疑:我昨天晚上,是做了個夢?還是真的?
胡思亂想之際,鄭憶顏進來了,看見我醒了,連忙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我手裡面:“溫姐姐,你醒了?先喝點水吧。”
我確實也渴的厲害,結果來之後一飲而盡,纔有機會問道:“憶顏,現在幾點了?”
鄭憶顏看了看手機,說道:“上午十點多了。”
接着,她坐下來,帶着一些疑惑小聲問道:“溫姐姐,你記得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麼嗎?”
我大吃一驚,昨天晚上難得鄭憶顏也在?
“溫姐姐,你是不是有夢遊的習慣啊?”鄭憶顏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夢遊?”我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我明明看到了一副畫上的女子會動的奇異景象,怎麼突然間就變成夢遊了?
“挺嚇人的......你還記得嗎?”鄭憶顏聲音很小,幾乎都不敢確定是在問我。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
“那個,我昨天晚上出沒出房門?”我想了想,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鄭憶顏很肯定地搖搖頭,“你就在房間裡面轉悠了。”
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尷尬,我要怎麼跟鄭憶顏解釋這個事情呢?
鄭憶顏看我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忙不再提這個話題:“咱們先吃飯吧。”
我連忙點點頭,穿好衣服之後,把枕頭底下的手機拿了出來,摁了幾下發現是關機。
我也不是很在意,順手摁了開機之後,就和鄭憶顏出了門。
“這是什麼?”鄭憶顏低頭正要關門,突然出聲問道。
我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只見地上燃成灰的一小堆。
“紙?”鄭憶顏用腳踢了一下,疑惑地問道,“昨晚這裡也沒有紙啊.....啊不對,是有!”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貼在門上的那幾張符紙不見了!
我和鄭憶顏陷入了沉默之中。
“誰會半夜沒事幹地跑過來燒這東西啊......”我雖然極力想找一些理由,但是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沒了底氣。
很明顯,昨天晚上,就是有一些什麼東西來了。
這個東西,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我看見的那個女子,畫中人。
鄭憶顏一言不發地鎖好了門,我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下了樓,簡單吃過早飯之後就道了別,鄭憶顏不止在書店工作,還有另外的一個家教工作要去做。
手機鈴聲響了,我隨手拿起來一看,是葉馨珺。
“喂?”我有些疑惑大早上的她爲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葉馨珺也沒跟我繞圈子,直接開口問道:“昨天晚上碰見什麼了?”
我一愣,隨即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是我的符紙,我當然知道它發生了什麼。”葉馨珺說道,“你昨晚碰到了一個惡魂。”
惡魂?我對這些鬼魂其實沒有什麼大概念,但是聽葉馨珺說,這個東西的等級肯定不低啊。
“我不知道,但是確實碰見了一個.....你說的惡魂,應該是吧。”我說道,昨天晚上碰到的東西的確挺邪門的。
“那先回來吧,我在御瑾閣等你。”葉馨珺舒了口氣的模樣,她言簡意賅地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
我想起來昨天晚上那副畫上的女子,容貌在我的腦海之中不斷放大,暖洋洋地陽光射下來,我卻帶了一絲寒意,連忙加快腳步回去。
回到了御瑾閣之後,葉馨珺正坐在沙發上,見我回來了,對我點點頭:“快點,給我說說吧。”
我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講,葉馨珺聽得倒是很認真,良久纔開口說道:“畫中魂?”
“什麼是畫中魂?我只聽說過畫中仙而已啊......”我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了金莎的畫中仙。
“她跟那個歌曲畫中仙可不一樣。”葉馨珺很輕鬆地看出了我在想些什麼,“惡魂不能像鬼妖一樣單獨存在,需要一個介質,這個介質可以是畫,也可以是鏡子,鏡子的話就稱之爲鏡中人。”
“當然,鏡中人和畫中魂,都是需要人爲煉製的。”
【未完待續——】
(某璇:鏡中人畫中魂什麼的,是從歌曲鏡花水月中取的名字【請原諒一個起名廢的掙扎】特別清新的一首國風曲,推薦雙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