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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熙前腳一離開,淳湘後腳就悄悄跟了上去。看到濮陽熙停在了一個空曠人煙稀少的地方,她也悄無聲息地躲在一邊,等着主子下命令。
酒樓的那幾個人很快就追上來將濮陽熙圍了個團團轉,幾個人不懷好意地打量着他,臉上還帶着輕佻的笑意。
“看你這麼細皮嫩肉的,如果不想讓自己那張俊臉上留下傷痕,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的把你腰間的玉佩扔過來。”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麼強壯的男人,出言威脅着濮陽熙。
躲在一邊的淳湘聽了那個男人的話,額頭不禁滿是黑線。這人是不要命了啊,居然敢威脅她家主子。
要知道,除了宮裡的兩位和主母,從前威脅過他的人,都再也沒見過第二天的陽光。不過,這些人被主子的外表所欺騙,也難怪會覺得主子很好欺負。
濮陽熙漫不經心地從腰間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指着幾個人說道,“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速戰速決吧,我娘子還在等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被人圍攻還能這麼淡定自若,幾個男人被濮陽熙自大的語氣給激怒了,提起自己手中的劍就衝着濮陽熙身上招呼過去了。
濮陽熙本來還悠閒的神情,在幾個人靠過來的時候,眼神倏地變得凌厲,手中的劍也毫不留情地舞動起來。
幾個圍攻的人功夫不弱,可惜他們遇上了濮陽熙。要說他的功夫現在是俞國第一也不爲過,畢竟他幾年前就已經打敗了傳說中的俞國第一高手。可惜,他當時換了妝,平日裡也很低調,只有他身邊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淳湘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現身去幫一把,濮陽熙就已經把幾個人給撂倒在地上了。她繼續一頭黑線躲在一邊,嚴重懷疑自己跟着過來是爲了什麼。
濮陽熙一腳踩在之前威脅他的男人的胸口上,“你們今天追殺我,就是爲了這塊玉佩?”
男人敵不過濮陽熙那重重的一腳,胸口翻騰的血液很快從嘴角流了出來。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不想讓自己本來就已經很痛苦的身體再多幾分難受,點了點頭就告訴了濮陽熙。
“沒錯,這塊玉佩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三十多年,沒想到現在竟然又重現江湖了。”男人的表情很痛苦,卻還是一口氣把話說出來了。
濮陽熙伸手將玉佩放在掌心,微眯着眼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又低頭看着男人,“這塊玉佩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值得你們如此冒險來搶。”難道說,只是因爲他上頭空了一塊,所以大家覺得很有珍藏價值?
男人這會兒覺得渾身都火辣辣的痛,聽了濮陽熙的話,他只想快點結束對話,去找大夫給自己看看,“傳說誰得了空頭令,誰就能得天下。”
空頭令?濮陽熙驚詫地挑起眉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收回踩在男人胸口的腳,突然說道,“我要離開一下,你回去告訴夫人一聲,我要晚點回來。記得保護夫人的安全,不得有絲毫閃失。”
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聽了濮陽熙的話,都愣了片刻,隨後看到一個女子從暗處走出來跪在地上,應下濮陽熙的吩咐後就瞬間消失了,一個個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直到濮陽熙消失了,他們才後怕地捂着傷痛的地方去醫館。
“那個人的身份……難道就是……”
“不知道,但是那個女人的衣服,和我們之前遇到過的那些男人的衣服很相似啊,雖然是顏色不一樣。”
“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說不定只是巧合而已。”
“怎麼可能是巧合,哪有那麼多巧合啊。”
“我也同意,咱們太魯莽了,竟然沒有仔細打探就出手了。”
“虧得今天運氣好,要不然咱們今天恐怕就交代在這裡了。”
“爲什麼之前沒人注意那個女人的服飾?”
“……”
“都只看到空頭令了。”
甄佑靈在茶樓等到淳湘回來後,聽了她轉述的濮陽熙的話,雖然好奇緣由,但也沒多想就帶着兩個婢女回院子去了。不知道濮陽熙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吃飯,甄佑靈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廚房準備了他的飯菜。
濮陽熙一直到天黑了纔回來,忙了一天的他無暇顧及吃飯,飢腸轆轆的有些萎靡。
甄佑靈好笑地看着他,“你等一下,我讓紅袖去給你熱熱飯,你等會兒啊。”說完便出去找紅袖了。
濮陽熙躺在牀上,想着今天打探到的事,眼裡閃過一絲精芒。看來,他有必要問問自己娘子,他身上的這塊玉佩到底來自何處了。
狼吞虎嚥地吃過晚膳,甄佑靈也沒開口問濮陽熙,而是拉着他去院子裡轉了幾圈,這纔回屋準備休息。兩人躺在牀上閉目養神,雖然很安靜,但兩人都不覺得突兀。
好半晌,濮陽熙才睜眼,轉頭看着甄佑靈,“娘子,我今天離開後,去打探了一下,探聽了不少消息。”
甄佑靈也睜開眼,跟濮陽熙笑笑,“那你得先告訴我,今天那羣人是爲什麼而來的呀?”
濮陽熙伸手撈起被自己放在牀頭的玉佩,遞給甄佑靈,“他們是衝着這塊玉佩來的。”
“空頭翡?”甄佑靈其實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是跟這塊定親玉佩有關係。她被這個消息震驚地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才訥訥地問道,“不過是塊普通玉佩而已,那些怎麼會想要搶奪它呢?”
濮陽熙放下玉佩,將甄佑靈攔在自己懷裡,“我先告訴你我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吧。”
“嗯,好。”甄佑靈乖乖地伏在濮陽熙胸口上,聽他講話。
濮陽熙淡淡地說道,“今天來追殺我的人告訴我,這塊玉佩叫空頭令。”
“空頭令?”甄佑靈瞪大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濮陽熙嗯了一聲,“沒錯,是叫‘空頭令’。其實我應該早就察覺到的,但因爲是你給我的,所以我並沒有聯想那麼多。聽了這個名字,我纔想起了我曾經聽師傅說過的傳聞。”
“傳聞?什麼傳聞呀?是跟空頭翡有關的嗎?”甄佑靈這麼問着,但心裡已經很堅定答案了。
濮陽熙伸手捋着她的頭髮,“沒錯,就是那個關於空頭令的傳聞。傳說空頭令是已經滅亡的月國第一大家族林家的家傳聖物,而這塊看上去普通的玉佩卻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命運。得空頭令的人,便能得天下。”
甄佑靈被這個傳聞嚇得驚坐起來,看着枕邊的玉佩,目瞪口呆。好半晌纔回過神,指着空頭翡說道,“就這麼一塊玉佩,能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命運?”天方夜譚吧,這種傳聞居然會有人相信。
濮陽熙初聽也是當作笑話,一笑而過。但是今天他去多方打探了消息後,得到的結果卻是讓他大吃一驚。把甄佑靈重新抱回自己的懷裡,他低聲笑起來,“先別驚訝,聽我說完。”
甄佑靈的眼睛還是時不時地瞟着空頭翡,嘴裡到時乖乖地蹦出幾個字,“好吧,你說。”
“我今天聽到的消息便是,這塊玉佩似乎跟一個寶藏有關係,但除了皇帝和林家的家主,誰不知道那個寶藏到底是什麼。月國之所以會被滅國,也是因爲這塊玉佩。畢竟,人世間貪婪之人不在少數,就連一國之君也免不了。”濮陽熙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禁有些感慨。
甄佑靈把下巴墊在濮陽熙胸前,好奇地問道,“月國是被誰給滅了的呀?”
“月國的鄰國,也跟我們接壤的齊國。”說完,濮陽熙嘆了口氣。
“齊國?”甄佑靈的眉頭蹙了起來,“居然是齊國。”說完,她突然又嘆了口氣,“大概也只有齊國會很在意這種根本沒有根據的傳聞了吧。”
“沒錯。齊國幅員遼闊,但物質匱乏,如果能找到傳說中的寶藏,說不定能一振國力。”濮陽熙接着甄佑靈的話說道,“不過月國被齊國打敗,也着實很令人詫異啊。”
甄佑靈扯扯脣,莫名心中一陣低落,“齊國的人驍勇善戰,加上對寶藏的執着,會把月國打敗也實屬正常。”嘆了口氣,她把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踢走,看着濮陽熙問道,“那齊國後來沒找到寶藏嗎?”
濮陽熙搖搖頭,“沒有,林家的後人在家主的指示下,帶着玉佩逃離了。雖然又被追殺過很長時間,但在三十多年前突然就失蹤了。從那之後,林家的後人和玉佩都一併消失了。”
“三十多年?那今天那些人怎麼會知道空頭翡就是空頭令呢?看他們那個年紀,也不像是四五十歲的人啊。”甄佑靈仰着頭,奇怪地問道。
濮陽熙好笑地看着她,“娘子,你是不是忘了,空頭翡最大的特徵便是玉佩中空了很大一塊,這是其他工匠很難做不到的,便也成了它醒目的標誌。”
甄佑靈噘着嘴,“原本以爲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只因爲造型比較奇特,所以拿出來坐了定親信物,沒想到居然還惹出這麼多事來。”想也知道,有一個人看到了,就會有無數個人知道,他們的日子恐怕也安寧不下來了。
濮陽熙的手在她背上輕撫幾下,安慰着她,“對我來說,它終究只是一塊定親玉佩。如果你擔心的話,回家以後我就把它藏起來。”
甄佑靈點點頭,有些悶悶的,“那我回家重新去給你選塊玉佩吧,這塊玉佩還是把它放在箱底比較安全。”
濮陽熙咧嘴笑笑,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娘子,說到現在,我還是得問問你,這塊玉佩是怎麼來的?怎麼會出現在你家呢?”
甄佑靈瞄了一眼濮陽熙,嘟着小嘴,“我只知道,這玉佩當初藏在我孃的嫁妝裡。祖母也是在娘去世後,派人重新清點了一次嫁妝,才發現它的。而它在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在清單上。所以,我也不知道它怎麼來的。”
濮陽熙挑了挑眉,“你是怎麼找到它的?是一打開箱子就發現了,還是在箱子裡面發現的。”
甄佑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記得,好像是在箱子底部看到。”
濮陽熙摸了摸下巴,“那就說明,這玉佩是你姥姥姥爺在給你娘準備嫁妝的時候放進去的。看來,我們得去拜訪一下姥姥姥爺了。”
甄佑靈抿抿脣,很遺憾地跟濮陽熙說道,“熙哥哥,姥姥姥爺在我小的時候就雙雙去世了。”想起這件事,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姥姥和姥爺一起去遊山玩水,可惜遇到了山賊……遇害了。”
濮陽熙怔愣了一下,抱住了甄佑靈,“沒事的,姥姥姥爺在一起,他們不會孤單的。別難過,能一起終老也是幸福。”
甄佑靈點了點頭,雙手環抱住濮陽熙的脖子,小聲說道,“那你記得,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哦。要不然,我一定會嫁給別人,然後把你忘掉。”
濮陽熙咧嘴笑開,抱着甄佑靈的手更用力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兩人就這樣相擁了好一會兒,濮陽熙才又開口說道,“這件事總覺得有些蹊蹺,不過線索都中斷了,那就不管了。反正……總會有人主動找上門的。”
甄佑靈動了動鼻頭,擡頭看着濮陽熙,難得主動地湊上去親了親他,“對不起啊,熙哥哥,我不知道這回事,給你惹了大麻煩。”
濮陽熙看着甄佑靈有些敞開的衣襟,眼眸變得深邃起來,“既然覺得歉疚,不如用行動來表示一些吧。”
甄佑靈呆愣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後悔還來得及嗎?可是……看着濮陽熙那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她也實在說不出口。那就……硬着頭皮做吧。
一夜貪歡,甄佑靈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果然還是不能心軟啊,歡愉到最後還是自己受罪。不過濮陽熙還是很有良心地給她做了按揉,緩解了她的難受。
本來還是打算繼續出遊的,但是因爲身體的緣故,最後還是選擇在家裡賞花。所幸,他們後院望出去就是普新縣最大的山--席羅山,山上開了很多花,和那些常青樹交相輝映,看上去也別有風味。
“娘子,這麼美好的時光,總有人要來打攪,真是讓爲夫頭疼啊。”話很無奈,濮陽熙說得卻很悠閒,還端起茶慢慢地品起來。
甄佑靈不會功夫,自然不知道有人來襲。不過,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受傷,因爲濮陽熙會保護她。她捻了一塊點心喂進嘴裡,聳聳肩,“那熙哥哥就當是鬆鬆筋骨,練練功夫吧。”
濮陽熙嘆口氣,“可是我更想和娘子坐在這裡賞景呢。”
“那要不,就讓紅袖和淳湘去收拾吧。平日裡跟在我們身邊,也該給她們機會練練手,免得久了容易忘記拿劍的感覺。”甄佑靈笑嘻嘻地提議道。
濮陽熙想了想,已經坐起來的身體又倒回椅子上,“嗯,娘子這是個不錯的提議。”隨後朝着一旁靜默的兩人說道,“讓本王看看你們平日裡有沒有屬於訓練吧。”
“是,主子。”紅袖和淳湘點頭領命,快速回屋拎了自己長劍過來。
甄佑靈猜得沒錯,之前那幾個人得知了玉佩的下落後,消息就越穿越快,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消失三十多年的玉佩又重現人間了。貪婪的慾望驅使一批一批的人,想要奪走那塊藏着寶藏的玉佩。
第一批越牆進來想要刺殺玉佩主人的人,看到玉佩主人竟然像沒事人一般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得意,提起長劍衝過去,眼看着就要成功殺了那個男人,卻憑空冒出來兩個人,把衝在最前面的人給一腳踢開。
後面的人都驚了一跳,趕緊收住前行的腳步,拿着長劍指着紅袖和淳湘,“識相的就把空頭令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大開殺戒。”
甄佑靈剛喝了一口水,聽到那人的話,忍不住噴了出來,“這麼明顯的差距,這位大哥是哪兒來的信心呀。”
濮陽熙嗯嗯地點頭贊同自己媳婦兒的話,“對呀,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腰。”
紅袖和淳湘沒什麼表情,冷眼看着眼前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居然敢瞧不起我們。”想要殺人搶東西的幾個人,被夫妻倆的話給激怒了,“本來還想饒你們一命的,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的。”說完,幾個人就衝過來了。
甄佑靈翻個白眼,“到底是誰饒過誰呀,這年頭怎麼這麼多有着莫名其妙自信的人呀?”
“那是因爲他們打敗了很多比他們還差的人,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呀。”濮陽熙笑眯眯地喝着茶,說出了真相。
甄佑靈偏着頭,想了想,“你說得好像挺對的。”
想要靠近兩人,卻被兩個女人提劍阻攔了下來。本來信心滿滿的,現在只剩下焦慮和浮躁,以及對紅袖和淳湘的羞惱。
“給我把這兩個女人拿下。”爲首的人大聲喊道。
紅袖和淳湘能一路走到現在的位置,那可是經歷了地獄一般的磨鍊。就這些小嘍囉都能輕易傷到他們,恐怕也該回爐重造了。再嚴重一點,說不定會直接被主子棄用。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給這些人接近主子和主母的機會。
甄佑靈看着紅袖和淳湘很冷靜地對付襲擊的人,冷劍翻花,來去自如,像貓逗老鼠一般遊刃有餘。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紅袖和淳湘就收了劍,回到濮陽熙跟前,“主子,人已經全部拿下,奴婢這就去衙門。”紅袖剛準備離開,就被濮陽熙叫住了。
“等一下。”濮陽熙從懷裡掏了個東西扔給紅袖,“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把這個拿給他們看,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主子。”紅袖看了一眼,是濮陽熙的印章。她迅速收好東西,快步離開了院子。
看着被綁成糉子一般坐在地上的人,甄佑靈圍着他們轉了一圈,最後遺憾地咂咂嘴,“剛纔不是還豪言壯語嘛,怎麼這會兒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呀。”
爲首的人怒目瞪視着甄佑靈,被跟在身後的淳湘一個耳光扇過去,那人臉上立刻浮起手指印。甄佑靈故作害怕地倒吸一口氣,小聲地呢喃着,“真是痛啊。”
“娘子,別理這些人了。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去吃午膳了。今天帶你去城西吃烤乳豬。那家的烤乳豬外酥裡嫩,味道鮮香,絕對讓你欲罷不能。”濮陽熙拉着甄佑靈就往外走。
甄佑靈聽了濮陽熙的描述,吸吸已經快流出來的口水,很歡樂地蹦跳着,“快走,快走,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了。”
看到甄佑靈並沒有因爲這些人的襲擊而影響心情,濮陽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着淳湘,他冷冷地掃了那些人一眼,“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有數。”轉過頭來,整個人就只剩下寵溺了,“走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美美地吃了一頓烤乳豬,甄佑靈撐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可是脣齒留香的味道讓她有些欲罷不能,“好想繼續吃呀,可惜已經撐不下去了。”
濮陽熙被逗笑了,“啥娘子,你要是還想吃,我們明天再來就是了。”
甄佑靈的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濮陽熙,“真的嗎?”
“難道我還騙你嗎?”說着,濮陽熙在甄佑靈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甄佑靈給了他一個鬼臉,摸着有些難受的肚子。那動作實在讓人浮想聯翩,濮陽熙忍不住就開始想象他們兒孫繞膝的場景。
“娘子,咱們什麼要個孩子呀?”濮陽熙突發奇想地問道。
甄佑靈愣了一下,隨即就甜甜地笑起來,“什麼時候都可以呀。”前世她很遺憾地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很希望能給濮陽熙生一個他們的孩子。
濮陽熙喜上眉梢,“那……娘子,咱們現在趕緊回家,多努力一下,早點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吧。”
甄佑靈啞然,這一聽就不是爲了生孩子好嘛,根本就是爲了滿足你的狼欲。哼!別以爲我不知道。
至於濮陽熙最後是否得逞了,這就……不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