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受皇上喜愛,又死了母妃的皇子,不是會送上什麼禮物。
雖說皇上最近好像對九皇子關愛有加,但誰知是不是真心。
不過有一點,衆人肯定,那就是九皇子入了楚王的眼。
日後這皇位的坐擁者,真說不定啊。
大臣們心裡開始計較起來。
“皇奶奶,這是孫兒的禮物,孫兒希望皇奶奶一直健健康康,幸福快樂。”
沒有什麼華麗的言語,卻是九皇子最真心的祝福。
太后淡淡嗯了一聲,九皇子失落回到原處。
至於他送的禮物,太后根本沒有打開。
如此差別待遇,衆人不禁唏噓,都是皇子,處境如此不同。
輪到楚王和安蜜兒的時候,衆人的情緒再次提高。
大家都知道,楚王妃有錢,所有對她的禮物難免有幾分好奇。
“祝太后日月昌明、松鶴長春。”兩人齊聲說道。
太后淡笑道:“快起來吧,哀家就等着抱小重孫了。”
安蜜兒裝作害羞一笑。
楚蒼焱送上禮物,嬤嬤拿到太后面前,打開盒子。
太后眼神頓時變了。
底下的人紛紛好奇,楚王這是送了什麼?
不止太后,就連皇上的臉色也變了。
太后看着盒子裡的這顆人蔘,眼睛複雜,道:“焱兒有心了,這人蔘看着都快長成孩童模樣了,也不知多少年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尋來!”
楚蒼焱淡聲道:“快五百年了。”口吻平靜,彷彿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物件。
“嘶——”周圍一陣倒吸冷氣聲。
五百年的人蔘,天啊!
太后臉色一變,別說她沒有見過,就是聽都沒聽過。
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年限的人蔘。
比之天景國曆史,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王有能力尋到這個東西,可見其用心程度,太后心裡竟然冒出絲絲感動。
不說外人,只說她的親兒子、親孫子,如果手裡有這東西,藏都來不及,更別說送給她了。
可楚王卻送了。
太后突然有一絲愧疚。
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關注點自然不同。
皇上想的卻是楚王的勢力到底如何?
連他都不能擁有的東西,楚王卻一件又一件的冒出來。
皇上突然詭異的想到:是不是什麼時候他想要這個皇位,他連反手之力都沒有。
太子臉色發黑,眼中既是嫉妒有是貪婪。
如果這東西是他的……
衆人看着太后手中的盒子,楚王這次真是大出血了。
五百年的人蔘,賣了他們全家也不值啊。
封龔看着案桌,心裡算計不斷。
該怎樣將這棵人蔘帶回去呢?
楚蒼焱和安蜜兒剛要退下,太子突然說道:“楚王送了禮物,不知楚王妃準備有準備了怎樣珍貴的禮物?”
衆人的視線集中在安蜜兒身上。
安蜜兒身形微頓,笑道:“本妃和楚王是一家人,難不成送禮還要分成兩份?”
太子笑笑,“皇祖母壽宴,有心的人自然會準備壽禮,雖然楚王已經送過,但爲了顯示楚王妃的誠意,本太子覺得楚王妃還是要單獨準備一份禮物的。”
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太子明顯是在刁難楚王妃。
只見楚王一旁擺了擺手,有人端着一個盒子過來。
“本王的王妃自是準備了禮物,本來爲了不浪費太子的心裡,王妃已經告訴本王不要送了,可是……”
聽到這話,大家腦海裡回想起謝老太君壽宴時的那一幕。
楚蒼焱嘲諷的看向太子,“太子非要看,本王當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語畢。
打開盒子。
一陣白光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等適應了後,衆人才看清東西的真面目。
同樣是一座玉觀音。
太子的和它一比,大家都看得出來區別。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地下的自然是太子所送之物。
楚蒼焱手上的觀音像,雕刻精緻,每一寸都把握極好。裡面好像有潺潺的流動液體,表面被佛法環繞。
只看一眼,便能洗滌人的靈魂,有靜心凝神之效。
“太后,這是新成方丈雕刻,星雲大師唸了七七四十九天佛法形成的。”
“星雲大師?”太后驚訝道。
“是,星雲大師!”楚蒼焱點頭道。
“你撒謊!”太子脫口道,“星雲大師怎麼爲你做這種事情!”
當初他上門求見,直接被星雲大師拒之門外。
他都不能做成的事情,楚蒼焱卻辦得到,這不是在打他的臉?
“太子不信的話可以去大相國寺求證!”楚蒼焱淡聲說道,然後將東西送上太后手中。
太后愛不釋手的摸着這座觀音。
果然是好東西。
見此,太子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今日楚王和楚王妃可謂大出風頭,誰讓人家送的禮物一件就比得上他們所有人送的。
沒見連皇上都羨慕的看着太后手中的東西嗎。
交泰殿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百官舉杯暢飲。
楚蒼焱一直守着安蜜兒,給她夾菜,將她不愛吃的全部挑出去。
皇上笑了笑,調侃道:“焱兒成婚後果然不一樣了,以前冷冰冰不接觸外人,現在像變了個樣子。”
皇后附和道:“是啊,焱兒這孩子現在溫和多了,蜜兒是有福氣了!”
壽宴進行到一半,封龔起身道:“皇上,曼羅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皇上說道:“使臣說說看!”
封龔說道:“臣聽聞貴國有一個東西,既能加快糧食的生長還能增大產量,不知曼羅國可否有幸得到這件物品?”
聞言,皇上臉色微變。
底下的人安靜下來。
這可是他們的國寶,豈容他國肖想。
“今日是太后壽宴,不談政事。”皇上淡淡說道,“使臣有事情要和朕商量的話,還是等明日吧!”
封龔笑了笑,恭敬退下。
見此,皇上臉色好了些。
壽宴仍舊在繼續。
安蜜兒身邊一位宮女在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撒了,濺了她一身。
“求楚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宮女趕緊下跪磕頭,聲音可憐,“求楚王妃饒命,饒過奴婢吧。”
安蜜兒察覺到周圍的視線,淡淡說道:“起來,本妃有說要拿你怎樣嗎,哭哭啼啼的別人還以爲本妃準備要你的命呢。”
宮女聲音一噎,可憐兮兮的站起身,被楚王的眼神嚇得不敢擡頭。
“蜜兒,有沒有被燙到?”楚蒼焱急忙問道。
“沒事,不過得需要換身衣服了。”
整個衣裙被澆溼了一大半,是不能再穿了。
皇后看向那個宮女,斥責道:“毛手毛腳的還不快拉下去!”
她轉頭對安蜜兒溫和道:“這裡離翊坤宮最近,本宮讓人帶你下去換身衣服吧。”
“蜜兒多謝娘娘。”
楚蒼焱扶着安蜜兒起身,兩人分開時,他輕輕捏了她的手掌一下。
安蜜兒瞭然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郝嬤嬤走在安蜜兒後面,看着無比恭敬。
到了翊坤宮偏殿,郝嬤嬤推門而進,“王妃,你在這裡稍等片刻,衣服馬上就來了。”
安蜜兒微微點頭,“好!”
郝嬤嬤站在她旁邊,眼睛時不時的看看香爐。
安蜜兒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困了。
她剛起身,郝嬤嬤急忙喊道:“王妃,衣服還沒來,您還是再等等吧。”
安蜜兒笑笑,“本妃有些困了,懷孕之後就一直如此。我先到房間裡面躺會,待會兒你再叫我!”
聞言,郝嬤嬤放鬆下來,道:“是,王妃安心休息。”
親眼看着安蜜兒去了裡間,郝嬤嬤臉上掛上笑意。
又等了一會兒,郝嬤嬤覺得楚王妃應該睡着了,她輕輕走進裡間。
“王妃……”她輕聲叫道。
安蜜兒沒有反應,彷彿睡熟了。
郝嬤嬤又連着叫了兩三聲,然後臉帶笑意的出了房間。
“去告訴娘娘,成功了。”郝嬤嬤對一個小丫鬟說道。
小丫鬟連忙朝交泰殿跑去。
郝嬤嬤擡頭看天,星星很少,月光也不是很亮。
她心中暗暗祈禱:希望娘娘和太子能夠成功。
安蜜兒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切,嘴角冷笑不止。
以爲將她看在這裡就能控制住阿焱了嗎,不自量力!
郝嬤嬤反身回了房間。
幾個小丫鬟緊隨其後。
“小心點,王妃如果出了什麼事娘娘絕不會放過你們!”
郝嬤嬤嚴厲說道,這肚子裡可是有楚王的孩子,即使楚王不顧及妻子還能不顧及孩子?
安蜜兒知道他們在轉移陣地,透過眼縫看着外面的情況。
她悄悄打了幾個收拾,暗五等人才沒有動手。
交泰殿。
太后年紀大了,早早離開了。
皇上也覺得有些乏了,站起身剛要說話,他身形微微晃了晃。
“皇上!”皇后擔憂叫道。
“沒事。”皇上揮揮手,結果直接摔倒在座椅上,身體乏力。
底下衆人見到後,慌忙起身。
那些身體弱的文臣頓時變得和皇上一樣,栽倒在地面上。
武將們也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但勉強還能撐住一二。
見此,王相嘴角扯開得逞的笑意。
皇上看到後,眼睛閃過不可置信,“左相,你……”
王相緩緩起身,道:“皇上,微臣在。”
“左相,你好大的膽子!”
幾個武官接二連三也倒下,只有王相一人站在大殿中央。
皇上眼中閃過厲色,看向旁邊的皇后,怒道:“皇后,你不用裝模作樣了。朕之前昏倒也是你陷害瑤妃的吧!”
再裝下去也無用,皇后索性不裝了,“皇上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聞言,皇上氣狠了,頓時咳嗽幾聲,“朕待你不薄,爲何要這麼做。”
皇后呵呵一笑,嘲諷道:“待臣妾不薄?”
語畢,指向旁邊的蕪貴妃,表情變得陰沉:“那她是怎麼回事?皇上就是一邊縱容蕪貴妃對本宮不敬一邊對我不薄的?”
皇上說道:“這天下是朕的,朕如何做事還容不得一介婦人指手畫腳。更何況,你中宮之位做得穩穩的,太子也是你的兒子,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皇后聞言仰頭一笑,“皇上也說了,這天下是皇上的,既然如此,我爲何不讓自己兒子上位,還要等你這個老不死的?!”
“旭兒,你就這麼着急?!”皇上平靜問道。
楚辰旭沉默不語,面色淡然,沒有絲毫愧疚。
雖然他是太子,但父皇最喜歡的還是二弟,如果不是有母后和外祖家,誰知他這個太子還能不能保住?
皇上對他們算是徹底失望了,閉上眼睛。
“兒臣不想傷害父皇,如果父皇能主動在這張聖旨上扣章,兒臣一定會好好善待父皇!”楚辰旭張張嘴,良久才說道。
“呵!”皇上諷刺一笑,“果然是朕的好兒子!”
二皇子說道,“大哥,父皇一直意屬你來當繼承皇位,你這麼做就不怕寒了父皇的心嗎?還有天下人……”
“你閉嘴!”太子沉聲喝道!
------題外話------
這兩天事情有些多,因爲要去考場練車,一練車就是半天或到很晚,一着急有些地方就馬虎了,多謝親們捉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