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別擔心,文軒已經回了府城,聽說京都那邊也派了御醫過去,文軒不會有事兒的。”
蘇青山一到家,就開始安慰小妹。
蘇青河也道:“你不是說過嗎,文軒告訴你他不會有事兒,你聽到風聲也不要着急。”他們先從府城回來的,就沒趕上南宮文軒回府城,不然親自看一眼,總是能更放心的。
蘇青青也知道這回事兒,可心底終究是擔心的,這幾日嘴裡都起泡了。吃不好睡不好的,怕家人擔心,愈發的憔悴了。
本以爲事情已經到了最糟糕的時候,又是十天過去,眼瞅着蘇青青的生日就要到了,卻突然傳來消息,邊境破了。阿拉提,也就是楚懷鄉的大軍直殺入幽州府。府城二十萬大軍倉促迎戰,幾乎全軍覆沒……
一時間人心惶惶,蘇青青聽到楚懷鄉的大軍圍困了府城,嚇得好懸沒直接奔去府城。
還是蘇晗攔住她。
“府城那二十萬大軍本就是個擺設,不過是京都某位皇子撈空餉用的,朝廷早就有意處置,不過是礙於層層的關係不好動手罷了。”很奇怪,蘇晗竟然知道的這麼詳細。“這一次,說是匈奴的大軍破城,實際上只損失了那二十萬大軍,傻孩子,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你那個未婚夫婿和那匈奴王子做的套。”
蘇晗失笑,“不是多高明的計謀,卻着實管用。”他自然早就知道楚懷鄉的身份,如今點了出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你這丫頭啊,聰明反被聰明誤,是當局者迷了。”
蘇青青:“……”收起那些擔憂,蘇青青一想,還真是。當初楚懷鄉在大梁境內受傷,可不是南宮文軒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是了,他們兩個不會真的生死相搏的。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蘇青青始終還是擔心南宮文軒。
這樣一來,蘇青青十五歲的生日都沒有心情過,雖然蘇晗兩口子很認真的準備了,可蘇青青只讓請了相熟的人,他們家也不是什麼豪門世家,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這個人人在意的女孩兒成年禮,也就這樣過去了。
丹霞也出了月子。
如今丹霞跟往日不同了,整個人活泛了,雖說是個文靜性子,可守着家裡五個孩子,也總是臉上掛着笑容。
有時候蘇青青在想,娘若是永遠想不起來那些痛苦的往事,這樣也挺好的。
兄妹幾個沒事兒的時候都會逗逗小五——蘇青蕊,“大哥,你看,咱們小五跟你長得有幾分相像。”飯糰捏捏妹妹白嫩的臉蛋,“比剛出生的時候好看多了,那會兒像是個小猴子,對,就像小金,可醜可醜了。”
說起來,家裡蘇青河和蘇青青就不用說了,雙生子長得是一模一樣的,飯糰長得酷似他們,一看就是一家人。倒是蘇青山,長得跟丹霞比較像,跟這個剛出生的小傢伙就比較相像。
說到底,也是一個娘生出來的,總是有許多共同之處。
丹霞坐在炕上笑,“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那樣的,你小時候也是的。”她的記憶停留在小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格外清楚,“你那會兒啊,還不如小五呢,小貓兒似的,不大一團。”
“啊,真的呀?”飯糰有些嫌棄,“那得多醜啊?”小傢伙搖頭,表示無法想象。
蘇青河摟着弟弟的肩膀,“沒事兒飯糰,我們不嫌棄你的。”他嘴上這樣說,整個人卻笑的直抖,“我記得飯糰小時候老放屁,砰砰的可響了,有一回放屁把自己嚇醒了,然後就哇哇大哭,當時把大哥嚇壞了,還以爲他怎麼了,哎呦,想想就肚子痛,飯糰你現在總算不像小時候那樣總放屁了。”
衆人:“……”除了飯糰和不會說話的小五蘇青蕊,蘇家屋裡笑成了一團。
蘇青青這幾日眉宇間也少了些鬱色,看到自家爹回來,就迎了上去。“爹,怎麼樣了?”這幾日忙着搬家的事兒,別看東西不多,蘇晗也去了鎮上幾次,說是找鏢局護送,蘇青青知道他又去找了黑狐的人。
黑狐的首領如今是何狗剩的爹,那個看起來和善的何員外——何大善人。蘇青青想到當年看到這個時那詭異的感覺,今天再回想就有幾分感慨了。
好在,無論是百書生還是蘇晗,何大善人都得罪不起。蘇晗又明確表示不再過多插手黑狐的事兒,何大善人倒是很痛快的答應護送。
其實蘇青青覺得多此一舉,他們家裡如今光化境高手就有她和大哥,剩下的最差的也是暗勁後期,就連丹霞的術法修爲都已經進入暗勁,這樣的一家人,天底下哪裡去不得。
蘇晗也知道這些,可他總想着讓妻兒老小過得舒坦一些。
“爹,爺爺真不跟我們走嗎?”蘇青山突然開口。
蘇晗點點頭,“我勸了幾次,老爺子不願意跟咱們去,說以後沒事兒就住在這裡,給咱們看着院子。”他頓了頓,“後山的雞,還有這些田地,爹說要親自照看着才放心。還有你二爺爺那邊,你爺爺也不放心,總要親自照應着。”
蘇家兄妹都明白,爺爺其實是不想打擾他們生活。
“那我們以後要常回來看爺爺。”飯糰靠着娘,“好不好啊娘?”
丹霞慈愛的摸着小兒子的頭,“好,都聽我們青墨的。”飯糰頓時露出笑臉。“娘最好了。”小嘴兒總是那麼甜。
下午蘇青青帶着細雨去了酒家。蘇青苗已經出了月子,她和酒無用的大兒子米酒兒白白嫩嫩的,一張臉蛋像極了蘇家的孩子,格外漂亮。
這是酒家的第一個孫子,上上下下都格外重視。酒家如今過得好了,那酒作坊又重新開起來了,如今這酒都被蘇家賣去了府城。在長青村,除了蘇家,酒家算是第一個了。
蘇青青拉着蘇青苗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又把給米酒兒的小衣裳放下。“青苗姐,有機會帶着孩子來府城,我有時間也會回來看你們的。”蘇青苗很是不捨,卻也知道到了分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