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殘垣斷壁都還嫌輕了,展現在二人面前的是已經塌了半邊的空間。7Z小說?就像一副畫卷從中被劈了開來,儘管如此,這副壯觀的場景依舊讓二人目眩神迷。
入目雖是一片片灰濛濛的霧氣,但依然掩飾不住的是成片的建築羣落。每棟建築都極其jīng致,和藝術品一樣。鬼斧神工般的雕刻和鏤空花紋,湊近了看,每棟建築都掛着一面牌匾,牌匾的字連張俞也看不懂。
但最讓人驚訝的還不是這,而是這些建築全都是建立在虛空中,顯得極爲詭異。不時傳來空間碎裂聲,好似支撐不住一般,那些建築紛紛往下落去。
二人在建築上方緩緩飛行,建築羣極爲廣闊,卻一隻生物也見不到。飛了好遠,眼前忽地出現一個佔地極大的廣場。廣場再過去是一道階梯,階梯高聳入雲,兩人互抱着往上飛,並提高jǐng惕。
飛了大概百丈高,終於到頂。階梯走過是一吊鎖鏈橋,橋邊有一個牌子,上面的文字還是看不懂。張俞心中遺憾,要是有手機就好了,拍回去帶給滅世看,他一定知道。
橋寬有兩米,橋的另一邊灰霧愈濃厚,一眼望不到盡頭。到得這裡,張俞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似的。他忍不住往前疾飛,李沫沫察覺到他的異狀,關心道:
“還好嗎?”
“有東西在呼喚我。”
張俞如實說道,李沫沫不解,又道:“這裡的毒瘟太過濃厚,出現幻覺了嗎?要不倒回去吧。”
“不是幻覺,就在前面。”張俞神情雖迷惑,語氣卻堅定。話音未落,奔雷忽然間自己跳出來,‘咻’的一聲劃破長空,兩人忙跟了上去。
大概飛了三十丈遠,總算看到了橋那邊的風景。一棟宏偉得讓人驚歎的建築豁然而現,這裡是灰霧最爲濃厚的地方,但讓人驚奇的是,所有灰霧都被一道薄薄的光暈隔離在外。
奔雷如一道閃電般刺穿了光暈,接着居然停了下來,還調了個頭,似乎在等張俞一樣。
李沫沫心中愈驚奇,隨着張俞前行,手則放在了m82的槍托上,心神緊繃。兩人順利穿過光暈,沒有一絲阻擋,灰霧似有靈xìng般尾隨而來,但瞬間被光暈凝成的小劍刺穿。灰霧被這麼一刺頓時散了開,小劍上附着火焰。
張俞肯定那是影焰,這些光暈雖然顏sè不一樣,但和他的元罡幾乎一模一樣。
兩人穿過光暈,纔看清楚眼前這棟建築的全貌。對着正門處是一道高有三丈左右的階梯,階梯不陡,林林錯錯,沒有了灰霧阻擋視線,才現這裡的建築材料和世上現有的都不太一樣。
階梯是雲白sè的,張俞飛下來,踩在上面,感覺極爲堅硬,可能不下於玄武壁。他一步步往上走,自從進了這虛界,一切都讓他感到極爲熟悉。尤其是這棟宏偉的建築和這雲白階梯。有一種極爲親切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落淚的衝動,就像浪子在外多年,突然回到了家鄉一樣。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往上走,李沫沫察覺到他的異樣,沒有開口,而是陪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兩人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讓張俞深,不過四十階臺階,卻走了近兩分鐘。
走到殿前,細細打量殿門,才現這扇大門帶着一種古樸與蒼涼氣息,上面遍佈着斑駁的痕跡,這是無情的歲月所刻畫,沒有任何一種仿造技術可以複製。
門上有兩個銅環,銅環卻早就鏽跡斑斑看不出本來顏sè,奔雷停在了門前,‘嗡嗡’的響着,似乎在呼喚,‘誰來開開門’一樣。可惜,許久許久都無人應答。
殿門前左邊是一個石像,右邊也是一個石像。石像的模樣卻不是獅子或麒麟,而是兩朵火焰的標誌,還上了sè,看起來栩栩如生。
殿門左右是承重牆,往外是護欄,護欄同樣佈滿痕跡,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此時大殿正門緊閉,再往上看是殿樑,然後是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是三個字,張俞不由得唸了出來:
“天雲殿”
三個字如龍飛鳳舞、鐵畫銀鉤般,透着殺伐果斷的氣息,給張俞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他愈迷惑,他能肯定自己這輩子沒有來過這裡。
“這字你懂嗎?”一走來,張俞給了他太多的驚奇,已經開始麻木,她只是象徵xìng地問了問。可張俞的答案卻讓她的小嘴微微張開,極爲驚訝。
“懂,這是我寫的。”張俞下意識這樣回答,好半晌都沒有現不對。
這時,緊閉的殿門忽然吱吱呀呀地開啓,可能是太久沒動的緣故,抖落漫天灰塵。奔雷似乎出一聲歡呼,‘咻’的一聲化爲流光,迫不及待地飛了進去。
張俞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直到進了門,李沫沫才反應過來,進了虛界後,似乎到處都有光,可天上也沒有太陽。殿內也是一樣,沒有了灰霧的阻擾,兩人的視線極爲開闊。
一眼望去,入目是左右兩排承重柱,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不長,一眼就能看到頭。盡頭處又是一排臺階,但這次只有兩丈高。臺階上是一個高臺,高臺是半圓形,緊緊靠着牆壁。高臺中間是一張極爲簡樸的椅子,和這高臺襯托出來的氣氛一點也不相符。
張俞身形閃了幾閃,人就出現在高臺上,他一臉迷糊地上前摸着那椅子。腦海裡似乎響起了這樣的對話……
“殿下,這椅子不適合您。”
“這樣就挺好,還有這高臺,找個時間改改,太高我不喜歡,不知道我有恐高嗎?”
“殿下是不想離我們太遠才這樣說,殿下是在害羞嗎。”
“知道還說出來,青衣你真是不可愛。”
……
從莫名的對話中醒過神來,手離開那椅子,接着那椅子就化爲細塵,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抵擋時間的侵蝕。
“這裡起碼有幾千年的歷史。”李沫沫邊走邊觀察着周圍的承重柱,現它們同樣已經快要腐朽。
奔雷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出‘嗡鳴’聲,似乎在催促張俞跟上。
張俞忙跟了上去,繞過承重柱才現有一道側門,側門也是輕輕一碰就化爲飛灰消散。他緊緊拉着李沫沫的手,有些激動。後者輕聲道:
“別急。”
聽到這話,正要邁開腳步的張俞停了下來,他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走進去。穿過長長的甬道,隨着視線一亮,兩人頓時驚訝萬分,這是小院子,和大殿的宏偉呈反比,這院子真的很小。
不過再往外走,視線又是一片開闊的,縱橫交錯的長廊。奇怪的建築,奇怪的風格。張俞卻感到無比的熟悉,彷彿曾在這裡生活了無數年一樣。
到了這裡他已經不用奔雷帶,腳步極快,穿過長長的亭廊,拐來拐去,過了十幾分鍾,把李沫沫都繞暈了,纔到了一個看起來和庫房很相似的地方。
庫房的門不知所蹤,走進去一看,只是一個普通臥室而已。雖然建築風格不一樣,但一樣是牀,衣櫃等物,但擺設極爲簡樸。
如果只是這些東西,實在無法引起兩人的興趣。而正對房門處,有一個幽深的暗道,暗道的門也不知所蹤。
“有人來過了……不對,應該是有人從這裡出去了。”李沫沫觀察了一會,說道。
“剛纔那個人?”
李沫沫點點頭,道:“大概是。”
張俞穩定了一下情緒,正要往下走,李沫沫卻一把拉住他,不安道:“你會不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