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仲曉飛與焦延凱都已經恢復過來。早上7:30,焦延凱駕駛着自己的保時捷911來到公司的停車場,正見到剛停完車的仲曉飛。於是焦延凱隔着車窗就喊道:“飛,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停好車了。”聽到焦延凱向自己打招呼,仲曉飛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毫無停頓地向辦公樓裡走去。
停完車的焦延凱見到仲曉飛並沒有等待自己,稍感差異,但想到也許是雨南的去世使得曉飛精神不能集中而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也就釋然了。但突然意識到同樣是自己開車的曉飛如果不能將精神集中起來,那他在駕駛時豈不是很危險。於是焦延凱快步向仲曉飛追去,想要提醒他一下。
但就在這時,焦延凱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郭**打過來的。剛將手機放至耳邊,就聽到手機那方傳過來夾雜着慌張與悲痛的哭音,“延凱,快到醫院來,曉飛出車禍了,傷的很嚴重!”焦延凱萬分疑惑地說道:“彆着急,冷靜點。我剛纔才見到了曉飛,他怎麼會進醫院了呢?”但郭**依然無法冷靜下來,“你胡說什麼呢?曉飛都不行了,你快點過來呀!”聽到郭**的哭聲歇斯底里,焦延凱顧不得疑慮,迅速跑向自己的停車位,駕車向醫院駛去。
在路上,焦延凱還是充滿了疑慮,難道說是自己剛纔認錯人了?不會呀,曉飛一直喜歡穿VSOON的米黃色和紅色皮鞋,自己還記得沒有搭理自己的那個人就是穿着一雙紅色皮鞋。但知道自己僅剩的好兄弟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之上,性命垂危,焦延凱拿起手機撥通自己妻子的號碼,通知她也趕快去醫院。
當焦延凱跑到搶救室門前時,已經淚流滿面的郭**起身飛撲過來,緊緊將焦延凱保住,哭訴道:“醫生說曉飛傷的特別嚴重,很難搶救過來,小飛萬一……”說着郭**已經泣不成聲。雖然內心突遭打擊的焦延凱也有些茫然,但他還是將郭**摟在懷裡,安慰道:“別傷心,曉飛一定會沒事的,你現在對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根據郭**回憶,今天一早仲曉飛就開車去公司了,但7:15的時候醫院打電話來說曉飛出車禍受了傷,被送進醫院了,讓家屬到醫院繳納費用。內心焦急的郭**馬上開車到達醫院。到了搶救室前醫生纔將情況的嚴重性告訴她。心裡害怕的郭**馬上想到通知焦延凱。而具體是發生了什麼,郭**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曉飛的車與一輛越野車相撞,而那輛越野車的車主好像駕車逃跑了。
過了不一會兒,周雲也到了,於是焦延凱就將哭泣不止的郭**送到了自己老婆的懷裡,並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她。於是周雲邊安慰郭**,也邊止不住流下眼淚。而作爲唯一男性的焦延凱,雖然內心焦慮並且充滿憂慮,但還是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
大約十點鐘的時候,搶救室的門被推開了,但是慌忙站起來的三個人見到醫生給個無能爲力的表情,都頓時一個踉蹌。當已經蓋上白布的仲曉飛被護士推出來後,郭**撲將過去嚎啕大哭,焦延凱也經受不住這突來變故,雖然將自己的妻子緊緊抱在懷裡,但是淚水還是瘋狂地溢出他的眼睛。但奇怪的是,焦延凱彷彿做了一個重要決定的樣子,然後慢慢將妻子放開,過去把郭**扶起,並對其耳語幾句。只見聽完焦延凱話的郭**露出一副震驚表情,思索過後,衝着焦延凱輕輕點頭,然後有一次保住已經再也醒不過來的老公。
當天下午幾個人都回到仲曉飛的家裡,不過仲曉飛去世的消息被幾個人隱藏起來,甚至將這次的車禍也去警局消了案。
面對妻子的不解與郭**的懷疑,焦延凱只好將自己的打算詳細說出來。
焦延凱爲了先使兩位女士冷靜下來,並沒有直接從計劃說起,而是向兩人講述起自己三個人近幾年的科研成果。“TLEDA是研究生物醫療的公司,但我們三個人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克隆技術。雖然這涉及到倫理與社會安定的問題,但是經過一系列研究,雨南尋找到了一種活性因子,可以促進人體幹細胞的分化。簡單地說就是如果擁有一個人的幹細胞,我們就擁有70%以上的機會克隆出人來,甚至這個人僅需要三個月的生長期就可以成爲與本體一樣的存在,這是其他人何人都做不到的。但是克隆人卻是世界衛生組織嚴令禁止的。爲了將克隆變爲“創造”,我們又着手研究人的性格因子,想着將不同的性格因子注入克隆體,那麼克隆出來的個體就會與本體不同。但是……”
看到妻子與郭**滿臉驚詫,甚至忘記了悲痛,焦延凱就沒有接着說研究成果,而是將話題轉了過來:“雖然曉飛走了,但我們完全可以使他重新活過來!”聽懂了焦延凱所要表達的意思,周雲先是震驚地從沙發上站起,但隨後意識到郭**的存在,就又坐下,同焦延凱一起將目光放到了內心掙扎的郭**身上。
見郭**遲遲不能給出答覆,周雲適時提出自己的疑問:“曉飛的心跳停止這麼長時間了,那麼又怎麼得到活着的幹細胞呢?”聽到疑問的郭**雖並沒有做出決定,但還是難掩慌張地轉向焦延凱。看到郭**的反應,焦延凱已經心中有數。“放心吧,早在一年前雨南就幫我們保存了幹細胞,本來是用來以防萬一進行克隆器官移植的,但是現在卻……”
看到自己妻子語言又止的樣子,焦延凱笑道:“你們一定想知道爲什麼不將雨南也復活對吧?因爲雨南將自己的幹細胞銷燬了,好像是因爲一個實驗,就是我們四個人去真愛山那裡玩的那段時間發生的,具體什麼原因他怎麼也不說出來。”雖然焦延凱是笑着說的,但卻笑得那麼苦,那麼後悔……
已經解釋完一切的焦延凱再一次將目光鎖定郭**的臉。終於,郭**咬着嘴脣緩緩點點頭。但眼珠的顫躲卻說出了其內心的掙扎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