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苛聽到盧西瑪的怪異的話,心中反而是亮堂了起來。他趕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艱難,但是又真誠的笑臉。
彼苛自認爲自己也算是一條漢子,但是這個時候,眼中的淚水卻也這麼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彼苛,謝謝你!”
盧西瑪的眼神很是誠懇,他知道若是沒有彼苛,他估計早就死了。戰鬥結束的時候,厲萬的行爲看似是爲了拿自己發泄,逼彼苛就範。
但是若是沒有彼苛之前惹怒厲萬,他可能在輸掉比賽的瞬間,就已經被厲萬分屍當場了。
彼苛一邊繃着眼睛仰着腦袋,一邊笑着說道:“我們是朋友,你說這幹嘛”。
突然他感覺到盧西瑪的右肩膀動了一下,他的心立馬突突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向盧西瑪。眼淚也順勢落在了盧西瑪的臉上。
只見盧西瑪臉上依舊依舊是在笑着,他艱難的用左手抓住了彼苛的手,緊緊的握住,嘶啞又認真的說道:“我們是朋友,永遠的朋友”。
兩人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兩人的身上卻都有這非常好的品格吸引着對方。如今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彼此的真誠,以及生死的磨鍊,讓這份友誼落地生根。
“不要爲我我失去的右手而擔心”
盧西瑪咧着嘴繼續說道:“只要我的血還是熱的,那麼刀就永遠在手中,不要忘了我可是一名劍士”。
彼苛深深的點了點頭,開心的笑着說道:“對,你可是一名真正的劍士”。
之後兩人交談了很久,直到彼苛怕盧西瑪累着,才說自己要訓練了,讓他好好休息。
這一夜註定不是普通的夜晚。外邊狂風激盪,陰雲再次密佈。火燒堡外各個城門大開,不斷的有一隊隊人馬從四面八方趕來。
在一條小巷之中,一具屍體靜靜的躺在水坑之中,全身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地。
若是彼苛在此,定然會認出,這屍體便是今天救下盧西瑪,並讓自己免遭羞辱的迪亞斯。可惜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轟隆隆...”
雷聲大作,白天剛剛停下的暴雨,再次降臨火燒堡。一羣穿着司部鎧甲的將士,衝進了國都護衛軍第三部。
而爲首的將領正是班麗娜,她的眼神之中透露着堅定,大聲朝着身後的手下命令道:“給我殺,這裡的一個人都不許放過,尤其是喬治娜,絕對不能放走”。
“是!”
普通的士兵,眼中露出了殘忍嗜血的興奮,朝着各個角落衝去。
和這樣相似的場景,不止發生在國都護衛軍的第三部,其他兩部同樣如此。
並且結果也相同,那就是這些司部的士兵,沒有找到一個人。彷彿是對方提前預料到了一般,早已人去樓空。
王宮之下,一處神秘的地下室中。
奧尼斯丁看着從國都防衛軍的三個分部,返回的各個將領,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眼神卻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是說,這三個分部,一個人也沒有,對嗎?”
奧尼斯丁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冷。
一個長相兇厲的男子跪在地上回複道:“是的,黑山大人,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
這時,班麗娜也走出來,單膝跪地說道:“要不我們過兩天再執行計劃吧,先把這些臭蟲找出來”。
奧尼斯丁眼睛直直的盯着班麗娜,卻一直沒有說話。班麗娜沒有躲閃奧尼斯丁的凝視。
良久之後,奧尼斯丁臉上的冰冷盡去緩緩說道:“不必,國都護衛軍都已經散了,即便是剩下了幾條雜魚,也翻不起什麼浪花,計劃勢在必行”。
“我明白了”
班麗娜聽到奧尼斯丁的話,立刻點頭說道,然後起身退到一邊。一條手臂也纏向了她的腰間,正是在她身後的厲萬。
他一隻手撫摸着班麗娜的腰身,然後用鼻子癡迷的嗅着班麗娜的髮香。
班麗娜輕輕的閃到一旁,低聲和厲萬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最終厲萬是笑着離去。
半夜的時候,彼苛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悄悄查看了盧西瑪的情況,發現對方正在酣睡。
但是他卻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拿出中午時候喬治娜給他送來的藥,打算修煉一會那種神秘的能力。
這瓶放鬆心神的藥,確實效果非凡。甚至是彼苛感覺,不止是放鬆了心神,還能延長一段修煉時間。
所以他一修煉,就直接修煉到了天空翻起了白肚皮。然後就被樓下傳來的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
正當他打算出去查看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門口已經傳來了急迫的腳步聲。
“彼苛,彼苛...”
是卡奇沃大叔的聲音,彼苛一下就能聽的出來,但是這次的聲音卻透露這一股慌張。
房門被用力推開,卡奇沃大叔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走了進來。
“出事了!彼苛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彼苛眉頭緊皺,很是疑惑。不明白一向淡定的卡奇沃大叔,是什麼事情讓他失了分寸。
“怎麼了大叔,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
彼苛按住卡奇沃大叔的肩膀,讓其坐在凳子上,“什麼事還非得要走了呢”。
卡奇沃大叔微微冷靜了下來,緩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除了你和厲萬,其他六名參賽選手,不是退賽了,就是...死了”。
聽到卡奇沃大叔的話,彼苛也是不由已經,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瞳孔微微有着收縮。
所有人蔘賽選手,獨留自己和厲萬,這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最重要的是,對方竟然敢在國都亂來,敢在納強令上亂來。可見對方是真的隨了迪亞斯之前的那句話了,根本沒把國王放在眼裡。
怎麼樣,一個國家纔會不把國王放在眼裡呢?
答案呼之欲出。彼苛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很精明,他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他終於也想明白了,爲什麼納強令開賽的時候,國王都沒有出來說幾句話,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還有很多小的細節,現在想起來,都已經有了答案。
“彼苛,彼苛”
卡奇沃大叔搖晃着發呆的彼苛,緊張的說道:“我們必須得走了,你贏不了這場比賽”。
“彼苛趕緊走,別管我,他的目的就是你”
躺在牀上的盧西瑪也是嘶啞急迫的說道,他從卡奇沃大叔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盧西瑪說的話是沒錯。對方的目的確實是彼苛,這裡不單單是說厲萬的目標是彼苛,因爲彼苛表現出來的天賦,以及實力都是屬於不能爲我所用,就必須毀滅的存在。
彼苛依舊一言不發,緩步走到窗戶邊上,看着外邊突然多出來的陌生人影。
“你以爲他會讓我們這麼輕易的走嗎?”
彼苛的聲音不急不緩很是淡定,“我們逃,就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回頭迎戰纔有一線生機”。
若是逃跑,對方恐怕會一擁而上,不折手段。到時候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
其實彼苛還沒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他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籃球。
你若是沒有來,那我不會有什麼期待。但是你來了,那我必將與你一起同行。